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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雷鸣响彻天空之时

这里,是一个不存在于真实世界的空间。这里,永恒寂静;这里,有的只有无垠的黑暗,和那一条宛如一条璀璨的星河的命运长河。无数“生命”在这永恒闪耀的长河中向前方流去,缓缓流转,永不停息。

那伟大的“生命”盘桓在命运长河之上,遍体鳞伤的躯体和趴在命运长河之上闭着的眼睛的巨大头颅,一动不动,要不是那如同雷震一样的呼吸声,恐怕都会给人“它”死了一样。

那永恒闪耀的长河下,丝丝黑影弥漫,尖利而恐怖的笑声从命运长河下传来。

“桀桀桀,你压不住我的,你压不住我的……

东方轩朗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神色安静,安详地像是睡着了一样。一个中年人放下东方轩朗的手,他是附近几个村里惟数不多的赤脚医生,这种医生能治个头疼脑热就是顶天的医术。但就是这样,也是小秀跑了几里的才请来的。

“大夫,小朗哥哥怎么样了?”小秀在一旁焦急万分地等了半天,见状连忙问道。

“小朗脉搏沉稳有力,比你我都要来的健康。据你所说,应该只是张先生离开这件事对他刺激过大,情绪太过激动才晕倒的,休息一会就没事了。”赤脚医生虽说医术不高,但是医德还是不错的。谨慎地说明了对于东方轩朗的情况,没有乱说哄骗小秀,更没有乱开药。

小秀这才把一颗高悬的芳心放回肚子里,抹去眼角的泪花,喜笑颜开。

“大夫,谢谢,谢谢您了,那小朗哥哥什么时候醒?”

“这……”大夫沉吟,“我也不是很确定,不过应该很快吧。”

付了诊金,千恩万谢地送走了大夫。小秀回到屋内,温柔地看着东方轩朗,强忍着少女的羞涩,抓起东方轩朗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小朗哥哥,小秀陪着你……”

东方轩朗悠悠醒来,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一望无际的黑暗世界。

“我的族人,你做好决定了吗?”

雷音滚滚,如黑色长城一样巨大的黑色身影出现在东方轩朗身后。

“……”

沉默,东方轩朗看着远方,不知在注视着何处,一言不发。隐藏在黑暗中,只能依稀辨认出那巨大的轮廓的黑色身影。

良久,世界仿佛就此停止,一切都安静了。

“咵嚓!”

忽然间,一道震耳欲聋的闪电划过。那是一道从未出现的,闪耀着金色荣光的雷霆。金色的电流如游蛇一样,在天空游走。照亮了整个世界,虽然只是一霎那。但是整个从未在东方轩朗展示过全貌的识海世界完完全全的呈现在东方轩朗眼前,那是什么?那是一片天地未开,生命未诞生的原始海洋。真真正正的原始,空无一物的原始。整个世界,只有那鲜血般的赤红与吞噬一切黑暗构成的玄玄之色。

天空上,金色的雷霆不时划破沉寂已久的黑色苍穹,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海洋里,黑中带红的海水,此时一改往日如镜湖一般的平静。海水剧烈的波动,像是煮沸的开水。数十米高的巨浪翻滚,浪花几乎要打上天空,遮天蔽日……完完全全一副开天辟地的景象。

东方轩朗缓缓转过身,黑色的瞳孔早已变成了冰冷的竖瞳,金色的火焰愈发耀眼,几乎要照亮这惟一平静的寥寥方寸之地。

“来吧!”

天空中,金色的雷霆愈发震撼,玄色的海浪几乎要把整个世界都翻覆过来……

小秀抬起头,望向黑沉沉的天空,黑云压城城欲摧,抱紧了怀中的食盒。

“怎么办,只是回家拿个晚餐的功夫,怎么就天就变了。要是小朗哥哥现在醒来,岂不是要饿肚子。”

“咔嚓!”

