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管家刘姨早已跟她传授过悄悄话,害她听得面红耳赤浑身不自在,却又不好意思负了刘姨的好意,毕竟人家也是看着她从小长大的长辈,就因为她妈妈没了,所以想在她出嫁前给她传传经,可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白莲花啦。她自己也上网查过这方面的信息,只是稍微浏览了一下而已,但这已经够她了解了。
了解是了解了,可她心里真的还没做好准备啊。呜呜呜~~听说第一次会很痛很痛唉,她不要啦!
她想过逃跑,可她也清楚,拜她自个曾经的反抗行径所赐,整个酒店的出入口都配上了保安站岗,甚至还有在走廊到处巡逻的,而他们唯一的任务就是防止新娘逃婚。
有必要这么对待她吗?严格说来,她还是个不成熟的青苹果,那混蛋也不怕苦涩难以入口。
就在她愤愤不平时,凌翼带着一身酒气开门进来,身上的新郎服已脱下,随意挂在肩上,领结也不见了,衬衫上面几个扣子也解开了,微敞开露出一小片麦色肌肤。
也许是喝了很多酒的缘故,平时带着凌厉的眼睛此时却看着朦朦胧胧,额前掉下几缕碎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点颓废感,失了以往的精明干练。
这样的他,笑笑还是头一次见,但她不觉得讨厌,反而有点真实感。
看他走路有点晃,笑笑下意识的伸手去扶他,可手伸到半路又急忙缩了回来,暗恼自己瞎操心。
“怎么还不睡?”凌翼走近杵在一边自我忏悔的笑笑,低声询问。
笑笑掩唇转开脸,嘟囔一句,“臭死了!”
“嗯,多喝了几杯。”凌翼面无表情转开身,朝浴室走去,进去前又突然回头说了一句令笑笑想撞墙的话,“你自己先上床吧,不用站在那傻等着。别急,待会我会自己乖乖爬上床伺候你的。”
老天,她那在社会上闯了半辈子的爸爸怎么会觉得他是个做事稳重,有责任心的良好男人?他分明就是个轻佻又恶劣的痞子。
她会乖乖上床等他来欺负她才怪呢。
已是满面黑线的笑笑,发狠似的拉扯开昂贵的礼服。又从衣柜里找出早已备好第二天要穿的便服,以十八年来从未有过的穿衣速度迅速套上身,奔着一个不逃跑便失身的目标,疾步朝门口冲去。
可当她的手刚搭上门把,身后传来的不高不低声音瞬间浇灭了她那股火烧屁股的逃之夭夭劲头。
“凌太太,大半夜的要去哪?”
“我.我要回家。”搭在门把上的手有点抖,她想一鼓作气打开门跑出去,可以往的经验告诉她,她注定会失败。
“回哪个家?”脚步声慢慢逼近僵立不动的笑笑。
哪个家?
笑笑脸色一白,瞬间失去逃跑的动力。
不管她再不愿,再逃避,也改变不了她已经是凌太太的事实。那个她住了十八年的家已经变成她的娘家,而她现在的家应该是她与他两个人共同的家。
“今天太晚了,我们还是在这将就一晚。明早我们再回家。”凌翼扳过笑笑一动不动的身子,见她低着头一声不吭,脸色也不好,轻叹口气,温言相劝,“笑笑,有些事如果你无法改变,那就试着接受它,也许你会发现其实这样也很不错。”
“你。。也曾想过改变吗?”笑笑缓缓抬眼直视那双总能轻易吸引她的眼睛,她想从那里看出点什么。
闻言,凌翼唇角微勾,抬手把那几缕碎发拨至她耳后,并未正面回答她。“累了一天了,快上床休息吧!”
