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目的地虽然是桃花岛,但是行进路线实在曲折至极,原因很简单。
“我还是第一次离鹿森这么远呢嘿嘿,喂,坏狼,你那么着急干什么,走,去那边的小山看看!”
“那座小山咱们刚才已经看过了,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别去了。”
“...”
“哎呦,别掐别掐,去去去,乌拉!哎呦不都说去了吗!怎么还掐?”
“让你鬼叫!”
...
“小狼崽!快看!小狼崽!比蠢狼可爱多了!”说完还揉了揉某只正在装死的狼那对三角耳朵。
“小狼小时候比它们漂亮多了。”
“嗷...呜...”
“哎呦,这有怎么惹着你啦。”
“不许你顶嘴!”
...
“不走啦,冻死人了,早知道外面这么冷鬼才和你出来!”
“现在才刚过中午,就扎营?再说不是你...得得,有话好说,听你的。”
...
怀琅和浅花鱼就在这些“不可抗因素”的作用下,东转西停,出发四天了,才刚到二人初次相遇的那座小山。
少女非要在这里扎营,完全不理会耳边的唠叨,听的烦了就是一脚,更可怕的是现在她又学会了新招数。
因为天气寒冷,又怕尘土飞扬,不得已浅花鱼还是坐到了鞍子上,好在皮鞍足够宽大,再来两个人想来也能坐的下。在怀琅怀里时不脚踢不到其迎面骨,只好退而求其次,一生气就伸出小手狠掐他腰间软肉,如果天气寒冷就顺势在里面取暖,声称这就是怀琅第二有用的地方,最有用的地方肯定是小腿胫骨啦。
怀琅无奈,只好在小山后找了块平坦土地开始搭帐篷,当然,两顶。二人虽然相互间好感渐生,但是进度如果快成这样那他就真是西门庆转世了---话说回来,即便是西门庆上来先调笑两句带颜色的,估计早就被青木一把捏死了。更何况两人在感情一事上完全都是懵懂无知,只是越来越习惯对方出现在自己身边而已。
好不容易忙完,转身发现浅花鱼不知跑哪里去了,仔细找找,她正在山的背面蹲着不知道捣鼓着什么。
“小鱼,我烧了热水,你要不要喝。”他走过去问道。
浅花鱼专心致志,根本没察觉到他的到来,忽然身后传来声音,吓了一跳。站起身才发现是怀琅。“你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虽然她作势要踢,但是神色中没有愤怒只是有些慌张,倒是看起来像被撞破什么秘密似的。
“你在埋什么呢?”怀琅很好奇,她手上还有土呢,分明在山脚埋着什么。
“用你管!去去去。”浅花鱼更是慌乱,推着他离开,还偷偷转头看了看那地方,活脱脱一个藏起心爱玩具的孩子。
山后本就背风,身旁还生着篝火,使得寒意逐渐退散。少女也不怕热,穿着一身颇厚实的小皮衣,慢慢困意涌动,不住点起头来---她今年也不过才十五岁,在长寿的白槊人中,离成年还早着呢,正是缺觉的时候。
怀琅看着不由哑然失笑,摇摇头过去俯身把她抱起,在帐篷中放好,忽然听到浅花鱼低声梦呓。
“坏狼...过来...起开。”边说边皱着眉头,好像在生气一样。他走过去掖了掖被角,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走了出去。
怀琅坐在火堆旁开始抽烟,他终于抛弃了自己那粗陋至极的骨头烟斗,因为我们英明神武的大凉太祖蒙烈蒙傲天“发明”了造纸术印刷术。经过多年发展技术逐渐成熟,至少就白纸来说,和他印象中考试时候那些稍粗糙一些的卷子纸没什么区别了。
他在思考刻印的问题,最近两天身体似乎完全适应吸收了早先那些刻印能量,已经可以考虑创造一些新技能了,他在想自己需要什么样的刻印。
目前自己身上刻印技能共五个,分别是:亡者复生、烧尽、召唤黑色作战科多兽、死亡之握以及影奥义!分身。最开始的时候怀琅并没有一味追求技能的威力都是想到什么就弄什么,一来受到了幽微霆的告诫,二来他也不是什么好勇斗狠之人。但是经过前几天的战斗,他开始明白这片异世大陆并不是什么安乐祥和的桃花源,有些事是自己无法避免的,有些人则是需要自己保护的。
和捕奴团的战斗让他发现自己实力有待增强,阴鸷老者的失败是因为惊诧于分身术的怪异而被他趁机攻到要害,但是不能每次都把成功的希望寄托在别人的大意上,毕竟自己的实力才是基础。他无法想象如果那天自己被打败乃至被杀死,浅花鱼会遭到什么样的对待,每当念及此处,都不由得打个冷颤。
眼下自己攻击力最强的刻印应该就是烧尽了,当时可从没想到这个点火做饭的技能用来杀人更加犀利可怖,但是烧尽的符文恢复时间有点长,大约得要五分钟左右才能再次使用。
而其他的都是辅助型,或者有一定缺陷。比如亡者复生对材料的要求颇高,如果有一具传说中的龙骨那自然睥睨四方,但是目前自己最好的骨骼就是那只无辜的大狗熊贡献的...