雷霆炸响,紫色的闪电落向人间,像是神灵震怒时的咆哮。小秀弱小的身躯抖了抖,看起来愈发无助。

“哈哈哈哈……”黑色身影开怀大笑,如同雷音一样的大笑声与响彻个不停地金色雷霆交织在一起,“哈哈哈哈哈……”

“我的族人啊!接受这来自祖先的馈赠吧!”

一直以来都看不清模样的黑色身影即使是在此刻金色雷霆遍布天空都依旧保持着神秘,他或它长啸一声,高亢的长吟几乎把天上的雷霆都压下。那是东方轩朗从未听过的兽吼,却带着天生的无上霸气威严,似乎天地万物都会在这声音下瑟瑟发抖,匍匐跪地。

东方轩朗浑身一震,心中仿佛有什么一直禁锢着他的枷锁碎裂。一股感同身受的荣耀与自豪让他忍不住激动起来,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本能的,东方轩朗鼓起胸膛,张嘴怒吼,吼声竟然与黑影的长啸一般无人,只不过听起来还有一份稚嫩……

巨大身影腾空而起,那是东方轩朗第一次看到他或它的全貌。以前只是猜测,那是一个巨大的生物。但是当东方轩朗亲眼目睹时,依旧不可避免地失神,被深深震撼。

长达数千米的修长身躯,几乎要盘踞整片天空,金色的雷霆此刻只成了衬托他威严的背景,太阳一样与自己一般无二的金色火焰竖瞳,正静静地看着自己……东方轩朗在此刻明白了一些书上的描写,什么叫只是站在那里,一个眼神,就足以令众生跪拜。

黑色身影仰天长啸,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力之壮美。那一幕,深深刻在东方轩朗心中。

下一刻,黑色身影俯身,直冲向东方轩朗。东方轩朗瞪大了眼睛,看着那燃烧着金色火焰的竖瞳在自己视线中无限放大。黑色身影似乎在那一刻变得极小,径直钻入东方轩朗眉心。

脚下一空,东方轩朗还没理清发生了什么,身体就像下坠落而去。在他失去意识前一刻,熟悉的水流声从四面八方而来,淹没了一切……

天空中,金色的雷霆响彻云霄。

外面的世界中,在除了东方轩朗空无一人的房间里。

如同神迹一般的异象在房间中怒吼,金色的远古海洋,奔雷般怒涛滚滚,神光万道,绚烂如虹,金色的浪涛在汹涌,且伴随着阵阵电闪雷鸣,正在发生着猛烈的海啸,浪涛冲天!

房间中是震耳欲聋的海啸声,像是有千军万马在奔腾。如果有人站在旁边,肯定会用力拍了自己一巴掌,确信自己没有在做梦。因为实在太过于真实,海啸连天,声如雷震,惊涛万重……这一切如同梦境一般,隆隆浪涛声像是千军万马在奔腾。此时此际,似乎并不是站在一间茅屋中,而是来到了海岸边,正在面对一片浩瀚起伏的汪洋。

东方轩朗寂静不动,身体自动盘坐而起,丹田处神华绽放,绚烂夺目,在这一刻涛声不绝,金光闪耀,雷电劈舞,骇浪滔天,里面隐隐就是一个金色的汪洋。

那到底是什么?那金色的汪洋是否是真实?如果是真实,为何会存在于东方轩朗的丹田处?为何可以透体而出,世所共见?

东方轩朗静静坐在那里,依旧在沉睡。其丹田处的金色汪洋神华烁烁,海浪阵阵,不断翻涌。金光涌动,浮光跃金,照耀得房内如同黄金铸造的屋子,灿灿生辉。

东方轩朗丹田处的金色汪洋就如同真实存在一样,金色浪涛越来越汹涌,怒涛声,海啸声……其真实性,撼动着整个茅屋都在晃动。

轰隆隆……

外面的世界已经下起了狂风暴雨,银紫色的雷霆在乌云滚滚中穿梭。屋内,翻涌的金色苦海上空,不时爆发出阵阵雷电,与滔天的海啸交织在一起。金色的闪电如游蛇一般游动,碰撞,聚拢,最终汇聚成一道山岳般的雷霆,轰然落下,令天地间一片炽烈,海天相连,到处都是璀璨金光,异常夺目。

天地间,一个震撼人心的咆哮声响起,从东方轩朗丹田出响起,却更像从一个立于万物生灵之上的至高存在中发出。

声如雷震,长吟不绝!

