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彬是嫌弃爸爸了?”
时冰起身,抱过时相国的脑袋,在他脑门上叭的亲了个响吻,“爸,明天记得让张叔叔带你去检查检查身体,尤其是这!”指了指自己的脑门,在时相国惊愕的目光中华丽丽的转身,蹬蹬蹬愉快的朝二楼自己的房间跑去!
每踩到阶梯上,轻快的脚步声传来甚至都忘了自己脚上的痛楚,吹着口哨长发一瓢一瓢的,情绪高涨,被闫弑天挑拨的心情瞬间治愈!
“冰冰,你果然还是嫌弃爸爸了!”
时冰背着他挥了挥手,时相国站在沙发旁磨牙,本委屈的脸色在时冰的身影完全消失后,立马沉了下来,拿出手机点开屏幕,看着显示的号码愣了下,这才拨了过去!
“大哥,你可算是接电话了!”那头的声音很急切,即便隔着冰冷的机器,也能感觉到对方的火急火燎!
时相国蹙眉,“啊峰,不是让你别打这电话,怎么不听?”
“大哥,我打你私人手机,你关机,又急着联系你,我只能打这个号码……”
时相国烦躁的爬了爬自己的发梢,“行了,有话快说。”
“啊,对啊,大哥,你快回来李家庄一趟,我我我好像看到大嫂了……”
彭。
双脚膝盖直直撞上旁边的茶几,时相国却没感觉到一丁点的痛苦,目光错愕,手一松,电话砸到了茶几面上,跳了两下。
心脏骤然停止跳动,双手抖动,右手甚至都还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僵硬着……
“大哥,大哥,你还在不在!”
“大哥,你倒是回句话啊,我现在就在李家庄,可不确定那是不是大嫂,不敢贸然行动,大哥……”
电话里传来一阵阵的急切的叫声,不然想象对方早已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昨晚上三更半夜的,他蹲在荒郊野外喂蚊子,还得急得跳脚!
现在太阳都高挂半空了,他热的脑门是汗。却一步不敢离开,也焦急啊!
时相国抖着手捡起手机,好几次都因为没抓劳,差点将手机在砸到茶几上,“在,在,我在……”
“大哥,你什么时候过来一趟。”
时相国尽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掐着自己的大腿,可话里的颤抖还是出卖了他,“啊、啊峰,你大、大嫂……你没看错?”
“我跟着大哥大嫂十几年,大嫂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她一定是大嫂。”刚还一副怀疑的口吻,这会一百八十度转弯,语气前所未有的肯定。
“好,好,好,你等我,别吓着她我马上就来,张家庄……?”
“李家庄!”
“是是是,李家庄,我马上买飞机票,马上!”也不等对方反应,时相国立马直接挂了电话,此刻的他哪还有沉稳,早已脑袋成豆腐渣,乱成一团,脸上挂着傻笑,语无伦次!
也压根忘了,张柔儿早死了好多年了,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再次出现……甚至就连最基本的问题,他都一一给忽略了!
他只知道张柔儿,那是他的根,他的心,他的血,他的所有……
甚至于,他都没有来得及跟时冰交代一声,人已经迫不及待的离开了。
大厅里如一阵龙卷风刮过,在恢复平静时,哪还有人的影子,只剩下时针哒哒哒的声音……
时冰打开房间,脑海里徘徊着‘帝京’两个字,想着该怎么套用消息,关好房门快步朝床上飞奔,以致就连空气中残留下的一股陌生气息也被大脑自动排除。
曲脚坐在床上,打开床头柜的柜子,里面是个粉色爱心纱布,将纱布往两头的挂钩上挂去。
按下一旁的小红点,床头柜子忽然动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小型电脑桌的形状,后面的墙跟着打开,里面霍然装着一台小型液晶电脑,缓缓的往电脑桌上移去。
时冰抓过一旁可爱的小兔子,揉了揉两只兔耳朵,电脑自动开启,十指在键盘上快速的输入一组数据,蓝屏转换,骤然就是‘帝京’所处四周的环境!
咔嚓。
轻微的开门声在沉静的房间里异常突兀,时冰本能的从床上蹦了起来,转头警戒的看向浴室。
“谁?”
闫弑天下身围着条粉色的浴巾,头发打乱,胸膛上还滴着水珠,一路往下调皮的隐若在浴巾边缘……赤着脚从浴室出来。
目光越过时冰落到床头小型电脑桌,冷漠的脸上闪过诧异。
时冰看着出来的人,小腿打了下滑,差点踩空从床上栽了下去,惊叫,“你怎么在这?”
闫弑天回身抓过粉色毛巾,混乱的擦了几下头,将头发整成了个鸡窝。像是没看见某女抓狂的表情,稳步往大床处走去!
时冰站不住了,从床上跳下来,扯动了右脚的脚筋,撕了下痛楚袭上脊背,却不能阻止她狂奔的脚步。
收住脚步停在闫弑天面前踮起脚尖将头仰起,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我、问、你、为、什、么、会、在、这?”
闫弑天盯着她一张一合的粉唇,擦着发丝的手一顿,幽深的目光诡异风云,“这是二楼!”
时相国说,二楼左手边可任选一间,所以他出现在这完全不奇怪!
时冰双眸染上盛怒,如果此时的闫弑天穿着衣服,她定是抓着他前胸襟,绝对是一顿暴打。
她告诉自己,不能跟眼前这块钢板生气,放松,深呼吸。放松,放松……别生气!特么跟他生气就是自己找罪受!
可妈蛋的,谁不生气,谁是龟孙子。
“闫!弑!天,这是我的房间,现在,出去!”
闫弑天附下头,冰冷的唇线停留在粉唇一厘米处,两人的呼吸瞬间相融,对方呼出的灼热气息喷在鼻尖,唇线上!
痒痒的!
暖暖的!
时冰望着突然放大的锋利眸子,脑袋懵了下呼吸随之放轻,胸膛的起伏也跟着放松了弧度……
刚硬的鼻尖微不可查的擦过软软的鼻尖,如遭雷劈似的,脊背徒然升起一股电击的窜流和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