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飘絮惊恐的看着欧阳臻那缓缓的伸向自己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那双手在自己年幼时,曾轻柔的替自己擦拭眼角的泪痕,那双手在几日前,曾粗暴的撕烂自己的衣襟,今日,那双手又打算将自己推入耻辱的深渊,小王爷,臻哥哥!你真的如此恨你的笑儿妹妹么?!恨不得将笑儿妹妹推入万丈深渊,不得翻身么?!这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霞儿站在刘飘絮的身旁,看着刘飘絮越来越惨白的脸,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笑意,幸灾乐祸的看着那双已经拽住刘飘絮衣襟的手,眼睛忽然亮了起来,若是小王爷真的在这许多人面前……,嘿嘿,这个贱人就将永无翻身之际了!
明月趁着欧阳臻起身,伸手扯过散落在地上的衣服,遮住了自己外泄的春光,眸光流动,瞥见刘飘絮那已经如土灰一般的脸色,心头涌起一抹同情,看来富贵人家的女人,这日子,也未必比得上青楼!
明月叹了一口气,明白这戏演到现在,应该已经没有自己的事情了,正要起身穿衣,眼角的余光却看到霞儿那一脸幸灾乐祸的神情,眸光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忍不住对着刘飘絮心生怜悯,但也仅仅只是怜悯而已,自己一个自身都难保的人,又能怎样?
这时刘飘絮骇极,反而渐渐的镇静下来,今日若真的在这么多人面前与,与他肢体纠缠,自己也就再无活下去的必要,倒不如现在就一了百了,打定主意,刘飘絮不在害怕了,与其让人看了笑话了,倒不如……!
刘飘絮猛的抬头,眼眸中满是冷漠,冷冷的看着欧阳臻拽住自己的衣襟的手,疏离的目光,就如看着街旁的路人一般,借着欧阳臻的力,慢慢的站起身来,小嘴紧紧的抿着,一脸的沉静,仿若欧阳臻那双已经拽住自己的衣襟的手,撕扯住的不是自己的衣襟,而是旁人的衣襟一般,冷冷的,静静的站在欧阳臻面前,浑身散发出了清冷的气息。
欧阳臻拽住刘飘絮的衣襟,一用力,只闻得“嘶啦”一声响,刘飘絮的衣襟生生的被撕开一半,白嫩细腻的锁骨突的跳入了欧阳臻的眼眸,欧阳臻只觉得胸口一紧,怔仲了一下,正要加重手上的力道,却发现一脸清冷的刘飘絮咧开嘴笑了,一时愣住了。
“呵,呵呵……”笑意渐渐的在刘飘絮的脸上漫开来,慢慢的爬上了眉角眼梢,“哈,哈哈……”笑声仿若是不可抑制一般,渐渐的高了起来,笑声中满含的却不是笑意,而是十分的悲楚,惨厉的笑声充盈着每个人的耳膜,明月忍不住紧紧的皱起了眉头,这笑声,这笑声……,当初妈妈逼着自己梳拢的时候,自己面对着那个一身肥肉的男子,也曾,也曾这样的笑过!霞儿一时间竟然也被这笑声吓了一跳,看好戏的心倒消退了许多。
刘飘絮那带着浓浓悲哀和绝望的笑声传入欧阳臻的耳中,欧阳臻手微微一顿,心里突然有些发虚,就这样的愣在原处,一时竟然有些无措起来。
刘飘絮整个人都笑的微微的抖动起来,不住的颤动着,眸中升起的水雾,凝聚起来,溢出了眼眶,顺着惨白的脸颊滑落下来,“啪”的一声滴落在欧阳臻的手上,晶莹,而又透明,带着一丝丝体温,温润的,却又十分的烫手,欧阳臻嗖的缩回了手,怔怔的看着刘飘絮,烦躁的心慢慢的沉静下来,猛然间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脸色变了变,身子摇晃了一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稳稳的站住了。
刘飘絮看着欧阳臻撒手后,那随着自己的颤抖,不住的晃荡着的衣襟,突兀的,收敛了自己的笑声,面无表情的,冷冷的直视着欧阳臻,缓缓的向前移了一步。
欧阳臻随着刘飘絮的前进,不受自己控制的慢慢往后移了一步,隐隐的担忧从欧阳臻的脸上露了出来。
“小王爷。”刘飘絮站住了脚步,定定的看着欧阳臻,脸上的悲戚慢慢淡去,换上了一脸平和的笑容,声音带着一点点的嘶哑,突然开口了:“小王爷,您真的想知道奴婢到底学了多少?”
也不待欧阳臻回答,刘飘絮眸光一闪,嘴角勾起浓浓的笑意,慢慢的抬手,把自己如葱般的玉指,轻柔的放在自己束腰的丝绦之上,声音嘶哑中,竟然带上了一点柔媚:“小王爷,奴婢这就做给您看!”
嘴角浓浓的笑意,柔媚的声音,在配上刘飘絮那一张轻尘脱俗的脸,原本应该是一副赏心悦目的仕女画卷,不知为何,落入明月的眼中,明月却有一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欧阳臻看着这样的刘飘絮,突然涌起一股不真实的感觉,使劲的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眼前的女子,却发现眼前女子的面庞渐渐的模糊起来,这,眼前的这个女子是谁?欧阳臻喃喃的问着自己,这是自己的笑儿妹妹吗?自己的笑儿妹妹会有这样的一副神情吗?突然之间,欧阳臻不确定起来。
刘飘絮嘴角的笑意更浓,眼眸明闪闪的,朝着欧阳臻眨了眨,“小王爷,您可看好了。”一边说着,一边食指微捻,轻轻的勾住了束腰的丝绦,慢慢的扯动着,随着手指微微的伸展,手指上的丝绦一点点慢慢的在边长。
刘飘絮这时却笑得越发的动人:“小王爷,您确定只要这屋里的几个人欣赏就够了?您就不再多让几个人进来?”柔,柔的似是滴水的声音传入明月的耳中,明月却从心底泛起一阵阵的凉意,刺骨的,惊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