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夹着飘雪疾啸,如冰冷的匕首刮在每块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刺骨阴寒。晚宴上见了血,宴会自然中止了。
太医诊断完后,林奉之便辞了皇上,将林啸送回府中。
空荡荡的大殿里,皇后紧咬毫无血色的下唇,额头被冷汗浸湿,低首跪在东帝面前。
东帝神色晦暗不明,只是看着忐忑不安的皇后。地板冰冷生硬,待皇后手脚发麻时,东帝才幽幽的开口说道:
“起来吧。”不理会皇后艰难的起身,继续说,“你可知那老东西为何吐血?”
“臣妾愚昧。”
东帝冷笑,“旧疾复发。好一个旧疾复发,生生搅了朕的宴会不说,还……”东帝睨了皇后一眼,换了话题,自言自语道,“哼!巧合吗?想一箭双雕,朕非不让你如愿。”说罢,东帝甩袖离去。
皇后低敛着眉,只觉冷汗更甚了。
马车徐缓的穿梭在风雪里,宋青坐在马车内,回想着刚刚诡异的一幕,皇上突然关心起行之哥哥的事,以后会不会也想插手奉之哥哥的婚事呢?“啊!”宋青甩了甩脑袋,一颗疑虑的种子却悄悄的在心里生了根。
林伯伯为何会突然吐血,现状可还好?皇上为何会突然关心林家的家事?父亲为何要现在私下去拜访林府,掩人耳目?宋青揉了揉太阳穴,心中如混乱的麻绳般理不开。
林奉之进入书房,仔细看了偌大的书架,在众多书籍中准确的找到一本《山水论》,却没有直接把它取出,而是小心的抽出一小段,书架便缓缓移开,留下一个足够人进出的缝。
接着密道里便出现了一个身影——宋晋宇。
“宋伯父。”林奉之微微欠身相让。
“你父亲可还好?”
“伯父请放心,父亲已无大碍,且早已备好了茶水等您过去。”
宋晋宇点点头,随林奉之来到内室。
“晋宇,你来了。”林啸在床上慢慢撑起身子。林奉之和宋晋宇连忙过去扶他倚在床边上。林奉之便慢慢退出去掩上门。
“林兄,你这步走得可很险啊。”宋晋宇开门见山的说道。
林啸苦笑,“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啊。”
宋晋宇摇摇头,说道:“这步棋走得好,便可以消灾解难,若是时运不济,那将会引火烧身啊!”
林啸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再睁开双眼时,眼里多了些拼死一搏的决然。“敌军蠢蠢欲动,我朝有能力者稀缺。不管怎么样,我总是要出征的,也算为这江山尽最后的一份力!”
宋晋宇走后,林啸让林行之来到房里。
林啸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茫然内疚的林行之,斑白的胡须颤抖着,道:“你可知你错在哪!”
“父亲……”林行之低下头。
“你不该将林家至于险境!你的一言一行都与林家有着莫大的干连,你拒官善游,我不怪你,但你,你……咳咳……”
“父亲!”林行之连忙顺了顺林啸的后背。
林啸的铁指指着林行之,“你真是气死我了!”
“给我去寺堂反省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