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一口带着黑色的鲜血突然从口中猛然喷出。
“小南！”慕靳颢大惊失色。他放下傅秦，举起利剑一剑砍碎了铁链。
“哈哈哈……她就要死了！”瑞王爷是不会武功之人，被盛怒下的慕靳颢打中的那一拳显然对他伤害不小，半天都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慕靳颢抱起我，怒视着瑞王爷。
“龙六！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瑞王爷笑得乐不可支。“做了什么？反正她就要死了，我就告诉你好了。她中了极乐散。”
“什么！”慕靳颢大骇，额头青筋毕露。“你！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颢！”一个白衣轻飘而至，见着满地的凌乱与鲜血吃了一惊，“这？傅秦如何会在这？”他伸出手指在傅秦鼻下探了探，“没气了。”
“霄！”慕靳颢如同看见救星般，欣喜地喊道，“快来看看小南！她中了极乐散！”
“极乐散？”司越霄语气一滞，手指搭在我的手腕上号脉。他的细致的眉头紧蹙了起来，“真是极乐散……”
“你有办法没？”慕靳颢紧紧地抱着我，温暖的温度从他胸膛传来。我紧紧地依靠在他的怀里，努力记忆着他身上的味道。慕靳颢……慕靳颢……让我再看看你……让我再在你怀里多呆一会……我，真的真的不想忘记你。
“极乐散必须在三个时辰之内解了，否则，就算是神仙让她复活，也只剩个身体的躯壳而已。”司越霄面色沉重。
“那你就没有办法了么？你可是医仙的徒弟！”慕靳颢气急败坏起来。
司越霄用一种很奇特的眼神看了看慕靳颢，又看了看我。
“办法不是没有……”
“什么办法？快说！”慕靳颢急道。
司越霄直直地盯着慕靳颢，半响，低低地道：“办法只有一个……一命换一命……”
“什么意思？”慕靳颢一惊。
司越霄背过身子，火把下，他的身影飘忽不定，显得特别的孤寂。他的声音响起在空荡荡的石室，发出闷闷的回声。
“所谓的极乐散，其实是让人迅速死的一种药，过程不会很痛苦，却没有药可解。唯一的办法，便是用自小以毒药养大的人为药，喝下他的血，并且这个药人要以真气过渡，将气息全数输给中毒之人……”
慕靳颢脸色一变：“真气全数尽给？那岂不是要了药人的命？”
司越霄转过身来，脸色带着微微的笑容：“对，就是这样。所以，一般中了极乐散的人，都会死。”
“可恶！”慕靳颢抱着我的手缩紧、再缩紧。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子的颤抖和他胸口传来的悲痛。
“慕靳颢……”我扯出笑容看着他，“没关系……要是我的命是用别人的命换来的，我宁可不要……我不怕死的……”我只是怕我死了，再也不会有人对我这么好，再也不会有这么温暖的怀抱，再也……看不见你了……
“小南，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慕靳颢抱着我突然往外冲。
司越霄身形微动，阻在了慕靳颢身前。“你干什么？”
“滚开！”慕靳颢难得一见对司越霄发火，“我要马上去找药人！”
“等你找来小南都死了！”
“那不找就一定会死！”慕靳颢定定地看着司越霄，“找了，还有一丝希望。我不想，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死。”
司越霄没有说话。他只是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慕靳颢。忽然，他以极快的速度点了慕靳颢的穴道。
“你这是做什么！”慕靳颢气极地看着司越霄。“司越霄！我告诉你！要是小南死了！我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司越霄从慕靳颢怀里接过我，他把我放在地上。
“你干什么！司越霄！”慕靳颢身子动弹不得，只能在一旁怒吼着。
司越霄没有看他，只是自顾自地放好我。慕靳颢看不到司越霄脸上的表情，可是，我却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种极其复杂的表情，有痛楚、有眷恋、有坚定、有哀伤……那么多的神情，让他原本就好看的脸异常的明亮。
“司大哥……”我轻轻地唤道。
司越霄没有说话，只是轻柔地笑着，一如我第一次见到他一般，那么的绝美。
泪水浸湿了我的眸子，我摇摇头：“你不能这么做司大哥，如果我的命是用你的命换来的，你想让我一辈子不安么？”
“你要好好照顾颢，知道吗？”司越霄仍然笑着，只是手下开始忙碌。他用剑在手腕上切开一个口子，潺潺的红色的血顺着手腕掉了下来。他用另外一只手强硬地捏住我的下巴，逼迫我喝下他的血。
“霄！”慕靳颢震惊地看着司越霄。要是这样慕靳颢还不知道司越霄在做什么，那他肯定就是傻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慕靳颢神情痛楚起来，“你……”
“颢！”司越霄打断慕靳颢的话，“你还记得吗？我说过，你希望的，就是我希望的。”他的手帮我渡着气，一股一股暖流在体内流淌。
我闭上眼睛。司大哥……原来，你是这么的……
你，又是用怎样的心情来救我的。
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呼……”司越霄的双手离开我，力竭地歪了下去，在地上剧烈地喘着气。
“霄！”慕靳颢动弹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司越霄的气息越来越弱。
“司大哥……”我爬过去，哭着扶起他。
司越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但是他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他一直看着慕靳颢，眸子的颜色越来越暗淡。
“你说什么？司大哥？”见着他的嘴唇在动，我连忙把耳朵凑在他的耳边。
司越霄喃喃地动着嘴唇，手慢慢地滑落。
我泪流满面。
他说的是：慕靳颢，我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