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越越她们坐在寺庙的庭院里休息,岚山寺住持方丈全球通出来,先和各位皇后和妃子们请安,问太后行踪。
皇后道:“老人家脚步慢些,还在后头。”
住持方丈点点头,派了汇通小和尚前去帮忙,厨房里的中通小和尚出来,与住持方丈耳语道:“来这么多人,菜不够吃怎么办?”
今天原本是佛祖开光的日子,但是因为主干道的吊桥坏掉了,香客们畏惧山路难走,皆打道回府了,岚山寺因此没有预备太多的膳食。
住持方丈摇摇头,叹气道:“既然来了就是客,总不能往回赶吧?去山上拔些野菜吧,将就将这一顿对付过去。”
两人的声音并不小,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让在座的皇后她们听见。不过皇后她们自觉得很,知道他们说得是悄悄话,因此即使再大声,也当做没有听见。
一壶茶见底,终于把太后给等到了,皇后忙领着众人上前,将喘气喘得只剩下半条命的太后扶到了石凳上,主持方丈命小和尚把扶手椅给搬出来,让太后做得舒服些,又重新泡了一壶热茶。
太后一边命宫女们给捶捶腿捏捏肩膀,一边对主持方丈说道:“如今年纪大了,爬半座山能丢掉半条命,今晚怕是要叨唠贵寺一晚了。”
汇通小和尚惊讶了一下,主持倒是脸色不练,念了声佛号,婉言道:“敝司都是和尚,太后一行都是女眷,怕是……”
“她们小姑娘家家不方便,我一个老太婆怕什么?”太后打断了他的话,大有你要是敢赶我我就要拆你庙的霸气。
主持方丈松了口气:原来只要招待一个就够了,寺里的剩粮算是保住了,于是点头说好。
正午已过多时,大家原本是抱着要吃大餐的理想出发的,早上的时候只吃了一碗豆浆和一个馍,再加上刚才走了一个半时辰的山路,早就又累又饿,于是想要问问方丈什么时候开饭,问开饭是个技术活,不能一拥蜂全部上前逼问,埋落了皇家威仪。于是用石头剪子布决定。太后乖觉,早就闭眼装睡觉了。皇后她们四人猜拳,宋思甜是屡战屡胜的主,第一场就赢了,第二场淑妃捡了****运,剩下皇后和德妃对决。
皇后拳头放在背后磨磨蹭蹭不愿意出来,耍赖道:“昨天你输给我的那些钱,一笔勾销了好不好?”
虽然只是三个铜板,但是德妃想想皇后贵为三宫之首,要是让她开口去讨饭,确实有失宫里颜面,于是收了拳头,但是让她去问,感觉还是问不出口,于是犹犹豫豫说不出来。
淑妃急性子,感慨这些孔圣人文章读多了的人,把脸皮读薄了,越是简单的话越是不知道怎么说,于是主动抬头与主持方丈道:“师傅,什么时候开饭啊?”
太后睁眼啐了她一口,笑着赔罪道:“小孩子不懂事,方丈不要怪罪。”
方丈倒是不在意,呵呵笑几声,道:“我那掌管厨房的弟子中通手脚慢,怕是要再等一等,我让人去催催。”于是一连声把弟子顺丰叫出来了,让他去厨房帮忙。
淑妃不乐意了,沉了脸。皇后拍拍她的肩膀,劝她不要和老人家计较。淑妃嘀咕道:“我还小孩子家家!都嫁给他儿子八年了,要是他儿子能举,儿子都生他一连串啦!”
“可不是,”皇后跟着叹气,“姐妹们都连旱了七年。”
顺丰和尚的速度果然快,进去没用多长,便鼓捣了三餐一汤出来,招呼大家吃饭。
岚山寺和尚不多,加上住持也才八个,共坐了两桌,菜是大盆菜,纯素,没油,但是人一饿,吃什么都是美味,皇后一行大快朵颐,将寺里的和尚都惊呆了,同情之心油然而生,纷纷拨了半碗饭出来。最后,大家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打饱嗝,太后将汤盆里最后一口汤也倒进自己的碗里,喝完之后,惬意得舒了口气,想起当年在别的地方吃的素斋,感叹道:“庆丰寺的和尚长得一般,做的包子可真是好吃。”
“是呢,”主持方丈抚着胡子追忆,面有得意之色,“那做包子的师傅城里天香楼出来的,在庆丰寺落发做了和尚,以致于庆丰寺的香火这些年一直超过了我们这里,不过他们的好日子久不了了,我已经派我们寺里最俊的和尚把他说服了,不日,他便会卷铺盖归入我寺。”
饭饱之后,太后照例要睡上一觉的,主持方丈为她准备了房间,留下索子照顾她。皇后她们略坐了片刻,便起身要走,如今天日短了,距下山还有一段路要走,得及早回去才行。
主持方丈将八人送至吊桥处,摸了一道符给杜越越,嘱咐道:“一定要随身带好,关键时刻能救你一命,好自为之吧。”
杜越越奇怪,不过看别人都没有,就只有她有,忙欢欢喜喜收下了。
淑妃不满:“方丈和尚,你也忒偏心。”
主持方丈呵呵笑道:“一切相安无事,害不到你们。”
宋思甜悄悄怂恿杜越越,“快扔掉,不吉利的。”
杜越越笑了笑,反而将它收进了贴身的荷包里:不经历风雨,哪能见彩虹?不想到女主的穿越者不是好穿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