小秀站在屋檐下,望着外面下成白茫茫的一片。屋檐上流下的水几乎连成一片,不要钱一样拼命流淌,都快比的上瀑布了。

想到东方轩朗现在孤单一人在屋子里,小秀就急得直跺脚,要是小朗哥哥现在醒了发现身边没有自己怎么办?

“小秀啊,别管张家那小子了,等雨小了再去,这天有伞都没用。”

妈妈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小秀尽管不情愿得撅嘴,但是不得不承认妈妈说得对,这雨太大了,大到几乎十年都难得一见。而且打雷闪电个不停,小秀就算呆在屋檐下,听着那震耳欲聋的雷声都觉得心惊肉跳,胆战心惊,双腿发软,更别说在暴雨天里听着不断的雷声走了。

“没办法了……”

小秀正打算转身进屋,忽然耳朵一动,好像从嘈杂的雨声中听到什么声音。

还未来的急转身,一道金色的身影从她家屋前如闪电般掠过。小秀只感觉到一阵风刮过,空气似乎更冷了。

“刚刚,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小秀四处看了看,周围一切正常。

“小秀!快来帮我抬豆子。”

“诶~”

再不进去妈妈就该生气了,小秀没法,只好不管了。应了一声,“我来了。”连忙小跑着进屋。

而小秀万万没想到的是,刚刚那个她没见到的金色闪电一样的身影,正是他日思夜想的东方轩朗。

东方轩朗此时的状态十分诡异,身体中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力量涌动,体魄更是仿佛到达了完美无铸的巅峰,支持着他此时极限的速度。

要知道以他现在一秒十几米的速度,迎面而来的雨点就跟子弹没什么两样。但是东方轩朗体表自动浮现出一层虚幻的金色屏障,隐隐可见金色的火焰在燃烧。迎面而来的雨点还没来的急靠近,就被蒸发得掉了。

身高凭空高出了一尺,邪魅的脸庞,金色的竖瞳,金色的如瀑长发,眼角,手臂可见金色的鳞片褶褶生辉。修长的手指与赤足露出的脚趾,都变得像猛兽的兽爪一样。硕大的指爪同样覆盖上了金色的鳞片,那恐怖的锋锐,直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这就是东方轩朗现在的模样,已经完全觉醒血脉的真实面容。然而奇异的是,他现在全身上下的血肉像是透明了一样,丝丝金色的神秘力量散发着金色的光芒,照亮了身体,让他身体笼罩在一团血肉染成的赤红光团中。金色的力量在身体中沿着经脉游动,隐隐地,一丝金辉与红色融合在一起,赤红光芒多了一丝金芒。

东方轩朗体如琉璃,甚至隐隐可以看见如玉一样的骨骼。更为神异的是,他现在身体里似乎燃烧着金色的火焰,不只是以前虚幻的瞳中金炎,而是真实存在,肉眼可见的熊熊烈火。随着一丝丝金色的丝线渐渐汇聚,东方轩朗身上散发的力量波动在空气中都泛起了波澜,金色的火焰燃烧地愈发剧烈。

体内的力量在变强,然而东方轩朗面无表情,看上去似乎一点也不为之兴奋。

让我们把时间会放到一个时辰前,东方轩朗的意识仿佛回到了天地初开之时,一片鸿蒙,玄之又玄。

东方轩朗不知身处何方,耳边的风送来了不知何处传来的声音,那声音很是低沉,像是一个忧郁的诗人我们沧桑的语气讲着一个久远的故事。那故事中有前途弥漫着荆棘黑暗的险途,有并肩走过的热血,有无穷无尽的呐喊……一种深沉的情感在东方轩朗心中发酵,让他心中苦涩,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更想要怒吼,握紧拳头击碎那一直笼罩在整篇故事上头的黑暗。

