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张哲辉已经是金丹期的修为,不好对付,没有十足的把握,林啸天不敢贸然动手。
林啸天走到桌子边,为张哲辉介绍道。
“这位是拉斯维加斯赫赫有名的赌王,杰克。接下来,他将是你的对手,能否将他带回去,就看你能不能赢得了赌王杰克。”
说话时,林章不知道从哪里牵来两条猎犬,雄壮高大的猎犬,腹部干瘪,显然有好些天没有进食了。那泛红的眼珠子,如钉子一般死死扎进陈子云肉里,阔嘴中一条管状的哈喇子,垂流连着地面。
相信,只要他们一松手,这两条疯狂的猎犬,下一秒钟就能将陈子云撕成碎片。
前一段时间,陈子云有一个哥们儿,就是在他们面前,活生生被这两天凶残的猎犬,残忍的撕碎了。
一两个小时的功夫,就只剩下血淋淋的白骨一堆。
那血腥的场面,触目惊心,现在一想起来,陈子云就牙酸的厉害。面对凶残的猎犬,陈子云两腿直哆嗦,裤裆处一股子黄色腥臭的液体,喷了出来,流了一地。
杰克哈欠连天,他漫不经心的挑了挑眉头,意思再说,可以开始了吧?
赌。
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劣性。
自古以来,下到平头百姓,上到王公贵族,无不好赌。
人生本就一身赌博,有的人赌的大,有的人赌的小。在骨灰赌徒眼中,所有的人不管干什么,都是在赌,只是赌博的方式不一样罢了。
譬如张哲辉搞古玩,何尝不是在赌。
捡漏就是赌赢,打眼就是赌输了。
骰子。
几乎有文字出现时,它就存在。
骰子起先出现时,是占卜所用的工具,到了后宫嫔妃手中,就演变成了娱乐的玩具,掷骰子赌酒赌丝绸香袋之类的。
骰子色彩鲜明,结构简单明了,很容易上手。而且,点数玄奥,没人能猜中下一次,会是什么点数。所以,它的赌性很大。在麻将引入中国之前,骰子一众是赌徒的最爱。
杰克宝蓝色的眼珠子,轻蔑的盯着张哲辉。他抓着精美的骰子,龙飞凤舞般,在空中划着绚烂的规矩,着实吸引人的眼球。
“哒哒哒!”
杰克闭上眼,竖起耳朵沉醉其中。
对他来说,骰子摇动时发出的声响,就是这世上最美的旋律。
“咚!”
晃动片刻后,杰克骤然停顿,将骰子砸在桌子上。习惯性的眉头一挑,作出一个请的手势。
见张哲辉无动于衷后,杰克嘴角一抽,眼中尽是鄙夷,他揭开盖子,五个骰子竖立成一体,所有的骰子,无一不是六在上,一在前,十分惹眼。
一柱擎天。
能随手摇成这样,着实配得上赌王这个称号了。
很遗憾的是,张哲辉根部就不懂得赌术,自然也不知道要将骰子摇成这样有多困难,没个十来年的功力,很难做到如此。
“直接说怎么玩吧!”
炫耀啥!管他输赢,陈子云他必须得带走,这是毋庸置疑的。
赌博只是一个形式罢了,一个让双方相互准备,查探对方的时间而已。
张哲辉打定主意要带陈子云走,而且也时刻准备着出手袭杀林啸天,林啸天何尝不是分分秒秒中准备着袭杀张哲辉。
杰克操着生硬的汉语,摊开手,摇头晃脑道。
“玩惯了赌大,不如,咱们这次比比谁点数最小?”
张哲辉没所谓。
“开始吧!”
一触摸到骰子,杰克立马收起玩味儿,神情端庄严肃,面容中又带着一种另类的享受。
凭他摇的天花乱坠,张哲辉巍峨不动,半眯着双眼,老僧坐禅般似睡欲睡。
“咚!”
杰克缓缓揭开盖子,又是一柱擎天,只不过,这一次是鲜红的一字在上,六在垫底。
五个骰子,明面上的点子,加起来就一点。
也就是说,张哲辉根本没有赢得可能,即使他摇到一点,也只能跟杰克打个平手。
关键是张哲辉能摇出一点吗?
陈子云心下一颤,面如死灰。
嘴唇哆嗦着,喃喃自语道。
“完了完了,我******叫你别跟他们赌,别跟他们赌,你是白痴吗?呜呜……赌尼玛赌,干嘛不拿你的命跟他们赌。”
陈子云扯着嗓子,对着张哲辉破口大骂。
“都是你,张哲辉你这个白痴,我是也不会放过你的。”
反正都要死了,临死前,陈子云疯狂的怒吼着,咆哮着,似乎这样可以将心中的恐惧,全部宣泄出来。
他痛恨张哲辉,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会有今天。
那恶狠狠的眼神,像要将张哲辉活吞了一般。
比小,还有什么点数比一点还小?
陈子云死定了。
林啸天笑容满面,伸出大拇指夸赞道。
“赌王果然是赌王,有一手啊!张先生,一块看场好戏吧!”
说着,有人下了一道铁栅栏,他们帮着陈子云解开绳索后,强制架着将他丢进栅栏中。
有反抗有挣扎才有意思嘛!
