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院,土烈太子醉醺醺的回到自己的住处。木婉公主已经回来坐在屋内,于桌前握笔无聊写些字打发时间。见土烈回来,她放下手中的毛笔,过去扶住他。
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气,她皱着眉头没说什么。
“什么,嫌弃你家夫君我了?”土烈嘲笑道。
“你……”木婉公主咬紧唇瓣。
土烈从来没有对别人发作,说尖酸的话,今天有些反常。是否今天十二皇子的到来说的那些话让他受刺激了?
木婉公主了解他的心情,没有反驳他。自己的妹妹也算是公主身份,嫁来木国竟然还要坐天牢。连她都想不明白,这父皇何以糊涂成那样子。
“你想说什么,叫我滚?好啊。”
土烈推开她,摇晃着拿过一把长椅,郑重其事的放稳,便躺了下去。
直直躺在长凳上闭目的土烈不理木婉公主,自顾自的睡着。明朗的眉目就算不开心,喝得烂醉紧闭着,也晃人心神。
“天凉,还是回床榻上歇息吧。”
木婉公主紧盯着躺下的土烈,无力感的劝说。
“太子妃,你不觉得那样很讽刺吗?”
土烈突然坐起,把木婉公主抱到怀中,眼睛一直逼视着她,逼得人无地自容。这样的他,是木婉公主所没见到的。自始至终,这个怀抱,应该是两个人一直以来,表现得最亲密的一次。
“太子,你醉了。”木婉公主没有避开他,淡淡的说。
在众人面前她叫他烈,人后只是疏离的太子两字称呼。
土烈大笑起来,“你烦了吗,我人站在你面前,都让你如此之烦。若是同床而睡,那你岂不是要做噩梦,我何必作孽。
木婉平静的表情一直都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可不可以不要回去那么快。”
良久,木婉公主道出心声。这声请求一出,土烈玩味的亲了一下她的脸颊,便觉她有些挣扎,旋即松了一下大手一些,“可以,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让你一辈子都呆在木国。如果你想真正的自由,一纸休书又何妨,我土烈向来不强求女人。”
木婉不敢置信的看着土烈,他却一点也不像玩笑。“你知道的,这是不可能的事。”木婉的话淡中添些颤音,谁都知道选婚的协议谁也不能改。
土烈未在意,“瞬息万变的事情,可变可不变。说吧,只要你说想要自由,我放开。”土烈搂紧木婉邪笑。见木婉怪异的看他,他继续说,“不是要把我推给别的女子吗,不是不在乎我,想要打发我吗?那你还等什么,离开我只是需要你一句话的事情,就那么简单。错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让你自由了,你可想好了。”
土烈越说越没形,早把所有都抛掉,精神抽离。
“你……”
木婉狠狠的推开土烈,逃离屋子,脸上明显伴着泪珠。后面只剩下土烈凄凉的哈哈大笑。
屋外风有些凉意,吹在脸上拂过长发,不舒服的竟然是心。木婉抬头望着夜空,月是那样的恬静迷人,从来不给人压力。而他,也从来没给过自己压力。只要自己微微的皱眉或者一个不情愿的表情,他便不会再得寸进尺靠近。这样的男人,只是来了一趟木国,变得不一样了。
土壤公主受到委屈,他作为土壤公主的皇兄,生气理所当然。但是他什么可以对她说那样的话,对她谈休书的事情,至始至终自己并没有说过要离开他。
心情晃然之间茫然。自由?这样的自由意味着什么。冷风吹过,寒颤打心里而起。木婉望着屋内若有所思,木国是她的家,是她心底最想呆住的地方。如果他给她自由,那应该也不是自己的损失。止住自己对屋内那个浓烈想放肆自己的人的不舒服的心,她折返回屋。
从床内拿出被褥,盖在躺在长凳上的土烈身上,才觉得定了心。木婉搬来一张椅子,就在他身前坐着,一动不动,眼神总会稍加不小心就会移到土烈身上。
今后与他在一起的良人会是谁,是否真的关心他,都是她所担心的。如果不爱,也希望他幸福。
二皇府,一个俊美的男子,醒眼的抱着一个醉话连篇疯癫无比的女子进府,完全忽视了旁边下人的大跌眼镜。女子一边嚷着,一边胡乱摸他的脸,叫他放下,男子未理会。
“人贩子放我下来,我要去找我的土烈哥哥。这里是哪个土匪窝,你们都在看着我干嘛,我认识你们吗,真是的。我又不是动物园的猴子。”
罗娅抱怨着四周,发着酒疯。眼前看到的人和景物都是重影,她的眼睛极度不适。
“砰”的一声,哪里的门不知是不是又要坏了。罗娅嘴里念叨了一句,“可怜的门。”
可怜的是门吗?木远浩不满的丢她在床内,是他比较可怜吧。
“酒啊,给我酒。”酒劲又上来了。
木远浩拿来一碗水递到罗娅唇边,罗娅便一顿猛喝起来。
“卟……”罗娅喷出嘴里的水猛咳,“骗我,一点味道都没有,这不是酒。”
木远浩握紧拳头,狠不下心对这该死的女人施暴。一脸的水渍顺着衣服往下流,把他的美好形象给抹杀掉,变成魔鬼发怒的表情。
最后生气了,大手便拍了下去。
“好一点没有。”
他轻轻的拍罗娅的后背,关切的问。终是挫败自己的温柔。
“恩?”罗娅泛酸的眼睛努力睁开,指着木远浩,“你这个人是干什么吃的,连水和酒都分不清吗?分明卖的是假酒,小心我端了你的窝。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时间再来收拾你,明天我就要和土烈哥哥回土国了,算了,不和你这种奸商计较。”
木远浩给罗娅换了一身衣装,然后亲自帮她把脸洗过,她还在闹腾,一直吵着要去见她的土烈哥哥。木远浩只好给她点了睡穴,方才舒了口气。至少明天土烈回土国后,她应该才会醒。
丽儿和紫衣紫、关羽浠三人在二皇府赏灯闲聊,木远浩没有去掺和。虽然已不用担心那个女人会随她的皇兄回去,心里也没有开心。要是她醒来发现她的皇兄不见了,该是多么的失望。
酒一杯接一杯的入肚,莫不成真的是好东西?木远浩喝酒望月显得有些孤独,严雾天不知不觉已经走近。
“王爷,您的身体不宜喝酒。”
木远浩没有理会严雾天的关心,继续喝,“雾天,有事吗?”
“王爷,我该回军营了。”
木远浩想了想,“嗯,木国现在正在危急之中,能尽量尽点为国效力之力总是好的。你去吧。”
“王爷……”严雾天欲言又止。
“说吧,大家都不是外人。”
“王爷,雾天除了崇拜喜爱老将军和王爷之外,其他人雾天皆无心去想。只是皇妃姐姐很特别,她救过雾天的命,而且把雾天当成自己的亲弟弟般,雾天不想皇妃姐姐受伤害。如果王爷不喜欢皇妃姐姐,那就请王爷不要再伤害姐姐。雾天虽是局外人,但是每次看到姐姐受伤害,心里总不免难过。姐姐没有别人出众是她的错,但是嫁给王爷却是王爷自己选的,姐姐又有什么错呢。如果不能爱上,那何不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为何一定要每次都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