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谭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的珠宝玉石!那位殿下还说了,到时事成,这些珠宝玉石全部都是她的了!并且还保证,这之后脱离她的奴籍,改头换面做一个富家小姐!嫁一个好郎君!要不是时运不齐,自己怎么可能和一个北海来的无所事事的贱奴共事?这贱奴还仗着嘴甜,得了众人的宠爱。
就和宫中的那位一模一样!那位殿下说的对,自己所做,完全是为王宫除害!
这位王女那么蠢,自己又是那么的聪明机智~美好的未来就在前方!香车,夫君,美好的生活!谭擦了擦唇边不经意间流出的哈喇子,接上了送盥洗盆回来的秀说的话题。
“很简单啊,秋猎不是要开始了,殿下直接证明自己很厉害不就行了!”
她这话音刚落,周围的女奴们皆是很不赞同的看向她,谭翻了个白眼,很是高傲的看着团团围坐的女奴,长叹一声:“哎,英雄寂寞啊!我同你们就不是同一个水平线上的,你们又如何会了解我呢!”她站起来,高仰着头鼻孔朝天的往外走去。
淹目瞪口呆的看着谭,“秀姐姐,她这是怎么了?”
秀安慰的拍拍淹,“不理她,咱们说咱们的。”
谭一路上高抬着鼻孔走着,眼睛中的黑瞳仁小的快没有了,突然一个傲慢的女声响起了,“你——那位女奴!”
谭心中很是不高兴,她略略低下头来,勉勉强强在面中做出恭敬的表情,“殿下有何吩咐?”
子桃心情本就是不好,方才听到此女口中带着不屑说的那句“很简单啊,秋猎不是要开始了,殿下直接证明自己很厉害不就行了!”本来还是没什么太大的感觉的,看到她这么一个态度,一下子跳起来,“你!对,就是你,本宫想去般地树林,随本宫出宫一趟!”
她看着一脸无所谓的侍女,叉着腰,“听到没有!本宫要立刻!马上!”
这次秋猎所在般地算得上离王都安阳较远的一处。子桃平日里也偷偷溜出宫四处游玩,但最远所至不过是那次遇上姬郁爬的高山,偷偷摸摸真的躲过了诸多防守出了宫,出了城门,她看着面前四通八达的道路泛起难来。
花白平日里最是聪明,路径什么的一遍便记得了,可是同样的事情到自己身上?子桃紧拧着眉头,反复回忆起溜出宫前偷看的地图,无果。难不成,真的白跑了?不行!摸着偷偷带出来的落日弓,子梅说的言犹在耳,子桃神色一肃,要去,并且必须去!
“你知道怎么前往般地吗?”看着身边唯唯诺诺的女奴,子桃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当初怎么随便拖来一个这样子的人?但是她还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问了问。
“哎呀!殿下这下子可是问对人了呢!奴的家乡就是般地,那可是一个风景如画的好地方!”谭刻薄的脸上露出了谄媚的表情,连忙上前直指一条泥泞的小路,“就是这条,五天,游山玩水便到了!”
“哼!”子桃想起谭当初傲慢的态度,这下子又是如此谄媚,更是看不起,会让她不由得想到了歂朝的质子。虽然在他们面前一副清高样,刚至雍朝的时候不是还是讨好自己的父王母后?
她死死的盯着女奴,不屑道,“本宫可是看过地图的人,此行至般地,少说也要九日!”
言下之意,不就是你这个女奴不懂就不要乱说,本宫不是子梅那种不知世情的深宫王女吗。谭的眼神闪了闪,要不是侧宫殿下,谁稀罕理你这样一个王女?她粗糙的手不自觉得蹭了蹭包在敝屣夹缝中的珠宝,温言软语道,“殿下有所不知,这般地同王都还有一条秘密些的通道,只是鲜为人知罢了,只有般地本地的同一些往来的客商知道。”
子桃眼神亮了亮,心中仍有些怀疑,但料这个女奴再怎么胆大也不敢欺瞒自己,顶多只是脾性差了一点。待自己回了宫,倒是要好好调/教一番!子桃这样想毕,看着呆愣在一旁的女奴,“发什么呆呢!还不带路!”
