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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爱若只能隔岸观火

管它呢!我蹙着眉苦恼了半天,就想到了这三个字,反正只要有二哥在,什么都不用担心!念及此,我冷哼了一声,招了巧玉过来叮嘱道:“去告诉二哥一声,就说晚膳后紫曦请他喝茶。”巧玉悄悄过去和哥哥的小厮墨染退到了后面,我忙伸长了脖子望去,只见巧玉与墨染说了几句后,墨染便转身看向我,便点了点头。我这才放了心,低头偷笑了会儿,才小口喝着汤,据说二哥去京城已经快两年了,本来自己也是要跟着去的,阿玛硬是不同意,说什么哥哥是去办事的,自己去了只会瞎捣乱,我竟无言以对。如今是一年也见不上几回,不过就是因为如此,二人感情却更好了。正想得出神入画,有一小厮送来了一小碟摆在缠丝玛瑙碟子里的荔枝,年父的小厮庆俞凑到跟前对我轻声道:“是那位老爷赏的,主子命大小姐吹一支曲子作为答谢。”我默默点点头,道:“紫曦知道了,劳庆俞回禀阿玛不用担心。”面上虽是一脸乖巧,心里却在暗骂,真是太倒霉了、实在是太倒霉了!

年遐龄起身恭声道:“老爷,小女为感谢老爷怜爱,特献上一支曲子助兴。”“甚好!早听说年家女儿皆是多才多艺!”圣上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我接过巧玉递来的和田青玉笛子,起身先福了福身方悠悠的说道:“紫曦愚昧,献上一曲《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曲罢了,紫曦还未从这意境中退出来,掌声已响了起来,我忙捏了笛子行了大礼回了位子。“这孩子果真是不错!”皇上点着头称赞,又对年父说道:“等到这丫头到了十五六岁,便能过门了!”他好像甚是高兴,底下人也都陪笑着称赞。宴席散去时,夜色已浓,巧玉替我系好披风带子,才道:“方才墨染来说,二公子喝醉了,已经先头送回去了。”我点了点头,蹙着眉边说边匆匆离开,“二哥酒量原就不好,但往日里也都自制,今日怎么喝醉了!我要去看看,出门在外的,我怕别人伺候不好。”我微微皱了皱眉,也不知如何阻拦,只得匆匆跟了上去。“都滚出去!滚出去!”还没进门,就听见年羹尧的怒吼声,紫曦叹了口气,果然,就料得他是心里不舒服才喝了那么多酒,今日也不知是谁惹人家生气了。进屋看见年羹尧正侧趴在在窗前雕花木椅桌上,紧闭着双眼,脸上一片苍白。

“叫你少喝酒就是不听!”我板着小脸训着自家二哥,又伸手替他揉着头。年羹尧不由的溢出了一丝苦笑,原本以为她还小,万事皆可容后再议,如今是什么也来不及了???都怪自己啊!“都下去吧!”年羹尧挥手遣了众人退下,看着我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忙来忙去,又是倒热汤,又是拧帕子。“来,别忙了,”年羹尧笑着拉了我坐在自己腿上,“我没事。”我又细细打量了好一会儿,这才放心,“那你为何要发脾气?”“呵呵???”年羹尧将头靠在我小小的肩膀上,“哥哥???有些累了。”“哼!”年紫曦虽心疼哥哥,也不忘教训他,“那也不能随便发脾气!”年羹尧又笑了,闭着眼想了半晌,方问道:“紫曦,你想嫁人吗?”“不想,不嫁,紫曦一点儿也不想嫁!”我点着头笃定的说道,“紫曦哪儿都不去,要一直和哥哥在一起。”

年羹尧满意的笑了,这句话,她从小就说,但自己永远都听不倦,“明日起身用完早膳就回府去,知道吗?”“那你呢?”我自然是事事听他安排。“我晚些也就回去了,”年羹尧可不想将我留在郭府,经过方才那件事儿,人人不都得盯着她,还是早些回去的好。年紫曦满意的点了点头,须臾,又谄笑着撒娇,“紫曦困了,先去睡了!”话一说完,转身像兔子一样窜进了内室。年羹尧瞬间就一身冷汗,每次回来她都要赖着和自己一起睡,虽说小时候一直是同吃同睡,可如今???和她一起睡,温香软玉在怀,自己哪儿还睡得着?

“年紫曦,你快回去!”回了神,年羹尧赶紧跟着进了内室。紫曦已脱了绣鞋钻进了被窝,缩成小小的一团,意志坚决,“不要,姚儿就要和你一起睡!”“哥哥累了,想休息了。”年羹尧皱着眉,自己真是不知该怎么和她说了。“没事的,这很是宽敞!”年紫曦自被窝里钻了出来,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认真的说道。年羹尧心头一热,随即又回了神,暗骂了自己两句,方柔声道:“哥哥真的累了,你睡觉又不老实,你就大发慈悲,饶过二哥这一回吧!”“我???我睡觉哪里不老实了!”年紫曦倔强的抱怨,不过就是有些喜欢缠人而已嘛!嘟着嘴嗫嚅:“以前哥哥都陪紫曦睡,现在每次回来都不管紫曦???呜呜呜???”年羹尧苦恼的揉着疼的厉害的头,“紫曦,真的不方便!我????你????,唉!”“我睡着了!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被自己惯坏的小丫头哪还听得进去,包在被子里娇声吼着,就是不肯好好说话。。年羹尧无奈的摇了摇头,坐到榻沿,软声道:“那你也得出来洗漱完了再睡呀!”不要,不要!”被子里的年紫曦知道自家哥哥是想骗自己离开,哪肯听。“好了,我答应你就是。”年羹尧酒其实喝的也不多,就是头疼的厉害,也只得随了她,“先起来叫巧玉给你洗漱。”

话毕便拉了她起身,看着在自家妹子在被子里捂得红红的脸,“你赢了!”“嘿嘿???”我傻笑着起身搂着年羹尧的脖子笑得很是得意,“那我先去洗漱了!”月亮爬上了树梢,外头渐渐安静了下来,年羹尧看着躺在自己怀里安静睡着的紫曦,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白色交领中衣,小巧白皙的玉足安静的靠在自己的小腿旁,看着竟出奇的和谐,小脸还带着笑容,双手紧紧的搂着自己的脖子。年羹尧不由的笑了,轻轻的闭上了眼,拥紧怀中的人儿,这是他一生最美好的时刻,最安静、安心???我一早起身便匆匆回了府,刚刚下轿,就看见额娘的贴身丫头夏芝已在门口候着,看见我忙上来行了礼,低声道:“夫人嘱咐大小姐一回来就去见她。”

“额娘,额娘!”我大喊着进了门,看见贤惠端庄的额娘正跪在佛像前念经,夏芝扶了年夫人起身,我忙过去搀了她坐下。“本想着,自家人留心替你选一个好夫婿。如今看来,真是由不得自个了。”年夫人虽已年过三十,却是风韵犹存,看着自家这个闯祸精叹声道。

“皇宫虽说富丽堂皇,嫁作皇子更是门楣生辉。可那是什么地方,那...那可是个生吞活剥的地方啊...”年夫人本就是个柔弱的江南女子,生来多愁善感,还没说几句话眼泪便流了下来。“紫曦不想去,紫曦不去...可以吗?紫曦...紫曦不去...好不好。”我是真的被母亲吓着了。“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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