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脆的声音直到后来的她坠落大海,他每每从梦中惊醒,耳边还清晰回荡着那一句话。
“玥玥,或许你不明白,”他想起往事,惆怅的说,“我也不懂该怎么解释,你知道我一向都不大会说话,我知道自己无论做什么,总会让你感觉到受伤,或许你觉得那是打着爱字旗号的幌子,你不信任我,恨我,我都能理解,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我绝不可能让你离开。”
一颗眼泪珠儿滚过鼻梁,从另一边眼睛穿插,混着模糊的泪潮,从眼角滑过,滴落在棉被上。
她闭着眼睛,眉头上是忧虑的轻颤。
“睡吧,好好的睡一觉,什么都不要再想了。”他低下头,拭去她眼角的泪,把她轻盈的身体挪好,“今晚就在这里睡,我不会碰你。”
接着,他关上灯,跟着也躺了下来。
这个屋子比她隔壁的那间房要暗很多,因为他平时喜欢把窗帘拉上,此时,连天花板都看不清。
偌大的床平时只有他一个人睡,现在这床上多了另外一个她,这本是他一直的希望,可是今天,他心情却出奇的平静。
“亚伦是谁?”沉闷了半响,他的声音蓦然响起,“他跟你……是什么关系么?”
他本没想过要让她回答,只是因为突然间想起了那个男人,那个就算是当初让他砍下一只手也不透露半点消息的硬汉子。
“我曾经喜欢过他。”她背着他,低沉的声音传来,没有带任何的情绪,就好像只是想跟他聊一聊那个她怀念的人。
他的心倏然一紧,一种叫嫉妒的东西又在涨上他的胸腔,但是,他转念又想,是了,一个正常不过的普通女孩,难道你还能要求她跟你一样痴狂不成?他自己不也一样利用钟玲娜的身体度过了几年的生理需求?
玥玥不管身旁的人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她陷入自己的回忆,并且,把这些记忆中的往事不是不觉给说了出来。
“去美国之前,我不过是一个满腔怨气的少女,不大说话,成天想着如何能让自己的人生发生转变变。机遇巧合,我认识了龅牙阿四,阿四对我十分赏识,我也是从他那里得到了有关这个组织的信息。之来我到了美国,因为阿四的关系,还进入了组织特训。
我在美国读书的学费也是从组织里预支的,组织不收无用之人,大概也是看到我算是棵好苗子。而那时亚伦是我其中一名导师,补习我的电脑课程。亚伦感性迷人,长相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一名男性。”
说到这里,她笑了一下,脑中浮现亚伦好看的笑容。
“可惜,他身边已经有莎拉了,他们是青梅竹马,虽然那时他们并没有交往,但是,我始终是多余的人,莎拉性子急,总是稀里糊涂的,但是我知道,在这件事情上,她看得比我认为的还有清楚。从她后来处处针对我,我就知道了。我这人清高,不削跟别的女人抢一个男人,也就这样退出他们两之间。”
悠悠叹了一声,她在黑暗中睁着眼睛,仿佛看到当初的情景。
“或许,你并不是真的喜欢他,那个亚伦,你可能只是因为他的长相。”江伟伦有些吃醋的声调在旁边响起。
“什么?”玥玥讶异,“我只是喜欢他的长相?”
这种情况,她可是从未想过。
“嗯,”一声叹息在空气中传开,“真的爱上一个人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的放手?你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欢他啊!”
“是……这样的么?”玥玥有些滞重的喘息,喃喃地说,“可是,爱一个人真的非得要留住他,攅在身边么?”
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把他攅在身边,但是也不会那么轻易放手,或许,就像江伟伦说的,当时,她并没有搞清楚自己的情感。
“还有,方浩呢,你对他又是什么样的……”
他顿了一下,“感情”这个词,他不愿提起,跟自己爱的女人讨论这些,真的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但是,他是那么想要迫切的了解她。
“方浩?”说到方浩,玥玥就忍不住难过。“什么什么样,一个青梅竹马而已。”
“真的?”他低低的语气有些不痛快。“只是青梅竹马么?”
