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逼你的人不是思雨,是你自己。你一直嚷嚷思雨抢走你的爱情,抢走你的一切。可你为何不反向思维考虑一下,其实是你抢走了思雨的一切,你害得她失去了原本该有的亲情,身份。”
“你以为这样胡说八道,我就会把云天让给思雨吗?不可能。”蓦然间,若晴的样子变得狰狞,宛如聊斋里被撕破美人面孔的青面女鬼,阴森恐怖得吓人。
“你这样真是可怕。”赵亦然没有像以前那样,坐在她旁边,耐心地安慰她,开导她,使她从不愉快中也能体现到生活的乐趣。他拍拍身上的灰尘,叹了口气,冷漠无情地走掉了。
严格来说,作为心理医生的赵亦然,这次的心理劝导是失败的,他并没能让若晴从极端仇恨的情绪中舒缓开来,反而有把大火扇得更旺的嫌疑。
这样一来,林若晴对宋思雨的恨意在无形中又多增添了几分,因为一直以来都支持她的赵亦然,这次居然站到了敌人的身边。她觉得一下子间,所有的人都背叛了她,她不再有依靠。人在越绝望的时刻,越容易会铤而走险。或者说,假使若晴刚才对云天奶奶提的建议还心存疑虑,现在,这份疑虑也因着亦然对她的态度,而坚定起来。
若晴站了起来,把凌乱的头发连着刘海往后一梳,扎成个大丸子,再用手扫扫裙子上的灰尘。这才拿起电话,拨打了整串的号码,笑着跟电话里的说话,全然没了刚才的狰狞表情。
“喂,彪哥嘛?”
“我是阿彪,你哪位啊?”粗声粗气的东北口音,若晴不期然,想到了那些浑身长满不知是肥肉还是肌肉,嘴里泛着冷笑的彪形大汉,四肢便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如果不是正在发生的事情,她绝不想到自己竟有勇气和这种人打交道。
“你不必认识我,只需知道明光酒店的董事长便可。”若晴还是留了个心眼,这毕竟是违法犯罪的事情。万一将来哪天被揭开了,也好拉个垫背的。
“额,原来是刘老夫人的朋友,打电话来想必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吧?有什么困难,您说。”彪形大汉恍然大悟的,连连毕恭毕敬地说。
“我想让一个人永远在我眼前消失,你能做到吗?”若晴的语气冷漠得,没有一点作为人类该有的情感。
“能能能,你只需要把那个人的详细资料发给我,我今天就可以帮你搞定她。不过这费用……”那个人欲言又止了起来,金钱是世界上最敏感的东西。越是喜欢它,越不敢轻易说出它的名字。
“只要你能帮我把事情办好,把人解决掉,钱不是问题。”
“行,那就万事ok了。”他笑嘻嘻地回答道。
“好,我待会就把资料送给你。”
要人消失不见的方法有很多种,林若晴自认为挑了种最不流血的。不用宋思雨受很多的伤害,这便已是她给予的最大限度的仁慈。
她望着天上飞鸣而过的麻雀叹了口气,那小雀儿唧唧地叫着,好像在应和着她此时的心境。林若晴终究还是从一个白璧无瑕的天鹅,变成个满身黑羽毛的乌鸦了。这一切全拜宋思雨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