“我不困!”没有得到答案,不知怎的,笑笑觉得心里有点闷。
“唔!既然我的新娘不困,那我也应该尽责任,完成今晚的任务。”说完,他扬起一脸坏笑,并动手去解围在他腰间的浴巾。
笑笑听得云里雾里,随着他的动作低头看去,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他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大浴巾围住下半身。
哦,不,由于他双腿修长,浴巾只盖住了他下半身的一小截,大部分还是裸露在外面。笑笑倒吸口气,不敢再抬头,深怕看见上面不该看的内容。
“你干什么?”情急之下,笑笑一手抓住凌翼的手,唯恐他做出限制级的事情。
“干新郎新娘应该干的事啊。”不正经的语调听得笑笑浑身一哆嗦。完了,原来他不仅是个痞子还是个色胚!
“你。。你。。你别急,我。。我还没洗澡呢。”结结巴巴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拖延。也不等他回应,埋头快速绕过他冲进浴室,砰地一声,大力关上门,不忘锁了又锁,回头还在浴室里急切寻找有什么物品能挪动顶住门。
在浴室里烦躁得来回走动几圈,笑笑的目光最终落在不是很宽的窗户上。
“你要是敢动爬窗的念头,我就让你彻底弄明白什么叫下不了床。”这时,浴室外陡地响起凌翼冷冷的声音。
妈呀!这家伙有透视眼不成?他怎么就知道她正打窗户的主意?
笑笑懊恼得直抓头发,实在是想不出如何安然度过这一晚。
咚咚两声,凌翼敲了敲门,有些无奈的声音,“别抓头发了,即便抓秃了,你那脑袋瓜也聪明不了。放心吧,我对现在的你没兴趣,不会碰你的。”
正与头发纠缠的爪子硬生生卡在那,笑笑惊恐得瞪大眼,来回扫视墙壁,看有没有微型摄像头之类的监视器正对着她这幅糗样拍摄。
“乖啦!快出来睡觉,我保证不吃你。”凌翼再次敲门。
凌翼是个重承诺的人!想起她爹对凌翼的评价,笑笑想既然她爹这么肯定他,那他应该不会出尔反尔,骗她出去然后就那啥。
就在凌翼快失去耐心,决心动用武力时,浴室的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笑笑正怯生生地趴在门缝边,两眼警惕地盯着他。“你。。你保证过的。”
“是!大小姐,小的还没得失忆症。”凌翼特意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容,自动自发退出两步外站定,侧身毕恭毕敬地恭迎大小姐出浴室。
出于没有更好的办法,笑笑只能暂时相信他,小心翼翼地步出浴室。“那。。那今晚。。我们怎么睡?”望着那张超大size的婚床,笑笑犹豫着问出口。
“我抱着你睡。”凌翼随意说着,见笑笑又是一副被吓到的表情,不禁笑道,“好啦,不喜欢我抱着你睡,那。。改你抱我好了。放心,我不介意做小熊的。”
笑笑讶异,他怎么知道她喜欢抱着她的小熊一起睡?
“过来!”凌翼替笑笑掀开被子,示意她过去。
笑笑踌躇不前,可下一刻,笑笑只觉得头晕眼黑,人已像块抹布一样被随意丢向床。着床的那一瞬,屁股都震麻了,她人还呈现出不雅的姿势。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她还没搞清什么状况呢,一条被子又扑面打来,并伴随着凌翼的不客气声,“睡个觉都不痛快,你有时间磨蹭,我还没精力陪你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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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半响,估计凌翼都睡着了,因为那半边正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笑笑才从惊吓中回过魂来,又气又委屈的她狠狠踹出一脚,带着哭音的吼声堪比河东狮,“混蛋!你去死!”紧接着一声哀嚎从床的另一边传来,还有咬牙切齿的隐忍声,“郝笑笑,你往哪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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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酒店的上至经理下至保安集体欢送下,笑笑心情愉悦地坐上接他们回家的豪车,而她身侧的凌翼却一脸严肃,从头至尾都没对殷勤的下属们说过一句话。
上了车后,帮他们关车门的保安好像隐约听到了他们凌总的咆哮声---你还敢踹?信不信我现在就办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