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队长上上下打量着陆遥,见他穿着天京武院的院服,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但天京武院发生不少武生叛乱的事情,让他心里始终很怀疑陆遥进城是有什么不轨企图,要是发生什么事,这个责任他可担当不起,便想要拒绝陆遥的时候,一辆双匹白马拉动的马车缓缓行了过来。
车内走出一人,正是脸色苍白的朝听雪。
“掌教怎么也来了?”陆遥心里一阵奇怪。
朝听雪见到是陆遥,脸色略微变了变,上前拿出一块金色令牌,道:“我是天京武院的掌教,接到太子传讯,进城有要事商量。”说着,她望了眼陆遥,道:“他我的学生,也让他进城吧。”
那队长闻言,仔细打量了眼那块真龙令牌,旋即点头同意放行了。
“先跟我上马车。”朝听雪淡淡说了句。
陆遥随后收起油纸伞,跟在朝听雪身后走上马车,宽敞的马车内还坐着一人,是副院长君罗衣,脸色始终都很难看。
发生武生判断这么重大的事情,他身为副院长至今毫无头绪,给武院造成如此大损失,内心身为自责。
君罗衣见到陆遥也跟着上来了,不禁问道:“你也进城干什么?”
陆遥道:“我是去大将军府吊丧。”
罗君衣叹道:“真是不幸啊,连大将军都战死了。”
朝听雪道:“我正好和你一起去大将军,你们一年级这次有重大任务了。”
“任务?”陆遥皱紧眉头。
朝听雪道:“等到了大将军府你就明白了。”
……
宽阔的大将军府门前,进出的朝廷大臣极多,他们是参加完天子丧礼便匆忙赶来了这里。
大将军一生征战沙场,苏家人为国牺牲无数,以至于现在连唯一的男丁都没有留下,深得那些大臣的敬仰。
但很奇怪的是,大将府门前站着一位穿着四龙纹杏黄袍的青年,一脸苍白的站在那儿,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不少从大将军府内出来的大臣见到这青年,都是慌忙弯腰拜礼,旋即匆匆离去了。
天子国丧当日,身为太子的南宫昭居然无视礼法,来到这大将军门前跟木头一样站着,很多人心中虽然不解,却不敢提出任何议论。
陆遥和朝听雪、君罗衣三人从马车内下来,只有陆遥撑着一柄油纸伞。而朝听雪和君罗衣两人体外有一股无形的真气笼罩,大雨根本淋不到他们。
三人见到那站在大门前的人是太子,脸色都是悄悄变了一下。
君罗衣上前沉声道:“太子殿下,今日是天子国丧,你在这里未免不合礼制,传出去让百姓如何议论?”
南宫昭始终目视着府门内,长长叹息道:“礼制都是人定的,束缚不了我!有几位皇弟在就够了。”
他心里对南宫华根本没有多少感情,心中很早就讨厌他那昏庸无能的作为,如果不是如此,又怎么会放任相国府的势力坐大,才引起昨日的祸乱,这是他作茧自缚。
相比天子的丧礼,他更在意的是苏柔,这个人生中对他无比重要的女人,哪怕是苏柔一直把他当成哥哥,他也从没有放弃过对她的追求。
陆遥朝府门内望去,那儿站着一道披头散发穿着戎甲的倩影,脸色憔悴至极,手持两柄锋利宝剑,冷冷注视着南宫昭,那人正是苏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