影奥义!分身用来奇袭逃命当然算得上是神器,但是本身并没有什么过人的攻击力。死亡之握(真丶怀中抱妹杀)就更别提了,碰上强大的敌人拉过来做什么?方便他砍死自己?面对浅花鱼倒是无往不利...总之自己实力强大之前,随便对其他人用这个技能那就是找死。至于科多兽,你逗我?如果是魔兽争霸里的科多兽那实力不可小觑,至于咱们这位饭桶...不是我军无能,实是敌人太狡猾啊!
这些念头过了脑子一遍后,怀琅发现自己缺少一个冷却短,杀伤性高的技能。
炎爆术?算了,游戏里都读那么长时间的法术条了,纹刻出来想施放那不得唱首歌才行啊!
地爆天星?也算了,太过酷炫了,别地没爆自己先爆了...
说到忍者,其实劫的R技能就是个集攻击、躲避于一体的神技,没准儿还能跟自己的影奥义!分身组成一套连技呢!也算了...因为名字死活想不起来了!依稀记得叫什么狱杀,但是没有名字就没法造出,所以只得含恨放弃。
但他发挥联想力,想起另一个技能,杀伤力大,而且用好了也能跟影奥义!分身配合使用,不由兴奋起来,掏出创世符文书在上面写下几行字。
......
走走停停半个多月后,终于来到桃花岛附近。
“我要吃果子!”
“嗷呜!”
“你别跟着凑热闹!哎呦,我说小狼呢!”
怀琅觉得自己作为一个长...不是,一个穿越者,有必要给少女讲一些关于季节变化的道理。“现在估计叶子都开始落了,你不要总想着果子了,倒时候又拿我出气。”
“都怪你!一路上磨磨蹭蹭的!”
“我那不是在研究刻印吗...”
“我不管!还有你那个破刻印,吵死了,不许你用!”
“嗯...吵是吵了一些,但是该用还是得用的...”怀琅摸了摸鼻子慢慢说,眼见已经到了自己发现桃花岛的那个小沟口后说:“好了好了,下来吧,饭桶这么大块儿从这里可进不去。”
“那你把这里挖开不就行了吗,笨死了。”
“...我可以把它收起来然后到里面在放出来,费那劲干什么。”说完收起科多兽,又一把接住凌空落下的浅花鱼。
“你就会吓唬我!”身下骤然一空,把少女吓了一跳,站稳后边踢边怒道。
怀琅带着她走到沟口,忽然听到里面似乎有动静。他让浅花鱼在后面等着,自己先上去探查一下,谁知少女才不听他的话,像小尾巴似的跟得紧紧的,无奈只好揽着她一起悄然向里面走去,喧闹声越来越大,似乎还听到了人群欢呼高叫。
走出洞口,眼前的一幕让他大吃一惊。
花树下小溪旁点着几堆篝火,约莫有二三十人衣着各异聚拢在一起或放声高歌或手舞足蹈。篝火上架着烤肉,手里还提着酒袋传来传去,不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听其话音,全是叽里咕噜的怪异语言,不时也夹杂着几句汉语。看这群人的样子倒像是松纹生口中的燃旗大陆尼洛索人,其实也就是黑人,也不知何时来到这里。
“喂,坏狼,你不是吹牛说自己是什么桃花岛主吗,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浅花鱼靠近他耳边低声说道。
怀琅脸颊感到一阵温热的幽香,心中一荡捏住她的手小声说道:“我也不认识,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闯到本岛主地盘上来的。”
只见下面有人走到树林中,连拖带拽出一个身影,远远观瞧像是个女子,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像根竹竿似的,还发出当啷啷的金石之声音,手上脚上竟戴着镣铐。那女子挺高,只是瘦得厉害,一头棕色头发,穿的也破破烂烂的,衣服破洞中肌肤倒是雪白,看来就是所谓的高盎斯人。她被拽到众人之间,那伙人开始叫嚷喧闹,又接连从树林中拖出了五六个,都是一般衣着模样,发色倒是各异。
怀琅二人还在好奇,那群尼洛索黑人涎笑着把那几个女子围起来撕破衣物动手动脚,竟是要白日宣淫,众女子悲切凄惨的啼哭声不住传来。
浅花鱼颇感好奇,歪头问他:“他们在做什么?这么冷的天撕这些女人的衣服干嘛?”平日里她和怀琅嬉闹时虽然也会羞怒,但那只是少女天性,眼下这等事她却浑然不知。
“他们要做坏事,你...你别看。”怀琅忙伸手捂住了少女的眼睛,手掌触处一片滑腻,少女温热的呼吸喷吐在掌心,让他脸上发烫,但眼神却是一片冰凉,心中怒火愈炽。
浅花鱼脑袋直动,想要挣脱出来看个究竟,到底是什么样的坏事不让她看。
“呜...女晃开”本想说你放开,但是小脸被盖住,说话也含混不清,活像个小奶狗似的嘟哝着。
