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邹弋浅躺在沙发上翻看着电视里播了一遍又一遍的电视剧,拿着遥控器无聊的调着台,按着下翻键,看着电视机的屏幕上的蓝光不停的跳动,双眼中没有焦点。
许久,邹弋浅扔下遥控器,光着脚在踩在地板上,朝着厨房走去,翻开冰箱,随手拿了几个面包便走出去。
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停下了动作,回头轻呼:“浅浅饿了吗?再等一下下就好,饭前先别吃太多的东西,今晚炖了鸡汤。”
……
回应邹城的是寂静的沉默,邹城没有恼怒,这是意料之中的事,相较于那个时候,邹弋浅现在的情况好了很多。邹城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挺拔的身影不停的忙碌着。
不一会儿,鸡汤炖开了,邹城把饭菜一样样的端到饭桌上。
“浅浅,吃饭了!”邹城边解下围裙忙招呼邹弋浅,生怕饭菜冷了。
邹弋浅咽下口里的面包,洗了手默默的坐在餐桌旁吃东西。桌子上全是邹弋浅爱吃的或是大补的食物,邹城坐在邹弋浅的对面,时不时的帮弋浅夹菜,小小的圆形餐桌上满满的是温馨。
“浅浅,爸爸过几天要去出差,可能要四五天才回来。”邹城停下动作,说到。
“嗯。”邹弋浅淡淡的回答。
“浅浅,我不在的时候你就住学校里吧,和同学们好好相处,天天从C市跑回来也麻烦。”邹城望着邹弋浅道,眼里满满的疼爱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一个人没关系的。”邹弋浅轻轻吮了一口鸡汤,继续吃饭。
“哎~”邹城叹了口气,还是不放心邹弋浅,顿了顿又道:“浅浅,你去张家吧,至少有个人照顾你。”
“不用了。”邹弋浅放下筷子,身体显得僵硬。
“过去了就该放下了,浅浅,爸爸不希望你活的那么累,就这样吧,明天早上我会让你舅舅派人接你去学校。”
邹弋浅顿了顿,起身离开。
是夜,邹弋浅翻来覆去睡不着,心中莫名的焦急着,那种从容不迫的生活最近总是频频的被打破。
去张家,张家和邹家一样,都有着自己的企业,在国内属于一线的产业,如果那件事没有发生,也许和张家的关系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僵硬。可是现在这样,为什么爸爸要让自己寄宿张家呢?脑子里乱糟糟的。
第二天邹弋浅是被闹钟吵醒的,半眯着眼睛去洗漱。邹弋浅看着镜子里那个无精打采的自己,不满意的皱了皱眉,用冷水拍了拍脸,三月份的水还是有些刺骨,邹弋浅的睡意瞬间散去。
洗漱完毕后,邹弋浅习惯性的去捣鼓厨房里的冰箱,想拿几块面包填饱肚子。
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邹弋浅缓缓的关上,渡步到沙发上发呆。一切好像都没有变,又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昨天晚上冰箱里还是满满的食物,今天空空如也,爸爸,何必呢?即使你不这样做我也会听你的话去张家的啊……
邹弋浅盯着天花板上的巨型吊灯,透明的玻璃吊灯看起来很是华丽,每一盏小灯上都点缀着许多精细的花纹,色泽匀润的玻璃珠在邹弋浅的头顶上方盘旋,像一个漩涡一样把邹弋浅卷进去。
“叮咚叮咚~”大门处传来的门铃响声把邹弋浅惊醒,邹弋浅走到窗户旁,拉开窗帘,玄黑色的铁门外,一辆红得刺眼的跑车停在外面,车标上是一匹黑色的骏马在如金丝雀般耀眼的金色底纹上雀跃,sf两个字符在马蹄下显得格外神圣。
邹弋浅拉上窗帘,转身上二楼的书房,书房原本被随意丢弃的书包此时静静的放在桌子上,鼓鼓的,邹弋浅打开书包,里面整齐的装满了课本和资料。
邹弋浅从楼上下来,略沉的书包把邹弋浅的肩膀压得微微垂下,后背用力弓起。随手把门拉上,逆着早晨的阳关,邹弋浅缓缓的向大门处移动。
时间过得很缓慢,以至于邹弋浅没有发现那久违的阳光和园子里那朵已经悄悄地盛开了的小花儿。
踏出大门口铁阑珊的那一刻,邹弋浅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见到那个斜靠在红色法拉利跑车的少年时,邹弋浅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情绪去面对他。
少年身穿银灰色的紧身皮裤,皮革风衣上的金属纽扣和黑色马丁靴上的金属片反射着来自于太阳的耀眼光芒。少年低头玩弄着车匙,亚麻色的头发遮住了少年的眼睛,看不清少年此刻的神情。
猛的,邹弋浅愣了,视线停留在少年唇上闪烁的唇环,两颗深蓝色的钻石镶在上面,小一点的钻石靠近少年的嘴唇的里端,好似是少年最宝贵的物品一般,时刻含在唇边,温柔的亲吻它。
在邹弋浅走神的瞬间,少年像是察觉到了邹弋浅的目光,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向邹弋浅,嘴唇邪邪的勾起,对着邹弋浅吹了一口哨子:“呦,邹弋浅,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