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吸了一口气,“一,一百万两,你也太狮子大开口了……”
按照白灵石的热度来看,要说炒个两百万两也不是问题,但是这才第二片价钱就这么高,要是这样下去,以后的价钱还不高得离谱?再说要真答应苏卿,她以后更是漫天要价了,想到这,便道:“这价钱也太高了,我虽然很想要你这石头,可是也挨不住你漫天要价啊,这价钱太不合理了。”
苏卿哪能不知道这人的小九九,她嗤道:“白灵石想卖个高价不是问题,可你们压我的价钱想多赚一点就很有问题了,我记得我上次说过只有你们价钱合理我才会跟你们合作,虽然白灵石对我来说是烫手山芋,可我要是全部抛售出去,换几个人情也不是不可以,我并非一定要跟你们合作,再说了,上回你们也大赚了一笔,卖了多少钱我也不跟你们计较,但这次起,要是给不出我想要的价钱,这买卖也甭谈了,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就算给了我这个价钱你们也能赚个一两倍,我这价钱出的合情合理,你要不答应那我也没法子。”
“听你这样说,上次那价钱还是你让利了?”少年讶异的看着她,想想她把白灵石分散开的用意,要不是这样现在的白灵石估计没有这么火热,毕竟东西虽好可只有一块,得不到的人只能望而兴叹,可现在只要有钱人人都有机会,长生不老的诱惑对于高官权贵来说是巨大的,只要有这机会哪怕抢破头也要得到手,钱根本不是问题。
有这样奇思妙想的人,不难相信她每做一件事都有她的用意。
“让利说不上,只是抛砖引玉,投石问路罢了。”
少年一噎,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这次可真的不会让步了,其实想一想这价钱也不是太高,也还算合理,他叹了一声,从怀里拿过两块信物,爷爷本来只给了他一块的,可是他偷偷的多藏了一块,就是为了防止苏卿要价,果然,苏卿是个半点也不能吃亏的主。
他把信物放在她面前,有些不舍,一百万两啊,这不是一笔小数目,要换做以前,这得挣多久啊?
苏卿忽然一笑,把那信物往他面前一推,少年一急,抓起白灵石攥在手里,忙道:“你究竟是哪里不满意了?我都没有跟你多说直接把银子给你了,难道你想要现银不成?那么大额的银票我哪敢带在身上,你要是想要的我现在帮你去取银子还不成吗?你别冲动啊,有事好商量嘛。”
苏卿见他急得脸都红了,笑道:“不是,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这片玉石当我送给你了。”
“啊?你说什么?送给我?真的吗?”少年从一开始的不敢置信到惊讶,现在已经是一脸狂喜了,那毫不掩饰的真性情让苏卿觉得很是轻松,跟这样一个古灵精怪的少年相处,可比尽管俊美却心思各异的贺敏等人愉快多了。
他欢喜了一阵,想起苏卿的条件不由渐渐收敛了笑容,用那么多银子去换一个条件,这条件肯定不简单,忙试探性的问道:“你先说说有什么要求?杀人放火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可不会做的。”
苏卿一笑,把贺彦手里的白灵石跟他说一遍,少年一脸惊讶,随即气愤道:“那人也太缺德了,人家请他去做事,他倒好,居然敢偷藏你们家的东西,这人简直就是德行败坏,真是可耻!”
少年一点都不怀疑苏卿的话,一看这玉片就知道是被雕镌好的物件,不是她的东西,她怎么会一经他提醒就会有那样的反应?再来既然这东西有三分之一落在了别人手里,只要拿过来一看就知道,凡是被刀具切割过的东西都会有痕迹,哪怕白灵石是质地柔软的奇石也一样。
“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了,这东西就算是真的,我也会让他变得一文不值的。”少年豪气的一挥手,昂着下巴颇有点指点沙场的气势,他雄赳赳的说下这番豪情壮语,一回头即看见笑得眉眼弯弯的苏卿,不由脸上一红,眼神不自在的乱瞟着,就是不敢跟她对视。
“那我就放心了,要是能把那块石头弄到手的话,我不会跟你们要,那东西就是你的,而这片玉石是我给你的报酬。”苏卿止住唇角的笑意,有些严肃的道。
少年知道苏卿估计是对那个人恨得咬牙切齿,才会跟他做这件交易,忙拍着胸脯道:“放心,既然答应了你,我就一定不会食言的。”
心里却忖道,要是能把那三分之一的白灵石弄到手,他就把一百万两给她,毕竟已经占了人家一个大便宜了,怎么也不能让个小姑娘太吃亏,毕竟人家的态度还是很友好的,少年看了看她露在面纱外的大眼睛,心跳不自觉的跳快了几分。
接下来,苏卿跟他定了时间,让他时间一到就来清河县找她,少年看她身边也没了那个高大凶狠的男人,心知她怕是不方便出远门,便答应了,在得知苏卿的名字时,他在心里默念了几遍,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也十分爽快的告诉苏卿,他姓薛,叫薛亦然。
送走了薛亦然,苏卿正要踏上马车家去,却看见挂着贺家家徽的马车从大街上驶过,那方向正通往府衙,是贺彦的救兵到了,也不知道是贺彦打出了王牌,还是借助了陆梅的力量,不过有贺夫人和贺敏在,贺彦在牢里怕是要折腾几天。
这样心狠手辣的男人怎么能不好好惩罚一下,听说五月初九是他跟陆梅的大喜之日,要是这新郎官从牢里出来,想必这婚礼更能轰动一些。
“姑娘,你看什么呢?”瑶光见她踩着小凳迟迟没上马车,便问了一句。
苏卿摇头,笑道:“没什么,回去吧。”只是在低头的一瞬间,她心头划过一丝古怪的感觉,她不动声色的往四周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奇怪之处,才弯腰进了马车。
瑶光哦了一声,扶着她上马车,自己也随后跟了进去,李叔把小凳放上去,坐上马车低喝一声,缓缓驶离了茶楼。
藏身在暗处的闵嵇亦是转身离去,钢铁般的拳头却死死攥紧,脚底下的石头,不过眨眼便被碾成粉末,化成灰色的尘埃飘散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