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大唐完成霸业的同时,李世民也失去了重要的左右臂——杜如晦!自从去年因疾请辞,杜如晦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听说他病情加重,李世民先是派太子承乾前去探望,又亲自前去探慰,但还是留不住这位大唐的功臣……
素来念旧的李世民并没有因为杜如晦的去世而割断了君臣之情、忽略杜家,每每得到佳物,都会想到他,派人送到杜家——就连有一次吃着西域上贡的甜瓜,想到了从前在秦王府最爱吃甜瓜的就是杜如晦,突然湿了眼眶,还特地派人送过去呢!很久以后,提到杜如晦还会哽咽不能语,对着房玄龄说道,“你与如晦共同辅佐我,现在却只有爱卿,再也看不到如晦了!”
贞观四年四月,投降归顺的突厥颉利可汗一行到了长安,李世民在顺天楼召见了他们,拿出以前曾经签定的盟约,痛斥道,“你凭借父兄之业,纵****自取灭亡,此罪状一;数次与我结盟却背信弃义,此罪状二;恃强好战,暴骨如莽,此罪状三;蹂我庄稼,掠我子民,此罪状四;我有意赦免你的罪过,存你国家,你却迟迟不肯归顺,此罪状五。条条罪状都是死罪!”
李世民越说越激愤,颉利越听越汗颜,看到他羞愧的表情,李世民缓了一口气,“但念你自便桥以来,不再大肆入侵为寇,所以得以免死!”颉利这才感恩拜谢离去……
凌烟阁。
太上皇李渊听到唐军生擒颉利,大为感慨,“当年汉高祖被匈奴困于白登,一直都未能雪耻;现在我大唐一举灭了突厥,大唐基业托付对了人,我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于是让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召贵臣、诸王、王妃以及公主驸马等人,置酒进行庆祝……
酒酣之际,李渊兴致颇高,亲自弹起了琵琶;在昭儿低语劝说下,李世民也离座起舞为之助兴——父子二人之间的默契和融洽,似乎也让多年的芥蒂与尴尬随之化解!两人都回想起从前,也都像是回到了多年以前——那时的世民还是喜欢在父亲和母亲面前肆意显摆、享受他们宠爱的小男孩啊……
看到太上皇和皇帝的和睦,众人也纷纷起身祝他们万寿无疆,到处弥漫都是喜悦和欢腾……
因为终于得到父亲认同和原谅而无比兴奋的世民,又展示了不拘小节的个性,非要把又怀着身孕的妻子拉起来跳舞,虽然她低声嗔道,“你醉了!”他却不肯罢休,也在昭儿耳边低语道,“我没有醉,终于胡汉一家了!”
看他眼含笑意,昭儿心里一震,想到了当初年少之时,在突利的别馆,那个漫天繁星的夜晚,恍若隔世!她说过的话,他依旧记得!
世民啊,略显笨重又如何?父皇也在又如何?昭儿来了……
立政殿。
长广公主和丹阳公主正在和长孙皇后闲话家常,她们看李世民进来,神色很不自然,行了礼便匆匆离去了。
“她们怎么了?”世民好奇地问道。
“还不是因为你!”昭儿笑。
“因为我?”世民感到莫名其妙。
“你不是曾经说过驸马薛万彻村气吗?现在丹阳公主嫁过去,自然先入为主,更觉得薛万彻笨手苯脚!”昭儿嗔道,继而又放低了声音,在他耳边悄悄说道,“你这个妹妹两个月以来一直都没有和驸马同房!今天,被长广公主拉过来,找我想办法!”
“哈哈哈……”李世民听完大笑——因为薛万彻跟着李靖出征突厥有功,便把丹阳公主嫁给了他,“那皇后想到办法了吗?”
“还没有——”昭儿不好意思。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大难题还是交给夫君来办吧!”世民得意地说。
“你?”昭儿看世民的样子,以为他不正经,“你能有什么办法?”
“赌!”世民胸有成竹。
“赌?”昭儿大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