身体仿佛向无尽的深渊中沉去,黑暗笼罩了一切。传入耳中的声音朦朦胧胧,东方轩朗听着听着,一种极深的倦意袭上心头。就在他要沉沉睡去的瞬间,一道声音直达九天的长吟声猛地在东方轩朗耳边炸响。

东方轩朗猛地惊醒,心脏所在的地方,跳动得格外剧烈,胸膛一片炙热。东方轩朗有一种说不清理由的预感,如果这样下去,他的心脏会越跳越慢,直至他被黑暗所吞没。

渴望,东方轩朗不知自己在渴望什么。还是那种说不清缘由的直觉,东方轩朗感觉到,当自己找到那自己想要找到的东西时,他就将醒来。

脑中疯狂的浮现着他活至今日,心脏快得似乎要跳出来。一个个远去的背影从已经模糊的记忆中跳出,从未如此清晰地在东方轩朗心中掠过。

时间不知是过去了一瞬还是久远,身边的黑暗张开了大嘴。那些清晰的身影再次变得模糊,笼罩在模糊的白色光芒中,东方轩朗看到,有好多好多他觉得熟悉,但是又说不出名字的人,他们在向着自己挥手告别。

“别走,别走啊……”

东方轩朗似乎看到自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流着眼泪跌跌撞撞地向着他们追去。

世界一下子变了,一片的白色光芒变成了深沉扭曲的黑暗。黑暗张开了大嘴,直欲吞噬掉那些熟悉的身影。

世界瞬间静了下来,东方轩朗心中仿佛有一根弦——崩断了……

“不要啊!!!!!!”

“昂!!!!!”

撼动寰宇的怒吼从东方轩朗口中发出,伴随着那直达九天的长吟声。长吟声不绝,东方轩朗耳边不再是念诵故事的低沉声音,而是响起了来自恒古以前的激昂战歌。有一种一直分散隐藏在身体深处的力量汇聚在了一起,又仿佛身体中有一颗蓄满了力量的种子在破土而出……

“啊啊啊!!!”

无穷无尽的光芒,自东方轩朗悬浮而起的身体中爆发,打破了黑暗永恒的寂静。东方轩朗看到,耀眼的光芒,无边天际,放射光芒……

“咔咔咔咔……”

世界都似乎承受不住这股力量,咔咔作响,物体开裂的声音遍布了整个世界。

东方轩朗伸出手,那些远去的背影缓缓转身,在要露出面容时,在东方轩朗看到他们嘴边的微笑时……

砰!化作无尽的光芒!

东方轩朗笑着,哭着。他看到耀眼的光芒中,无数闪耀着金色闪光的熙雪,扇动着水晶般的蝶翼,向着自己飞来。

张开双臂,轻柔地将熙雪们拥入怀中,东方轩朗笑着流泪,“大伯,香香,尔康大叔,婶婶,永乐哥,永宸哥,香草姐……”

“我年轻的族人啊,记住我们共同的名字……”不知何时战歌已经停了下来,传承之魂的如雷霆一般的声音再一次在世界中回荡。

东方轩朗依旧在一个一个的念着每个人的名字,每念一个,东方轩朗身上的光芒就璀璨一分。

东方轩朗的声音越来越大,隐隐与雷音滚滚般的共鸣。二者的声音明明不同,却互不干扰,泾渭分明。偏偏这节奏语气都全然不同的两个声音,竟浑然一体,在震动世界中回响。

“先生。”东方轩朗念完了记忆中全部的人,他闭上眼睛,身上的光芒耀眼到了极点。而传承之魂还没有结束,“这是融进我们灵魂中的荣耀,记住这个名字吧。”

“龙!”

东方轩朗神色庄严的吐出这个带着无上荣耀的名字,一双燃烧着金色火焰的竖瞳在东方轩朗身后睁开。东方轩朗睁开眼,金色的火花,在冷血动物一样的龙瞳中熊熊燃烧。

长达数千米金色的巨龙幻影在东方轩朗背后缓缓成形,龙吟之声,如同响彻天空的雷霆,响彻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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