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音突然从****的脑中响起。
“大家不要吵啦,****的钥匙在我这里。”
“是她?!”
“是她害我?!”
不,静言没有这样做的动机。
那声音又响起了:“人都是自私的,谁不是利字摆中间,道义放两旁?”
“哗!****你就好啦!全班最大的两个奖都给你一个人捞到啦,我也做了很多贡献,怎么老师都不眷顾一下我!”
“唉,有你在,谁够你争喔!如果老师对我像对你那么好,那多好啊!”
那个人说过的话一下子全在****的脑中浮现。
心里的答案让****感到心寒。她跌坐在凳子上,脑中一片空白,只感到自己在瞬间老了好几岁。
“是不是汪静言?”****无力地向徐心仪确定。
“咦,你突然开窍了喔,你的脑袋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徐心仪冷冷地揶揄,然后走出了课室。
晚上十二点钟,****没有回寝室,没有人知道她到哪里去,李岚菲等人感不妥,通知了宿舍管理员和值班老师,同学老师全体总动员提着手电筒到处寻人。
****一个人躺在教学楼的天台上看星星,这世界什么都可能是假的,包括天上的星星,或许她所看见的星星已经不存在了,但至少这种大自然的欺骗并非心怀叵测,而她也不会因此感到心烦意乱,心力交瘁。
“古有李白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今有我乐****独自醉思楼上躺,孤身伴影幕下卧,不,不只有影与我结伴,还有你,颖芝,只有你一直都在我身边,你猜,她为什么要害我?难道真是为了骑到我头上去?她为什么要害我?什么学生会主席,什么班干部,我早就腻了,为什么要陷害我?”
****确定那个人已经变了,但愿她只是变了,而不是由始至终都如此,但,人变了就是变了,她们过去的友谊是真情也好,假意也罢,到现在已经没什么区别了。过期的友情跟过期的药品一样不可用,或许,友情只有在当事人双方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的情况下才能筑起,才能筑成,若在建筑过程中一方当事人发现另一方当事人与他有着利益冲突,那座建筑物将会成为夭折的项目,那座“难尾楼”会被搁置在某块土地上,筑不成,也没有人去把它拆掉。
人家说,日久见人心,其实这话并不全,日久了,人心就会变,高尔基说得好,“每一刹那间的我,不再是过去的我,新的一刹那间的我,也不再是现在的我。”就算被你见到了人心,也不知是哪一刻的人心,是好是坏固然分不清,或许上一刻对方能真心真意关怀你,下一刻对方便要陷你于不义,****不能就今天静言陷害她,而抹杀昨日的静言,亦不能就昨日静言对她的好,而原谅今日的静言,或许,朋友与敌人之间根本没有什么分别,两者都得提防,此一时,彼一时,时时刻刻皆不同,难道真要逢人且信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唐寅说得更好,“交不以心惟以面,面未变时心已变。”古今中外皆如此,只是过去的她未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