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倾姑娘,纪渊让你过去一趟!”十八在楼下喊道。
莫青璃应了一声,敛了敛神,将书放在了书架的右上方,确保下次还能找到。
十八带着莫青璃一直到二十一修养的偏房,纪渊挥手让十八出去,然后关上了门。
莫青璃看了看躺在床上没有动静的二十一,问道:“这么严密,你准备干嘛?”
十八身上的包扎的白布已经去掉了,纪渊走过去,解开了他的衣服,朝莫青璃招了招手,“过来。”
莫青璃眨了眨眼睛,“如果没错的话,二十一现在应该是清醒的,不过没想到,你院门口的药雾竟然影响这么大。”
“他要是醒着,我可制不住他。”纪渊拿一块白布擦了擦手,取出惯用的银针,“你说,扎哪里比较好?”
“你看那里不顺眼就扎哪里呗。”莫青璃别过头去,“这问我干什么?”
“怎么说也是你救活的,要是再给我扎死了,你总得在场见证一下是不是?”纪渊伸手在二十一身上比划着,看得莫青璃有点毛骨悚然。
为了不让可怜的二十一在她的手上经历生死轮回,莫青璃走了过去,一看却是愣在原地,二十一的胸口上,有一道黄色的火焰,她看着纪渊,手颤抖着指着拿到印记问道:“纪渊,这黄色的火焰,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啊。”纪渊打量着二十一的身体,随意的回答道:“他们都有啊!”
“那戮夜呢?”莫青璃震惊的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纪渊挠了挠头,“应该有吧,我记得上一任阁主也是有的,不过是一道红色的火焰。”
“红色的?”莫青璃不自觉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意识到之后赶紧放了下来。
“对啊,不过也有可能没有,因为我就没有啊。”纪渊又说道。“他好像也没有比我先来多久。”
“喂!你到底要不要来扎一下,不来的话我就自己动手了。”纪渊有些不耐的道,“我虽然自认用药无人可比,可是在针灸这一方面可是很生疏的,毕竟这里已经好久只有尸体没有伤员了,尸体可以随便扎,但是又不能看到效果。”
莫青璃有些茫然,呆呆的问:“为什么只有尸体,没有伤员?”
“你不是看过暗夜禁令了吗?在这种情况下,能就会一具尸体已经是很不容易了。”纪渊解释道。
莫青璃心中一阵杂乱,根本不能思考,只想一个人静静的思考一下,看了安静的躺在那里的二十一和眼冒精光准备动手的纪渊,莫青璃只想着要快快的逃离。
她走了过去,抽出纪渊准备好的银针,深吸一口气,以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迅速而熟练的向二十一扎了过去,完全不像别的大夫的谨慎小心。
纪渊看得一呆,“原来你才是最心狠的,这下他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是真的和我没什么关系了。”
莫青璃拿起白布缓慢用力擦了擦手,有些吃力的说道:“一寸的一炷香之后拔掉,半寸的半个时辰时候拔掉,其他的等到午时拔出,还有,你院门口的那灯笼最好先熄了,等他醒来再说,或者有什么解药先让他服了,不然出什么问题我可就管不着了。”
说完,她转身出了门,在外边漫无目的的游荡,根本就不能静下来思考,再加上十八跟在身后,也没有能去的地方,有人的地方不想去,天火阁……也只能让她更加的杂乱,走着走着居然就到了马棚。
她呆愣的站在外面看了一会而,对十八说道:“我进去和青酒呆一会,你就不要管我了。”
她从外面看去,青酒原本正闭着眼睡着,耳朵微动,像是听到了声响,睁开眼来,那一双湿润黑亮的眼看着她,她突然就被摄住了心神。
她走过去慢慢的爬上木栏,这是她后来让戮夜找人新开的,可以让青酒看到外面的世界,她斜靠过去抱住青酒的脖子,把脸埋入它有些刺人的白毛之中。
青酒眨了眨眼睛,罕见的没有挣扎,前一段时间虽然没有再做出什么攻击性行为,但是还是会抗拒她的触碰。
“喂,青酒,告诉你一个秘密。”莫青璃在它耳边轻轻地说,“我觉得,我好像不会骑马额,以后我走的时候,你就在旁边慢慢的跟着我好不好,你要是跑太快,我肯定就追不上了。”
“说什么呢?”莫青璃有些自嘲的笑笑,“关了你这么久,你肯定讨厌死我了。”
她在青酒温热的脖子上蹭了一下,忽然觉得很舒服很安心。
戮夜从远处走来,向十八挥了挥手让他离开。
青酒见得他到来,有些躁动起来,踢了几下蹄子,打着呼儿,莫青璃伏在它脖子上的身体也跟着晃动着。
戮夜停了脚步,看着青酒的眼睛认真的道:“她可是会掉下来的。”
青酒正摇晃着脖子,突然就停了下来,有些别扭的看着他。
戮夜一笑,“看来她把你**的不错,不过,你怎么在哪里都能睡得着呢?”
他看着睡得正沉的莫青璃,连青酒的动静都没有把她弄醒。
他伸出手去,抱起了莫青璃,好像这个动作已经很是熟练,而她怀里的莫青璃仿佛也是熟悉了这样的温度,自觉的往他怀里钻了钻。
“阁主,二十一醒了。”老六现身,禀告道。
戮夜抱着莫青璃往那边走,笑着道:“二十一运气倒好,居然在纪渊手下,还能这么快活过来。”
老六在他身后跟着,回道:“不知纪渊,是……晓倾姑娘,是她救得二十一。”
“嗯。”戮夜只顿了一下脚步,看了怀中的人一眼,“那就让二十一跟着她吧。”
“是。”老六应了一声,看了莫青璃一眼,犹豫了片刻才道:“阁主,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一些准备了,白烨城里的人过几天就要过来了,可是我们选的人还没有定下来,倒时候恐怕有些来不及了。”
戮夜静默了片刻,忽然道:“不重要。”
老六一惊,“那一直以来的计划怎么办?”
戮夜突然回头看他,“一直以来,暗夜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暗夜又一直在做什么?我最近有些想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