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云溪就茫然的看着萧青,萧青忽然一把抱住了云溪:“没关系,云溪,至少现在我和所有人都是平等的,还没有一个很特殊的出现。你去吧,去启国,我会派人和你一起去,直到有一天,我有了足够的权利,可以保证你安安全全的生活下去的时候,我会把你接回来的,成为在你心中唯一的特殊的存在。”说完,萧青松开了云溪,转身吩咐人准备马车。
云溪愣愣的看着萧青,眼眶忽然就湿润了:“谢谢你,阿青。”
萧青身子一怔,声音低微道:“云溪,我会安排四个人和你一起去启国,你在路上要保重,还有……一定要等着我。”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外面,马啸声响起。
云溪站立一会儿,一个黑衣人站在了对面,单膝跪地:“马车已经备好,云溪姑娘可要现在出发?”
云溪回身立刻点了点头,跨步走了出去:“现在就出发。”
考虑到自己的身体状况,虽然骑马比较快,云溪还是坐在马车中。若是骑马日夜不停的赶路再把自己的身体弄垮反而只会拖累行程。
来时,一路风尘仆仆,心中只是想要快些,再快些。回去时,却依旧是去心似箭,只希望那座巍峨的城墙下一刻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路途行了一半,云溪索性让同行的四人轮流带着自己骑马,这样自己不会太累,也能缩短些时间。
终于,十天之后启国的京城出现在两人的眼前,在前面一个城镇的时候,云溪已经让他们找了一辆马车,自己也稍稍乔装了一下,但是京城门口并没有什么人在盘查,或许清平公主还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就赶回来。
然而,京城中还是安静一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安静才是不正常,若是此次安王又失败的话,京城中街头巷尾的流言蜚语绝对不会少,而这么安静的情况只能说明一件事情:安王这次成功了。
云溪马不停蹄的进了家客栈,让身边的人去打听消息,或许是皇宫中保护的的确是太严密了,一点儿有用的消息都没有。
没有多做思考,云溪准备混进皇宫中,只要不是那么惨的被清平公主先抓到,遇上齐夜的话,就算救不出齐曜,全身而退也是没问题的。
四人依旧跪在前面,有些誓死不让的意味。
云溪脸色冷了下来:“无论如何,我一定会进宫的,你们要么回秉国要么安静的等在外面。”
“云溪姑娘,至少属下等需要有一个人陪云溪姑娘进宫,否则只能恕属下无礼了。”
云溪皱起眉头:“我是女子还好混入宫中,你们都是堂堂正正的男子如何混进去?”
“云溪姑娘答应就好,属下会自己想办法。”
幸好云溪身边还留着之前齐夜给自己的那块玉佩,云溪猜测这应该是另一种腰牌吧,现如今也只能姑且一试了。
云溪上街花两三天的时间订做了一身和宫中宫女一样的衣服,然后挽上同样的发髻,最后拿着那块玉佩就去了皇宫。
刚走到宫门口,云溪就被拦下来了,守门人冷冷的看着云溪:“出示腰牌!”
云溪把握在手中的玉佩递了出去,那人拿在手中来回看了几遍,然后抬头看着云溪:“这可不是腰牌,随意拿块玉佩就打算糊弄我。行了,没腰牌就赶紧离开。”说完,把玉佩收进了怀中。云溪眼神顿时一沉:“就算那不是腰牌,你也该把它还给我,我只是着急拿错了而已,这就回去换给你。”
“换?”那人冷笑一声,“谁知道你是不是趁机逃跑,行了行了,快走快走,等你把真正的腰牌拿过来我再把它还给你。”
“你……”云溪气结,等自己再来的时候,直接来个翻脸不认人不是十分干脆。
就算这样,云溪也不敢与他过多纠缠,若是将不该引来的人引来,自己算是自投罗网了。
云溪从怀中掏出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在那人的眼前一晃:“看到没?你把那块玉佩还给我,这张银票就会你呃了。”
那人的眼睛立刻就开始发光了,舔舔嘴唇道:“你给我两张这样的银票,我就把这块玉佩还给你。”
云溪从怀中又掏出了一张银票,一起递给了他。
那人还没伸手接,身后就传来一个冷漠的声音:“怎么?现如今小小守卫城门的奴才胆子居然都大到这个地步了?”
云溪心底一跳,立刻低下了头,想要转身就走,却又怕太过于惹人注目。
脚步声慢慢逼近,冷漠中带着淡淡笑意的声音在云溪的头顶响起:“云溪,你倒真有胆子回来?”
于是,云溪知道,自己逃不过了,索性抬起了头。
此时的清平公主已经贵为一国之母,头戴凤冠,身着凤袍,端着雍容的姿势。
云溪进了宫,居住的地方自然就是阴暗的大牢。
“云溪,你还真敢回来,不过还真要多谢你。萧青可是越来越难缠,若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如何才能帮上哥哥。”说完,那个红色的身影转身离去,却又在牢口停下脚步,“对了,忘了告诉你,齐曜就在你的隔壁,你们可是只有一墙之隔,如何,本宫可还算仁慈?”
原本跌倒在地的云溪在清平公主离开后立刻扑到了唯一的一面墙旁边,侧耳倾听,但是不知道是对面的人太过安静还是这面墙太厚,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云溪直起身,一只手放在墙上,眼神焦急,想了想,索性直接拔下了头上的簪子,顺着砖块之间的缝慢慢的划了起来,怕把这根玉簪弄断,云溪只好一次次小心的慢慢的划着。
现在已经算是深冬了,大牢之中自然不会暖和到哪儿去,云溪的额头上却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但是这样显然收效甚微,只听“啪嗒”一声,云溪手上的簪子就断成了两半,咬咬唇,云溪丢掉短的那一半,拿着另外一半继续划了起来。
“你在干嘛呢?”一个闲闲的懒散的声音在另一边响起。
云溪顿时一怔,风一样的侧过身就看见齐曜正坐在旁边牢房里正好整以暇的看着云溪。
云溪看看他,手中的簪子“叮”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齐曜眼眸含笑的看着云溪,冲着云溪招了招手:“过来。”
云溪犹豫了一下,一步步的走了过去,跪坐在木栅栏旁。对面的齐曜也一步步的走了过来,只是一直扶着墙,还没走到云溪的身边就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
云溪立刻双手握住了面前的木栅栏,颤声道:“你……没事吧?”
齐曜嘴角挑起一抹自嘲的苦笑:“没事,身子骨不中用了而已。”说完,双手拉着木栅栏一点点移到了云溪的面前。
云溪还在犹豫的时候,他已经一把拉住了云溪的手,微微喘着气:“你这样子可真丑,朕平常也没亏待你,怎么就穿了这么身俗不可耐的衣服。”
云溪的手微微发抖,目光紧紧的盯着他胸口上、胳膊上,浑身上喜爱无处不在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