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晚上又去赴宴了,半夜才回来,喝得酩酊大醉,叫嚷着要吃烤鸡。太子妃摇头叹息,将太子从马车里扶出来,要点四个身子板比较健硕些的莺莺燕燕来抬的时候,小果自告奉勇上前,和其他三个莺莺燕燕们各扛了胳膊或腿,将太子抬进卧房里去,太子妃又派了一个温柔可人的进去伺候。
太子妃默默垂泪,小声与杜越越诉苦道:“身体无能,只能过过嘴瘾。”
杜越越眨巴眨巴眼睛,表示不明白。
“鸡呀!”太子妃解释道,“鸡不是还有暗指那啥的意思么?女人奈何不了,只能吃鸡来泄愤。”
杜越越:这解释……不觉得太牵强了吗?不过管她怎么解释,付钱的才是大爷。
杜越越打了个呵欠,回房继续去睡觉,大院里的莺莺燕燕们也渐渐散了。
杜越越才进了房间,小果也回来了,关了房门,睡在杜越越的对面。小果是受太后委派来拿回佛经的,结果到东宫之后,发现杜越越吃香的喝辣的,天天干饭管饱,还有肉吃,便赖在这里不走了,还是杜越越怕太后怪罪,亲自将佛经送了回去。
如此一来,惠和宫就没了人伺候,不过宋思甜在家的时候也不是娇小姐,洗衣做饭之类的活全都会,只是她性格惫懒,又嗜睡,这会儿没了杜越越和小果的打扰,乐得清静,通常睡到正午才慢悠悠起来,踱步到栖凤宫去吃午膳,衣服之类的,因天气转冷,就算三四天不换也闻不出异味。
杜越越的训练不能说没有效果,不过半个月,莺莺燕燕胃口变好了,也长肉了,说话中气特别足,只是太子爷还是提不起兴致,不得不让杜越越有些挫败感。
这一日,太子妃的父亲又拉了一马车的黄金过来。太子妃不知道要用在哪里好,茅房里的金漆是一个月前刚涂上了,卧房里的金漆也也还没掉,着实找不到用的地方。
太子妃的祖上在帮助太祖皇帝抢地盘当大王的时候立了头功,太子皇帝对他们一家老小格外优待,加官进爵、联姻通婚还不够,特地拨了一座金山给他。后辈们守着金山就可以潇洒过生活,谁还愿意当官?于是,把全部的精力和爱好都用在挖山冶金子上,在朝上挂的官位也不过是虚职。好在他们家人丁单薄,从祖上到父辈这里都是一脉单传,到了太子妃父亲这里,连儿子都没了,只生下一个女儿,当今皇帝怜惜他们家绝后,于是将这个女儿许配给了太子。太子妃祖父膈应之后,太子妃父亲子承父业,更是发扬了勤劳刻苦的这一优良家族传统,领着一家老小积极开矿,出产的金子产量比之前翻了一番。
有钱人的最大烦恼是——怎样把钱给用出去。太子妃的父亲早已把家里祖宅推翻了,在原址上用纯金按一比一的尺寸重新打造了一个出来,但是每日里哗啦啦产出来的金子还是用不完,因此隔三差五就运到宝贝女儿这里来。
“要不做马桶用?”太子妃建议道。
杜越越蹲在墙角晒太阳,手里握着一个黄瓜咬得嘎嘣响,闻言第一个反对,“那不硌屁股吗?”说着推了推蹲在她旁边的一只莺莺。
莺莺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抖腿,这只脚蹲累了,身体重心转移到另一只脚,蹲累的那只脚接着抖,杜越越推她的时候,她“呸”了一声吐掉瓜子壳,附和道:“没错,膈屁股,还会长痔疮。”
杜越越点头,孺子可教,没准可以养成心腹,于是存了巴结的心思,递过去半根未吃完的黄瓜,“吃点?”
“不要!”莺莺嫌弃地摇头,“一跟破黄瓜有什么嚼头?不如东坡肉的滋味好。”
这只莺莺就是被杜越越代号标为“甲”的莺莺甲,半年前,杜越越才训练了她们一天,将她们的食谱从纯素改成了纯肉,结果当天晚上她要上吊自尽,但是现在,她吃饭是无肉不欢,非肥不吃,晚上的广场舞也属她扭得最动感,从最初的模仿者走到了现如今领舞的头把交椅,也还是挺拼的。
“那怎么办?”太子妃犯难。
太子妃父亲抬头看了看,说道:“女儿啊,你的屋顶的瓦片是不是太旧了?”
太子妃明白父亲的意思,也是想要给自己造金屋,忙道:“将金子做成瓦片,轻一点会被风吹走,重一点要把房梁给压塌,还是算了吧。”
“那就把瓦橼、梁柱什么的通通换成金子,跟咱家祖屋一样!”太子妃父亲牛气冲天。
太子妃嫌弃不要,“金子做的屋子,夏天不耐太阳烤,冬天又凉得跟个大冰块一样,夏不避暑冬不御寒,我才不要!”
“总不能让我拉回去吧?”太子妃父亲泄气道,“家里也没地方堆啊。”
“要不……”杜越越打着商量道,“给我打造一个金床?”
“怎么样?”太子妃问父亲意见。
“那就做吧!”拉一趟不容,他不想再拉回去,而且家里的仓库已经堆不下了,宵小们每夜光顾,强盗们也打劫过好几次,依旧不能解决他仓容量不足的问题。
“我明天让工匠过来,你管他三餐一宿就好,工钱从我这里出。”太子妃父亲交代了几句,卸下黄金之后,赶着马车回去。
“你不嫌弃膈骨头啊?”莺莺甲问杜越越。
“如果能被黄金给膈死,来生做乞丐都能天天捡大元宝。”杜越越憧憬道,富死总是要比穷死好,在穿越之前,每个月发的毛爷爷还不够铺满半张席梦思床,想不到现在居然可以睡上纯金打造的大床,何等富贵?穿越果然是件好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