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麻的感觉戛然而止,令薇安很失望。
她鬼使神差般的伸出手想要去解开头发上的结,不料却触碰到了他的手指,指尖如针
扎一样,痛中有麻。
条件反射的收回了手,她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正对上赵言成的胸膛,顿时一个激灵,然后迅速抽身离开,不无尴尬的说道:“对不起,我,我好像做了个奇怪的梦。”
“你梦到什么了?”
“我梦到一个…呃…”
刚想讲却又犹豫了,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他,刚才那种奇怪的依赖感是怎么回事?她突然被自己想到的这个词给搞糊涂了。
依赖感?
她怎么会对一个刚认识的人有依赖感?这个想法可不是一般的可怕呀!
“不想讲就不要讲了,你没事就好。”
赵言成的眼神一变,语气也冷了下来,说完便放开了揽在她腰间的手,双腿一夹马腹,踏雪便又飞奔起来。
岳潇潇很想开口解释,却找不到开口的理由。
因为她的确是在犹豫,偷偷瞄了一眼盯紧远方目不斜视的赵言成,无奈的叹了口气也没有再说话,她依旧背靠着他的胸膛,却早已没了刚刚的那份醉人之意。
直到晚上露宿,两个人都沉默不语。
玄宸到林子里去打野味,赵言成和他的保镖兆幕到附近的湖边打水,岳潇潇则是帮着云忆生火做饭,见大家都走了,他就边忙边问。
“一路上可好?下午我看见你们停了一下,怎么了?”
“嗯?啊,没事,就是我睡着了,做了个梦。”
岳潇潇乍一听没反应过来,想了一下才明白,反问道:“忆,你觉得赵言成真地是玄宸地朋友吗?”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没什么。随口问问。”
闻言云忆看了一眼赵言成离去的方向,低着头慢慢的说道:“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师父。”
拿着几片大叶子扇着火的岳潇潇听了云忆地话,眼神也深邃起来,凝视着火堆说:“我也相信玄宸,但我更相信自己的直觉!他们之间一定有着某种关系,绝对不是朋友,至少目前不是。”
与云忆对视了一眼,不出所料,看见他眼中闪过地一丝疑虑。
这就更加肯定了她地想法,她太了解他了,他是天生不会说谎的人,她只要看一眼他的眼睛,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他和玄宸一样有些事情瞒着她。
玄宸一定知道关于赵言成地全部,那么,忆,你又知道多少?为什么你们都瞒着我呢?
忽然间,她心头涌起酸酸的味道。
就好像是三个好朋友,其中两个有了共同的秘密,而自己却被遗忘了似的。
负气的扔掉手中的叶子,没好气的从包里找出一件披风,一屁股坐在几步远说我一棵大树下,将披风蒙在了头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玄宸和赵言成他们都回来了。
“咦!丫头呢?怎么没见人影。每天吃饭不是最积极的吗?”
“这荒郊野外的不安全,不如我去找找吧。”赵言成说着就调头要走。
“赵公子请留步,潇儿就在那边歇着呢。”
顺着云忆指的方向望去,赵言成发现树下真有一个蒙着披风的物体,他转眼看向云忆,不解的问道。
“云公子,下午时分潇潇似乎做了恶梦,她平时也如此吗?”
云忆听到赵言成直呼她的闺名很不高兴,语气生硬的说:“有劳赵公子挂心,舍妹的事情由我来操心即可。”
玄宸适时的走过来圆场,一拍赵言成的肩膀说:“你放心,那丫头除了胆小怕黑、牙尖嘴利、有仇必报这些毛病以外,一切安好,虽然瘦了点,但是吃的可不少,就是嘴有点叼,不过没关系…”
他说到此处顿了一下,突然压低了声音,伏在赵言成的耳边嬉笑的提醒道:“昨晚你也看到了,该有的一样也不少,而且凹凸有致,对吧?”
玄宸哈哈一笑,回去收拾他的猎物,赵言成则一动不动的杵在原地。
昨晚听见岳潇潇从里间要出来的声音,他就压根没打算走,她一个女人不知道用那种声音对一个男人说话意味着什么吗?她脑袋是不是有毛病?就算云忆是他哥也是个男人呀!
回想起云忆在客栈门口抱她进来的情景,他心里就生出一把无名之火。
但是当她穿成那个样子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只觉得脑袋发热,一股热流直冲面门,他都来不及看清她的面容,就逃一样的破门而出……
想到客栈后院的那颗枣树,他的眼角不自觉的跳了跳,额角的青筋若隐若现。
兆幕把一只打来的野鸡收拾干净准备串起来烤着吃,玄宸看着野鸡若有所思的叹了口气,撇撇嘴垂涎欲滴的说:“可惜今天丫头累了,要不然就有口福了,可以尝尝她的招牌菜,可惜呀,可惜,这次回来还没来及吃就赶路了。”
“潇潇,还会做菜?”这一点倒是让赵言成始料未及。
“材料不全我醒了也没用,所以,你就别指望了,还有你,你那是什么口气?我很像光吃不干的主吗?”
岳潇潇扔掉了披风走了过来,吩咐道:“忆,给我找几片干净的大叶子,嗯,你叫兆幕是吧,麻烦你把那只野鸡弄干净,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四个男人被岳潇潇数落的数落、指挥的指挥,算来算去对兆幕的好像是最客气的了,不过,这些男人还真是给面子,她话音刚落,就各自忙活了起来,效率那叫一个高,只不过,各怀心思罢了。
“用我干什么吗?”玄宸得了便宜还卖乖,自然是又被教训了。
“你除了会吃还会干什么?”
面对岳潇潇头不抬眼不睁的讽刺,玄宸一点都不介意,一副只要有好吃的爱说什么说什么的痞子样。
赵言成有了前车之鉴后,就没有说话,只是乖乖的站在一旁等候差遣,好奇的看着。
岳潇潇接过兆幕弄干净的野鸡,把能找到的调料全都塞进了野鸡的腹中,并在外面抹上了油、盐、蜂蜜。
她也不过是模仿着叫花鸡的做法而已,没什么特别之处,按部就班弄好了之后,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脖子,抬手一指。
“你们看着点火,赵言成,你带我去可以洗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