“是是。”谭偷偷瞄了一眼子桃腰上挂着的荷包,鼓鼓囊囊的,连连应是。
王宫。
这几日上课子桃又偷偷的溜出去,都不和自己说一声,枉自己素日来最喜欢四王姐了!子墨嘟嘟红艳艳的唇,目光不自觉得飘向一旁冷冷淡淡的姬郁。不就是一个质子,一个玩物,偏偏露出那样的表情!哼!他眼神变了变,和一旁收拾纸砚的王兄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
“王兄,八王弟,你们又在嘀嘀咕咕些什么呢?成日里不务正业!连子桃为什么没有来都不知道吧!告诉你们,子桃这几日没来,可不是逃课,人家得了宝贝,正一个人欣赏着呢!”
谁不知道子梅与子桃素日里最不对盘?
子墨转过头来,子梅以为他被勾起了兴趣,正要说话,听到子墨清脆的声音,“四姐前几日还同孤说逃课出去玩呢!三姐同四姐这么要好,连她得了宝贝都知道,不知道这个!哦,孤忘记了,前几日先生教训的时候三姐说自己近日里记忆不好呢!既然记性不好就乖乖的在一旁呆着,别人讲话,不要随便插嘴了哦~”
他说毕,也不管子梅红一阵白一阵的脸色,继续趴在子肖耳边说起话来。
“你们在说什么呢?本宫也想听一听可以吗?”子梅站在原地平复了一会呼吸,打开随身携带的铜镜温文的笑了好久,又凑上前去。
二哥同子墨说了这么好一阵了,定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别烦!”刚走上前,未料到子肖一把推开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拉着子墨慢慢走远了,一边抚掌道:“子墨,还是你聪明!”
子梅被推得踉跄几步,她一把夺过子肖男侍手中的物什,匆匆的追了上去,“哥哥!你们在说什么呢?”
“想听?”子肖冷了脸色,还未将话说出口,子墨站在后面,笑吟吟的看着子梅。
子梅向来是一个刁钻脾气,只是母亲总是说要温文些,安静些,别人才会喜欢她。早年的时候,她的脾气控制不好,每每装不下去,就恢复了一点就着的性子。子肖子墨皆是知晓的,子梅面色冷了冷,就要爆发,但是看到远处远远地走来的人,深吸一口气,巧笑倩兮,“是呀!八弟能告知王姐吗?”
“孤就是不告诉你,怎么着?还有呀!王姐什么时候做起了如此屈尊降贵的事情?知晓王姐同二哥一母同胞,关系亲近的很呢!”子墨说罢,一双杏眼冲子肖示意性的眨了眨,领着自己的侍卫跑远了。
“差劲!”子肖看了看装模作样的妹妹,拿过她手上的用具,“东西都不会拿!”
子梅被子墨方才说的一番话气到,现在嫡亲哥哥又是这么讲,当场红了眼,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朝母亲的碧影殿跑去。
“公子,这几人?”顾承眀远远地欣赏了一场闹剧,看到了所谓的气哭的戏码,心里还挺乐呵,笑嘻嘻的看向姬郁。
姬郁皱着眉头看向子梅的背影,“走。”
“哎呦!公子那子梅是个好的啊!又是送药膏的,又是送吃食的!现在美人落难了公子快去安慰一个?”顾承眀一蹦一跳半拦住姬郁,嬉皮笑脸道。
姬郁脚步不停,绕了过去。
“哎呀!公子君子风度啊!”顾承眀连忙追了上去。
子肖看到一旁跑跑跳跳的身影,眼神眯了眯,想到之前子墨说的话。联合请愿让姬郁去般地探查情况?这本来是王族要做的事情,自己的弟弟妹妹们倒是偷懒。哼!只是此举正合我意,孤早就看他不爽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向正殿走去。他已经想好了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