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监狱
似乎觉得这样说不过去,锦夜补充道:“这样下去只会让我们越来越痛苦!”
这才是不愿见他的真正理由吧!因为害怕伤害到他,害怕那些情谊不在,害怕他会从此讨厌自己。所以就这样一直逃避着,直到此刻!
“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是不是痛苦!”明亦急剧的咳嗽开来,伴随着咳嗽而来的是汹涌不绝的哀伤和泛滥成灾的心痛!明亦,原来,你竟已陷得这么深!
锦夜一刹那间就心软了,如此脆弱的他,要她怎么放的下!
“我们进去好不好?”轻拍着他的背,锦夜劝说道。现在,他要平静下来才好!
明晃晃的月光下,黑衣人小心翼翼的翻动着桌子上的文案。月光静谧温柔,与那安静的翻着文件的身影构成一幅和谐却诡秘的画面。
借着月光,黑衣人小心细致的辨认着那些信件案牍的细微差别。
不在这儿!黑衣人思忖,随即看向两旁的柜子,选定东边的那一排,黑衣人轻身飞了过去。
翻动书籍的窸窣声,盒子开关的声响,屋外的蝉鸣声,夜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这是一个平静温柔的秋夜。
就是这个!黑衣人惊喜,自己要的东西终于找到了。再三确认东西无误,黑衣人把信封装的文案揣进怀里。随即小心的注视着屋内屋外的形势。
往窗户那边出去!黑衣人最终判断,想到做到,黑衣人轻巧的翻身破窗而出!
一飞出窗户,黑衣人就后悔了,窗户外几名壮汉正举着一张大网等待着他。抽出特质的软剑,黑衣人破网而出。
与此同时,那些埋伏好的壮汉也齐齐冲出,将身材瘦小的黑衣人团团围住。
黑衣人身法奇快,出手狠绝,那一大堆的壮汉死的死伤的伤竟不是他的对手。
一大片人倒下,又有一大片人补了上来,黑衣人始终无法脱身。
这打斗声惊醒的了宅院静谧的夜,越来越多的人往这边赶来,这些人当中,自是不乏身怀绝技的高手。
这样耗下去终究不是办法!黑衣人急于脱身,连刺几剑。只是因为着急,真名的防御竟出了漏子,一壮汉趁机用剑刺向他,黑衣人险险躲过,左臂却因此被划了一道不浅的口子。
而那边,宅院的主子带着随从赶到,冷冷的看着这一幕,有些欣喜的想:连月来闹的府上不得安宁的贼今晚终于落网了!
微微勾了勾手指,示意身边憨厚男子加入。这场结局注定的战斗,他可没耐心等候!
战斗的形势在憨厚男子的加入之后瞬间逆转,本就受伤的黑衣人勉强的结果几十招就被俘虏。
“王爷,人抓到了!”一壮汉躬身报告,对这冷峻的王爷十分的恭敬。
那沉默的黑衣王爷几步走到黑衣人面前,带着些许探究和好奇,轻轻扯下那骚扰了他们一个多月的贼的黑色面巾。
“锦夜!”黑衣王爷不可置信的惊呼。连夜潜入军府偷盗机密文件的贼竟是自己的妻子,这,于情于理,都不合啊!
听到那声轻唤,一身夜行衣的锦夜身子轻轻一震,随即迷茫的看向他的丈夫刘笑宇。自己怎么会在这?天怎么黑了?他们怎么绑着自己?自己的左臂又为什么会隐隐作痛?……一大堆问题涌了出来,锦夜有些迷茫和无助:“我怎么会在这?”声音轻轻的颤抖,这情况,傻子都看的出来自己被当贼抓了!
其实震惊的又岂止是刘笑宇,所有看到那张柔美脸蛋的人无不身子一震。近来深居简出的漂亮男子,怎么会是贼?又怎么可能是贼?
刘笑宇走近锦夜,从她的怀中抽出那封信函,重重的呼气:“你要这个干吗?”
“我不知道。”锦夜迷茫的说道,自己只记得去了明亦那儿一趟,然后告诉他和他分开的事,接着喂他喝了些水,再后来,自己就站在他面前了。这一个下午和晚上发生了什么,自己竟一点都想不起来。
“王爷。”军师吴庸走上前来,眼眸里满是窃喜:“他该如何处置?”
刘笑宇看了看吴庸,又看了看锦夜,随即转身:“根据安国律令,关入大牢,听候审判。”
“哐啷。”大门被锁上,锦夜从此刻便开始蹲监狱。
还好是单间,锦夜不无庆幸的想到,一个人的话,她可以安静的做自己的事:想事、练功、发呆……
小心翼翼的脱下那临时套上去的夜行衣,露出那身干净的白袍。肮脏的监狱,自己于它竟是这般格格不入。只是,既来之则安之,锦夜乐观豁达的天性促使她去习惯并适应这的环境。
牢房比想象中的要宽敞,五平米多的样子三面都是厚实的墙壁,独独一面铁栏正对着走廊。火光摇曳,显得这房子更加的阴森诡秘。
身子有些乏,想来是打斗的后遗症。锦夜试着运内力,只是丹田内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有些伤感的躺在石床之上睡下:左臂的伤应该没什么大碍,不洗澡的话身子会发臭,自己在监狱会不会有人来看自己……还有很多的问题,锦夜不想去想,留待明天吧!
“703号,你今天的饭菜。”狱卒大声的叫嚣,锦夜便在这吵闹声中缓缓睁开眼。
斑驳破旧的房顶,透过楼顶的罅隙滴落的水滴,在狱卒的厉声中震落的土屑,弥漫在空气之中的腐旧的味道……
头很昏沉,锦夜花了很久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诶,自己正蹲监狱呢!带着些许讽刺和无奈,锦夜笑了开来,权倾朝野的当朝权相的独女、平西王的正牌王妃蹲监狱……
头沉的要命,身子更是不堪重负的疲惫。不会是发烧吧!锦夜有些好笑的想:屋漏偏逢连夜雨。
拖着疲惫的身子,锦夜起身去看她今天一整天的口粮:一小碗带馊味的粥和一小壶水。
拿起那小壶水,锦夜轻轻地啜饮了一口,水还干净,得留点给等下喝!
随后,锦夜便又爬上她的石床,别怪她懒,她真的只是累了,身体的,心灵的。
意识重又模糊,锦夜扯过那件夜行衣盖好自己的身子。等睡醒的时候身子可千万不要再这般闹毛病才好。
“703号,收盘子,把水壶拿过来。”狱卒厉声叫道:“703号,听到没有,听见没有。”
“不会死了吧!”同行的狱卒猜测道。
“703号,妈的,快点,老子还等着收完回家呢!”那狱卒火大,脏话脱口而出。
锦夜就在这催魂的声音中迷糊的睁开眼,良久,眼前的那片昏沉的黑暗才消失,视野重又清晰。依旧是斑驳破旧的房顶,依旧是透过楼顶的罅隙滴落的水滴,依旧是在狱卒的厉声中震落的土屑,依旧是弥漫在空气之中的腐旧的味道。
不变的牢房,锦夜的身子愈发疲惫,挣扎了几下竟无法起身。顺手拿起搁在床上的水壶,锦夜费劲的往走廊那边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