林章让人将两条猎犬牵到栅栏前,着手准备着打开栅栏,把猎犬放进去,将陈子云撕碎。
显然,他们准备当着张哲辉的面,放狗把陈子云撕烂了。
死了反倒干净了。
到这个时候还怪起自己来了。
张哲辉冷笑,摆手道。
“慢着!你急什么?这不是还没赌完嘛!”
话落,大手一拍,骰子连带着盖子,一并变成粉末,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一同化为灰烬,消散不在。
张哲辉轻描淡写,耸了耸肩。
“不是说要比点小嘛!我现在一个点都没有,如果没错的话,应该算我赢吧?”
久久,杰克沉寂在惊愕之中,说不出话来。
“这,这是中国功夫?”
一击将骰子拍成粉末,林啸天也能做到,但他看的清楚。张哲辉看似轻飘飘一巴掌将骰子拍碎,实则不然。张哲辉分明是运用某种火焰,从内而外,迅速将骰子烧成了灰烬。
这种手段,林啸天办不到。
陈子云眼泪鼻涕一大把,卷缩着身子,怔怔盯着桌子这边。片刻后,突然癫狂起来。
“没点,哈哈!没点,我不用死了,我不用死了,哈哈!”
林章脸上横肉一抽,大手一摆,尖锐的嗓音再度响起。
“放狗。”
“汪汪汪!”
呲牙咧嘴的猎犬早垂涎欲滴,林章他们一松手,两条猎狗,争先恐后,嗷嗷叫着扑向栅栏中的陈子云。奔跑中,裸露在空中的獠牙,泛着慑人心魂的寒芒,那是索命的信号。
“我赢了,我赢了啊!草,你们说话不算数。”
“救命,救命啊!”
陈子云到现在才知道,自己终究改变不了死亡的命运,他注定要惨死的。
“咻!”
两道光点射出,飞奔中的猎犬连惨嚎都未来得及时发出,骤然倒毙。两眼发白,在它们的脑门出,各有一道被烧的焦黑的血洞,散发着焦肉味,在船舱中弥漫开。
“动手!”
林啸天大喝一声,继而摸出一块飞蝗石,朝着张哲辉后背心激射而去。
核桃大小,银光闪烁的飞蝗石呼啸着划破长空,流星一般,飞快射向张哲辉的后背心。
在贴近张哲辉前,飞蝗石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
林啸天的这个飞蝗石,是一个地级中品法宝,凭借着飞蝗石的独特性,林啸天用它杀过不少人,宋大成是其中之一,林啸天坚信,张哲辉也会是死在飞蝗石中的冤魂之一。
八个飞蝗石,分为上下前后左右八个点,每个点攻击的目标都是张哲辉的要害之处。
只要有一个要害被击中,张哲辉想不是都难。
林啸天大喝声中,空荡荡的大厅,不知从何处,跃然跳出百十个白衣忍者。由于职业的特殊性,忍者的服装,必须跟变色龙一般,随着光亮的变化,而变更成不同颜色的服饰。
据说,最厉害的忍者,可以在两秒钟之内更换一套衣服。
“呼呼!”
百十把武士刀,刀光闪烁,一百多个中忍,二十号天忍一同扑向张哲辉。
在这宽敞明亮的大厅中,一百多号人,明显显得有些拥挤不堪。
赌桌前的杰克,也顺势拔出手枪,瞄准张哲辉的后脑勺,一连开了七枪,将弹夹中的子弹在短短三秒钟之内,全部打光。
眼看着,张哲辉死定了。
“雕虫小技。”
张哲辉不慌不忙,取出烈焰剑,同时催动灵力施展三步离。
骤然间,在刀光剑影中,张哲辉身影一闪,消失不见,下一秒钟,张哲辉出现在栅栏侧边,扬手一劈。巨剑烈焰,轻而易举将拇指粗细的钢筋斩断。“愣着干嘛?快点出来。”
说着,张哲辉伸手一抓,将吓破了胆儿的陈子云,拎鸡崽子似的拎在手中。继而,烈焰剑抛向头顶,将牢固的天花板焚烧出一个大窟窿,着手准备着带陈子云一块跳出。
这时。
反应过来的林啸天,忙将飞蝗石再度丢出,堵住了张哲辉的去路。
“再不出来,他就要跑了。”
林啸天未到金丹期,只能在空中悬浮一二,如果让张哲辉跳出船舱,天高任鸟飞,已经能御剑飞行的张哲辉,谁还能拦得住他?
把一个金丹期的修道者得罪死了,比得罪王家人要可怕的多。
对于林啸天来说,王家只不过是他眼中的肥羊,只等养到一定程度时,随时都可以斩杀。而张哲辉,却是一头恶狼。恶狼有让人心悸的牙齿和爪子,而且还具有一定的智慧,今天不将张哲辉杀了的话,林啸天往后没法睡个安稳觉。
没准儿那天在睡梦中,就会被张哲辉弄死。
张哲辉想走,谁能拦得住?
况且,再没将林啸天杀了之前,张哲辉又怎么可能离开。
他现在只想先将陈子云这个累赘带出去再说,带着一个人,跟林啸天他们拼命,太不明智了。
张哲辉疯狂施展灵力,在周身布下一道防御罩,将陈子云也一并笼罩在内。然后,带着陈子云不顾一切,猛然向上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