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永挺着饿着的肚皮,充满激动,有气无力的走到了宁平城门下,直到被守城的兵卒挡在门下,他才晓得人生最大的悲哀,原来是明知道门那边有吃的却进不去,穿着奇特,头上没有发髻,这两个符合胡人的特征被他占全了,任他再怎么解释自己是纯正汉人守城的官兵也不放他进去。
正在杨永打算要向守城门的官兵撒泼打滚时,有人骑马从城内出来了,杨永无意中瞥到那人,立刻就离了城门士兵,拦住那人去路,道:“仁兄仁兄,看这里,看这里。”
却正是杨永问路的那个骑士,骑士也认出了杨永,看他被城门口的士卒拦着,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骑士看上去也是很有地位,扭头对守城门的士卒道:“放他过去,胡人都是大饼脸,你看他像吗?”
守城的士卒这才松了口,能进得城去杨永也松了一口气,挺身进了城门,身后又响起了马蹄声,那个骑士又回来了,杨永立刻闪过身去,给骑士让路,不曾想马走到他跟前就停了下来,骑士翻身下马,走到还处于疑惑状态的杨永跟前,道:“你既然说是在山上拜师学艺,那我问你,你学的是何艺?”
他这样问,杨永不显摆一下对不起自己比这个晋朝古人多一千多年的见识,于是不假思索的学着现代影视作品中的老江湖骗子,道:“那当然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再加上走遍天下都不怕的数理化,我可是文可得文状元,武,呃,武的话能指挥千军万马。”看着骑士不知所云的样子,杨永心想,”小样儿,被小爷给吓住了吧,还不赶快纳头拜大哥。收小弟呀收小弟......”
骑士一脸好奇道:“天文地理我知道是什么,可何为数理化,何为状元?”
突然被打断幻想,杨永道洋洋得意的道:“状元不就是...状元,状元。。。”杨永这才记起来科举制要到隋朝才出现,就更不要说状元了。“状元就是很厉害的文人,数理化就是,数术,格物以及五行变化之学。”杨永不知道怎么解释化学就开始胡诌了。
听他这么说骑士更加疑惑了,“喔,莫非阁下是道士?”
杨永怕他何为太多故意把话头岔开问道:“仁兄,你看我俩都这么熟了,不知仁兄你高姓大名。”
骑士道:“喔,是在下唐突了,在下姓王,名剑,字常德,不知贤弟.....”
杨永道:“我姓杨名永,字,还未取字我与仁兄一见如故,仁兄有称呼我为贤弟,不如我俩结拜如何。”杨永心里却是想看他身穿铠甲华丽,这肯定是一大腿,我人身地不熟的一定得抱住。
骑士,也就是王剑豪爽的道,道:“看贤弟也必不是寻常人等,我与贤弟一见如故,合该有此一举。”
杨永和王剑互报了年龄,结果杨永还大王剑一岁,杨永23,王剑才22岁,不过古代人是不刮胡子的,所以看起来王剑更大一些。
于是二人当街就跪下指天为证齐声道:“我杨永,王剑,二人一见如故,今结拜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
杨永打岔道:“这条可以没有,我死了你要给我报仇。”
王剑道:”好。那我们继续。”
“我二人必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天地为证,日月可鉴”
这个时候的宁平城一片缟素,人来人往全都穿着白衣,好像是有人去世。杨永只是隐隐约约记得今年有大事发生,所谓的永嘉之乱,他也只是知道有这么回事,与永平城有关联,具体些发生了什么,他却是不知道。
于是问刚刚结拜的贤弟道:“我看城中人人身着白衣,是什么人去世了?”
王剑道:“正是,兄长刚刚下山,不知天下大势。去岁,伪汉帝刘聪率军攻打洛阳,东海王为避刘汉锋镝,率亲信大臣及精兵出屯许昌,留下晋怀帝和一些老弱大臣,守在洛阳。洛阳宫廷遂无兵守卫,粮食供应中断,宫人大批饿死,尸体相枕藉,惨如人间地狱。帝怒不可遏,于正月,密诏征东大将军荀晞讨伐东海王,东海王3月病死。王衍王太尉率兵扶柩还东海国,被游击大河南北的羯族人石勒所阻,故我等留在了宁平城,却不知王太尉作何打算,兄长可曾看到官道上的百姓尸首?”
杨永道:“看到了,你所说的王太尉为何不管?”
王剑道:“不是不管,是不敢管,那些百姓便是这宁平县城城外居住的百姓。我等皆是被刘聪的大军堵在此地,既回不得东海,又去不得洛阳,胡人这次只是斩杀百姓,也是我大军在侧,如若没有着你宁平城十万大军,胡人会把百姓充作军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