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找上了他。先是云家父母打了电话。容海没放在心上,但告诉了容澜。
苗苗不知道容海的忧心事,还在挑剔饭菜:“容海,这都什么嘛,能吃吗?”
“苗苗,我觉得好吃。”容海面容有些疲倦,却非常耐心地,“苗苗,我已经尽力了。而且觉得这鸡蛋嫩嫩的真的不错。”
蛋白纯白,蛋黄澄黄,一般的男人都煎不出这么好的鸡蛋来。
“盐放多了。”苗苗忽然一甩筷子,不仅筷子落地,连饭碗都砰地一声落了地,碎成了数块,饭掉得到处都是。
“苗苗!”容海声音有些凌厉,可是一看见苗苗孱弱的模样,终是轻轻地叹息着,默默地握握苗苗的手儿。什么也不说,起身把地扫了,重新打了两个鸡蛋,盛了饭,悄悄地放在苗苗面前。
“谁叫你这样虚情假意。”苗苗哭了。就是不吃。
“苗苗,我们全部真心为了你好,没有人虚情假意。”容海就似汪洋大海,有着海的宽容及静海的魅力。放下自己的筷子,默默起身,端起她的碗,喂她。
“容海!”汪苗苗瞪他,咬紧牙关,容海饭送到她唇边,她就是不合作,坚决不肯吃。
“吃,乖。”容海软语。
“容海我们这算什么?”汪苗苗低喊。
“如果苗苗愿意,我们周一就去登记结婚。”容海温柔地,“苗苗,我们都不小了,正好别浪费时间,组织个家庭。”
“我才不嫁你。”汪苗苗吼他。
“苗苗不动气,这样对身体不好。”容海依旧温和,“来,吃一点。明天我在家陪苗苗一天,苗苗不会孤独。”
“谁要你陪了?”不想汪苗苗突然更加生气,转身就走,走回房间,直接爬上床上盖被子睡觉。
容海默默地放下汪苗苗的碗,端起自己的,飞快地吃了。打热水洗脸,拧了热热的毛巾,强制替苗苗抹了个热水脸,然后才开始洗脸洗脚。
把家里收拾一番,这才端了杯温开水进房,劝苗苗吃药。
“不吃。”声音从被窝里传出。
“不吃我可上来了。”容海难得这么厉声。语气坚定,让汪苗苗不敢不听。
知道容海说的上来是什么意思,被子立即被踢开,汪苗苗双眼喷火,飞快地吃了药,然后飞速躺下。这一连串动作非常流利,看上去不像个病弱之人。
默默看着苗苗的动作。容海收了杯子,这才回来睡觉。才躺下,汪苗苗哭了:“容海,我不要你在我这儿睡,你走。别碰我。”
“天气很冷。”容海低声地劝,“苗苗身体弱,一个人睡手脚都是冰凉的。我不放心。”
“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呢!”汪苗苗似在冷笑,“知道我那样了,还这样装着不在乎。为了乔小北那个女人你可真忍得下心……”
“我没有勉强自己。也没有为哪个别的女人。我只为了苗苗和我。”容海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苗苗想多了,苗苗既然已经和我在一起。苗苗的命就是我容海的。苗苗……”长臂伸出,不管汪苗苗如何挣扎,仍然抱住。
“真假呀。”苗苗喃喃着。
真真假假谁看得清,容海对上了苗苗怯懦的目光。紧紧掌控着她,吻上。虽然开着暖气,虽然被子厚厚的,可是身体虚弱的女人一身凉凉的,手脚更是带寒。
眸光闪烁,苗苗的睡衣被轻柔地卸在一边。苗苗遇上热源,不知不觉靠拢了些。容海黯然,上次要她是什么时候了?
容海无比温柔,似乎面前的女人似一根脆脆的面条般易断。
“一群疯子!”汪苗苗讥笑,“容海,你明明知道我要的不是你呀!我要痛苦死了。容海你知道被自己不喜欢的人要是什么感觉吗?容海你不是个好人!”
“我们下周去登记。”容海温柔地告诉她,“苗苗,我会一直对你好。痛苦与快乐,都在苗苗一念之间。”
苗苗含泪:“容海,你睡在我身边就是我的痛苦。我才不要嫁你,绝不!”
“苗苗,并不是爱着就能在一起,就是相爱也不一定相守。苗苗有一天会明白,苗苗生命里最重要的只是容海。”容海默默合上双眸。从这个心性越来越高可寿命越来越短的柔弱女人身上抽开,起身沐浴,接了热水替她清洁,然后关灯。
睡觉。
半夜里容澜黑瞳闪亮,默默看着终于安静下来的女人。一脸疲倦的容海默默地拥入怀中。
周日早上一开门,雪花中站着个鹅黄皮衣的富贵女人,从头到尾把自己包成了粽子,直到面前的人卸下围巾,容海才看出是云婵娟。
云婵娟完全不客气:“容海,我们谈谈。苏庭周一就开庭,我们必须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容海拒绝,他跟云婵娟这种豪门少妇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
“当然有要谈的。”云婵娟黑了脸,“没什么好谈的我这照片是怎么来的?如果你能谈,我们就好好谈。如果不能,那我们就直接交锋好了。”
她的手里赫然是汪苗苗和苏庭在一起的照片。
容海面色微微泛白,可多年的刑警生涯让他镇定如昔:“云小姐想怎么样?苗苗柔弱,苏庭想要怎样,苗苗没办法。如果真要追究,苏庭只会多上诱奸这个罪名。”
云婵娟大摇大摆地进来,自己挑了沙发,还特意放上湿软的垫子,坐下,搭起二郎腿,自个儿点燃烟,烟雾缭绕中云婵娟有些霸道:“如果你们没想出应付那些证据,没有营救百安医院消失的办法,我会让你的女人在中国网络上跑红。瞧瞧苗苗这小脸儿,我相信许多男人会对这张相片感兴趣。”
容海闻言,忽地转身,走到房间,瞅着汪苗苗熟睡的容颜,苗苗很美,尤其现在……容海紧紧地关上门,不让外面的声音传进去。
走到客厅,容海镇定如昔:“我该喊云大小姐还是苏太太?”
“喊什么都没用。”云婵娟尖酸地笑,“如果百安没有了,我还是什么苏太太。”
百安医院的事全程都是容澜在查,容海并不深知,只冷冷地:“原来喊苏太太还是抬举了,云小姐原来在乎的是百安医院的资产,而不是苏庭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