很快,他又接着问:“你真正喜欢的人是谁?”
“什么?”玥玥愣了一下,惊觉他的意图后,她生气的加重语气说:“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问这些干嘛?别以为我不清楚你的想法。”
她霍然坐起来,连带着掀起了他那头的被子。
“好了,我们已经没必要聊这些,我要回房睡觉了。”说着,她就要爬起来,摸黑准备找一个方向下床。
“不要走。”江伟伦低声说了一句,动作迅速的,准确无误的扑过去抱住她。
她的身体是那么的娇小,在他怀里颤动。
“江伟伦,你又想干什么?快放开我!”她对他的碰触很抵触,尖声大叫一声。
很快,她的叫声从中断开,他又封住了她的嘴,抱紧她,滚到床上。
他沉重的大腿压着她的,双手也箍紧了她,连嘴都被他“咬住”,他就像是一条蛇,那样的紧紧的缠住她的身体。
黑暗中,两人亲密无间的紧贴在一起,玥玥觉得此时不但身体难受,就连心跳都不受控制,快叫她窒息。
两个急促的呼吸交合,心跳也与心跳交错,身体的温度更是交叠在一起,所有的一切分不清谁跟谁的。
或许是因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或许是在环境的感染下,人类最基本的原始欲望被撩拨。
玥玥挥动的双手不再挣扎,渐渐的跟他配合,她不再放抗,甚至双手主动抱住他,与他激吻。
他们狂伟伦骤雨般激吻着,
她的大脑呈一片空白状,所做的事情,连她自己都感到恍恍惚惚,这只是本能的生理反应,不受控制的。
这种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当初。
记得他们第一次约会,她带着呆头呆脑的他去看电影,还租了一个小包厢。当时屏幕上正上演着一部男女激吻的镜头,她很羞涩,把头转到一边。
而他并没有太多反应,眼睛直直盯着屏幕。
那时她想,这小子不会傻到连这些都没见过吧?当时她并不知道他有多么的善于伪装。
所以,她凑过去亲了他一口,她原是要戏弄他。她的吻停留在他的脸上,感受着他又滑又嫩的肌肤,一个男生皮肤竟然那么好,让她有些着迷。
他当时愣了一下,眼睛瞪得大大的,朝着她的方向慢慢的转头,直到他温热的嘴跟她柔软的唇贴在一起。
那一瞬间她像是摸到电闸,触了电一般。就在她想要退缩,他不放过了她,把手摁住她的后脑上,那么用力的亲吻她。
她不断的回忆着当时的情景,直到感觉到身上沁凉一片,她才惊觉,自己的衣服早已经被身上的那男人全部掀开。
而他的头埋在她雪白的身上,狂吻着。
“不要……”她浑身猛地一颤,不再沉迷,不再浮躁,发了狂似的把淬不及防的他推开,接着她滚到一边。
只听“哎呀”一声呼痛,她已然掉到地上。
原来他们所在的位置就在床的边沿,虽然这床够大,但是她还是摔了下去。
“玥玥,”江伟伦一急,摸到床头打开灯,他看着地上的她,担忧着,“你没事吧?”
“死……不了,”她语气不佳,匍匐着爬起来,又瞪他一眼,整理起自己破损的衣服。尽量把衣服拉平,她头低低的闷声说,“我要回房了。”
说着,她连看他都不敢看一眼,脸颊通红的,低着头急忙忙的就要走。
他又扑过去,一把捉住她的手,眼睛盯着她,哀求:“今天留下来好么?”
她挣了挣,没挣开,睨他一眼,又用另一只手很认真,很用力掰开他的大手。
一根一根把他节骨分明的手指的用劲掰开,最后她毫不留情的离开了。
他的神情很失落,保持着姿势坐了很久很久,而后,他长叹一声,手脚大张开,仰面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