林边情况又生变化,林中传来怒喝,似乎惹恼了这群黑人,他们分出两个进去又拖出来一个,这人一头火红色披肩碎发,也是身锁镣铐。她拼死挣扎反抗,还想要抢夺身边黑人挎着的长剑,被一巴掌打翻在地上。那黑人哈哈大笑,走过去将其压在身下开始撕扯衣服。她仍极力推搡挣扎,不时发出娇呼怒骂,虽然怀琅听不懂这种语言,但是却能听出其中的愤怒不甘。
怀琅实在压抑不住心中怒火了。他平生最恨三种人:第一忘恩负义不孝父母,第二见利忘义出卖朋友,第三就是恃强凌弱欺辱妇孺。他虽然不是什么圣人,也从不敢自诩君子,但是以上三点自己有生以来从未触犯,也算是他的道德底线。
他上大学时同级有个女生晚上独自在教室温习功课时被几个校外溜进来的民工XX,后来受不了刺激在医院跳楼身亡。怀琅一怒之下纠集了几个平日里处得来的同学在校外各大工地附近盘桓数日,想要搜寻那几人的行踪。后来被工地方面人员注意到找来学校,才被校方带回去,一人给记了个处分。他平日里其实是个很温和的人,但是蛮性若发作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身上背的处分毕业直到前才撤销,校方倒没有拿这个事情来卡他,但是那几个畜生一直也没有找到,他们的流动性太大,今天在西南下个月可能就到东北了。
当然他们的行为和是不是民工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衣冠楚楚的大学教授用学分逼迫女学生的事也多了去了,畜生无论从事什么职业、长什么模样都是畜生。
眼下在这个给自己遮风避雨的清幽小岛上,在自己眼前发生这种事情,他不由怒火中烧,气得眼前血红一片。
“王八草的,放开她们!”他拔出腰间短刀纵身跳出,反手持刀张目怒吼。河边众人也被吓够呛,纷纷大呼小叫站起身来,拔剑挺刀。
“这位朋友,我们是从北境过来的商人,不知怎么惹恼了你,还请见谅,嘿嘿。”一人从人群中走出,披着一张不知什么生物灰黄色的皮毛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人说话腔调虽然古怪,但是言辞颇流利,脑袋上一根头发没有光秃秃一片,身形高胖,满脸黝黑一片,耳朵上还挂着两只黄澄澄的大环,摇头晃脑丁当作响,眼中闪过精光打量着他。
“别跟我废话,人放开,然后全给我滚。”怀琅刚才分明看到此人怀中搂着一女子,不顾其低声啼哭讨饶上下其手,现在人模狗样倒摆起架势来了,更是不耐烦与其多说。
这人见他毫不客气,脸上的假笑也慢慢消退缓缓道:“咱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井水不犯河水。我们自寻地扎营赶路,做我们的买卖。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冒犯老爷们?”
“哈哈哈哈...******一群黑鬼,也自称起老爷来了,这块地是你老子我的,这些人你老子我要了,你想咋的?”怀琅不怒反笑,但是言辞更加激烈。
他倒不是对黑人有什么意见,要知道高中时候他们学校有国际班,一个米国来的黑人留学生恰好和他同桌,两人关系处的相当不错。老外回国后还特意邮了几次东西过来,但是基本都是残破不堪的了,却不知道是送礼的人弄的还是某单位那些“好奇心”颇重的工作人员弄的。他只是见这些人不仅行为不堪触犯自己的忌讳而且还牛气哄哄,故意侮辱他们而已。
怀琅的话惹恼了这群黑人,他们尼洛索人在燃旗大陆本是上族,来到仙树大陆经商虽然某些时候不得不赔笑低头,但是在这杳无人烟的地方被一个人骂作黑鬼岂能不火冒三丈?经过一些懂仙树语的同伴翻译之后河边众人蜂拥而起,只待领头人一声令下就上去将这不知死活的小子乱刀分尸。
先前说话那高胖之人脸上狠色一闪,沉声道:“呵呵,有趣,有趣啊,我好歹也算个帝国男爵,还是头一次有人敢当面这么侮辱我,小子,砍只手下来,再到爵爷我这自己把卖身契签了,说不定我能饶你贱命。”
“老子堂堂桃花岛主,还骂不得你个黑猪?!”他大笑之后傲然道。那人正在琢磨桃花岛是什么东西他又喝道:“快滚!”
“不许说粗话!”某人自他跳出大骂后就开始发呆,在她印象里怀琅虽然言语行为对自己粗鲁无礼,但一直笑眯眯的,哪怕自己连踢带打也只是躲,躲不开就捂着脸求饶。如此暴怒自己可从未见过,见他喝骂,心中来气,却不知道气从何来。平日里同伴甚至长辈生气急恼时粗话比这还多,但自己从来只当没听见,不知为何却偏不愿怀琅如此,跳出来照着其后腰就是一脚。
怀琅本目光似火,身形挺拔如松,单手持刀一时间威风凛凛。身后却忽然跳出个小姑娘在自己后腰上踹了一脚后娇声斥喝,顿时气势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