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时分,天岐山无为堂大厅。
穹门执教姚重华端坐大厅正位,看了看两侧依次而坐的各脉首座,语气凝重道:“今日晌午,临雪渔村的村长陈老伯上山来报,说最近溟海之中有凶兽作恶,出海捕渔的船支多数有去无回,根据陈老伯描述,那恶兽体如蛟龙,头似夔龙,巨口如盆,通体血红,应该就是北溟十大凶兽之一的穷恶,陈老伯希望穹门能出海降服恶兽!”
各脉首座听后,面色无不一惊,其中紫薇居首座百里封先声开口道:“师兄,并非我紫薇居弟子不愿出海,你也知道半个月前修行满五年的弟子皆已下山历练,现在紫薇居除了梅子落,修行满五年的弟子已无一人!”
“对呀!这穷恶不同于一般的山林恶虎,在北溟生活已有百年,修为不在一般弟子之下,依我之见,不若回复陈老伯就说穹门如今事务繁忙,不便出海!”青锋堂首座风尘扬接过话语,推脱道。
“他奶奶的熊,一只恶兽就把你们吓成这样,姚师兄,我卧云居虽然一支独秀,但我华不行愿带领脉中弟子出海!”华不行听得二人言语,一脸不快道。
“各位师弟,穹门乃四大名门,若推脱不去,天下之人如何看待我穹门众人,既然华师弟愿意出海,不如由他领首,各脉各出一人相随。”姚重华看了看众师弟,沉声说道。
临雪渔村村口,一条巨型木船停在港口。
陆律站在甲板上,眺望茫茫大海,一脸兴奋道:“穷恶妖兽,你陆爷爷要来收你了!”
“哟,我说陆泥鳅你知道穷恶是什么吗?”一旁的梅子落听陆律所言,一脸鄙视道。
“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我能降服那妖兽,我就是穹门的大英雄。”陆律憨笑道。
“穷恶,北溟十大凶兽之首,体长十米,口大如盆,传说它有操控大海的能力,在蛮荒时代,它被百姓识作北溟之神!”梅子落轻摇折扇,娓娓道来。
“梅大公子,你若害怕,现在可以下船,我东郭知虽然身无七尺,修为不及你三成,可我不惧生死,不像你贪生怕死!”陆律另一侧的东郭知听后,讥讽道。
“本公子会怕区区一只大虫,我是怕你们这么没见过世面的乡野村夫到时吓掉大牙!”梅子落也不无讥讽道。
“有我在,大家不用担心,昨晚师傅已将封灵巨阵传于我,到时只要那妖兽出现,我定能将它困于阵中。”陆律见大家又起争执,傻傻笑道。
三人身后,苏慕雪却并不理会他们,只见她剑刃出鞘,舞动如风,衣袂翻飞,曼妙不已。
陆律三人看的如痴如醉,仿佛那一刻时间静止不动,只有苏慕雪一人随风飘舞。
明月高悬,海风徐徐,北溟以东三十里的海面,华不行负手而立,站在船头,这是他们出海的第三天了,若那妖兽再不现身,他们便会因为食物不济而返航,虽然无功而返,可以向渔村百姓交待,可华不行却不想这样,二百年来,卧云居不过是穹门最不被倚重的脉支,卧云居阵法与灵术的传承也是一脉单传,他多想借这次降服妖兽的时机,广开脉门,再收一些弟子,让卧云居可以在穹门生存下去。
“师傅,这次徒儿一定不会给你丢脸!”陆律走出船舱,看见站在船头的华不行,语气坚定道。
“律儿,这次出海凶险异常,为师也没有十足把握降住那妖兽,可你也知道卧云居在穹门中的地位,为师只是希望将师祖留下的灵术发扬光大!”华不行不由感慨道。
“放心师傅,这次徒儿一定让其它脉系知道,我卧云居灵术天下一绝,比相术剑术内功心法厉害百倍!”陆律语气坚定道。
“传说灵术乃是上古神族封印夔穹二门留下的神秘阵术,若悟得其中奥妙,便可洞开天地之门,荣登天界神族,律儿,卧云居的未来在你手里!”华不行突然拍了拍陆律肩膀,语气凝重道。
“嗯!”陆律点头道。
翌日晨早,舱室之中,东郭知看着手中的一尺玉鉴,手掐法印,口念法诀,不多时,玉鉴之上竟显出“东南三里苍宇之穷尽,恶出!”东郭知见状,狂笑不止,口中喃喃:“成功了,我终于练成窥天术了。”
舱室外,众人闻声,冲入舱室,华不行急迫道:“如何,可卜得妖兽下落?”
“东南三里!”东郭知镇定下来回道。
波涛凶涌,拍打着船头,甲板穹门一行五人加上随船出海的渔民总计十数人,个个目如铜铃,向海面四周环视。
“华道长,你看!”突然一渔民向一处海面指去,急声高呼。
华不行闻声,定晴一看,欣喜道:“定是那妖兽不错!”
此刻海面之上,一对犄角露出水面,在水面划出一首白色水线。
“华道长,不好!那妖兽向我们游过来了!”就在大家仔细观察时,一渔民惊慌道。
“莫要慌张,除穹门弟子,其它人速回舱室!”华不行镇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