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无禅把玩一竹箫,忽想起楼凡,她箫声吹起,只觉脑海皆是当日琴箫合奏之景。
墨仙忽地离去,归来时,负琴而来,他浅笑,合奏之。
无禅告之墨仙她与楼凡合奏一事,而墨仙仿佛先知了,只道是浅笑作应。
琴箫奏起,皆是缠绵之音,无禅不然而然将楼凡一事抛之脑后。
琴箫音乐悠悠飘扬,回荡南灵岛四周。那些回忆,那么欢愉,皆自在心头。
琴箫过后,两人漫步岸上。
无禅把玩幻梦披纱,指尖点点紫光缭绕,她一指挥弹而去,紫光令面前两棵椰树相缠绕,且点缀的梦幻紫光,丝丝缕缕散发,笼罩了两颗椰树。她一笑,巧指再绕,只见面前的椰树不断长大,变成两只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鸟的石像,两像躬身相拥,看似心形。她再绕指,石像幻化成水晶,紫粉光芒隐隐散发。人像与他两相像,她缓缓放下双手,惊讶地看着这双神奇的手,“天呐。”而又不顾,挽起墨仙手臂道,“连理,如何,南灵你我,比翼连理。”
“比翼,这法术,若是勤加练习,必是惊天的本领。”
“比翼不要惊天的本领,与你相伴便心满意足。”
“日后,你与为夫一同,修身养性,习武练术。”
“依你,全依你。”
此后,墨仙每日教无禅法术,或二人合奏,或作书画,对诗书。二人还种植养殖,耕田挑水,一日三餐,有如凡人夫妻。
蓬莱远处,世事过目。
夜色迷茫。
被冷月仙子附身的佛念坠身直落,于观真国境内,她远远一望,见那一处鎏金铜瓦、庄严无上的宫殿,心想:人间帝王之地,他等定不敢妄动。
乘着那一抹朦胧的月色,冷月飞身而去。
佛念忽地起了精神,忙挣扎道,“嫦娥,你快离开我的身体!你这是侵犯了我的政治权利和自由,侵犯了我的宗教信仰自由,人身自由等各种公民权利,我要告你!回到我那儿,我还要告诉别人,你是反面人物!”
冷月二指横过眉间,幻化一道淡蓝光线,光线划过双眸,立即恢复那清冷似玉的面容。她扬唇一笑:少废话,你好生待着。这些时日还需要你为本尊遮掩一番。若是不从,本尊便毁了你的魂魄。
佛念感之,那日,冷月见佛念肉身并不怕牢笼抗拒之能量,便将一半的自己传送至自己肉身上,并换取了佛念的气息。本盘算着一点点占据这躯体,莫料到佛念偷取了蟠桃,她食用罢,法力大增,借助佛念一半无畏惧之气息,冲破牢笼。而后,又怕能量未及,斗不过九天大仙,便附身于佛念身上。一则,冷月完整,二则,佛念完整。
冷月飞身于一无人看守的宫楼之上,她想:该处身何处?
四周一望,皆重兵把守,灯火明亮。她便落身于此宫楼一天窗处,见底下漆黑,即旋身落地。
衣裳轻舞,发丝飘飘,凝重的神情忽被一抹灯色照亮,只见古天恒身着龙袍,而面容非当时秀气,更徒增了一抹悲色,一抹惊色,一抹,深情。他沉住了气,不禁上下一望,双眸犹如繁星点缀,缓缓才道,“言儿?”
佛念见之,眼眶凝泪,酸重的泪珠,直直而落。
冷月不禁亦落泪了,她与古天恒紧紧相拥,恰如雷电交加,不知何时起风下雨。当她回神,而感面前男人,帝王之盛气,深沉之威严,她立即巧指幻化出蓝色光线,射击在佛念身体上。光线直入,立即点了她身体各大死穴,封锁了她的魂魄。冷月再三思绪:法术对这丫头似乎不起作用,得豁出去了。人间帝王似乎错认了人,那就将错就错罢了。毕竟,封穴后,本尊不可再强硬使用法术了。
两人久久才松手,身体分开。冷月虽控制住了佛念,而双眸依然热泪盈盈。
“言儿,言儿!真的,是你吗?”
冷月顿了顿,她擦拭泪水,温婉一笑,“是,言儿回来了。”
话罢,两人再次紧紧相拥。
冷月缓缓推开了古天恒,提起躺于地上,而还倚在他手中的灯笼,她一点一点,将屋内灯火点明。
两人面容清晰,久久对望,而冷月见四周皆是佛念样貌的女子画像,便暗喜:丫头,本尊是要多谢你有这花容月貌了。
佛念虽被控制了身心,但薄弱的意念依在,她热泪满目,心中刺疼。
古天恒惊而颤动着的指尖轻轻拉着冷月,观赏壁上一幅又一幅的画像,深情似水,一字一句念着画中诗词。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
冷月听着诗词,被古天恒紧紧牵着的手,亦有些惊恐地发冷,她有意无意地躲闪那深情似海的目光。
“言儿,你念过的诗词,朕一字也不曾忘却。”
冷月再次擦拭泪水,温柔一笑,“皇上,什么也别说了,言儿懂得。言儿这不是回来了嘛。”
两人相拥,对望窗外明月。
冷月忽感内伤发作,只好放松于古天恒怀中,静而调息。
古天恒宛若拥着自己的生命一般,呼吸浅浅,微笑甜甜。往事一幕幕,皆在脑海浮现。。。
冷月调息罢,她脑海忽地浮现一身形魁梧,精神霸气的紫发男人,男人与她飞舞于花海之间,两人宛若倩蝶,情意绵绵。
灯光隐隐,日出而熄。
“皇上。”门被推开,一声银铃蔓延而飞过耳边,一粗眉大眼,圆润似珠,衣着华丽的女子端庄步入,细细一看,与佛念有五六分相似,格外不同的是,眉目间一抹诸多算计而成的川字隐隐,她红唇更是多几分成熟艳丽。见古天恒搂着冷月依在窗下,痴笑熟睡,不禁浑身激灵荡起,面色发青,双目凝重。
侍女前来,俯身轻唤,“吾皇。皇后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