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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江夏走在大街上,不觉有点好笑,刚才的裴媛媛忽然让她想起了以前的蒋师母,或者她比蒋师母更可怕。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江夏一看,是程风行的电话。

“小夏,你在哪里?”程风行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喘,有点着急的样子。

“刚刚有个人约我,现在没事了。”江夏大声说。远处走来两个人,随身带了两个扩音机在唱流行歌曲,走到江夏旁边停住了,对着一旁商店的招牌指指点点。

“你什么时候回来?昨晚的话你没有忘记吧?”程风行问。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江夏看了看那两个人,皱了皱眉头,往旁边靠了靠,“我马上回来了,我有话和你说。”

“什么?”程风行听到电话里噪杂的音乐声,着急地说,“你找个安静的地方。”

江夏对着电话喂了几声,信步走到旁边的一个小弄堂里,满怀喜悦地说:“喂,听见了吧,我在城隍庙旁边的一家银行——”语声戛然而止,一块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她愕然睁大眼睛,眼角的余光瞟见刚才在她旁边放音乐的两个人,药力迅速地被她吸入肺腑,她整个人都昏昏沉沉起来。

江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水泥地的阴冷透过她的毛衣和外套渗入她的肌肤,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可能是一座农民房,墙壁全是坑坑洼洼的水泥印子,窗户用长短不一的木条钉死,中间露出几条缝隙,隐约可以看到几丝光亮。门也是木门,关得紧紧的,下角出隐隐可以看见木门腐烂的印子,看来这个房子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

江夏定了定神,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物,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里面的钱包已经没有了,手机也不见了;额头隐隐作痛,她缓缓地爬了起来,轻轻地走到窗户前,凑着那条最大的缝隙往外看,隐隐看见一些杂草,长得有半人多高,杂草的一边仿佛被大块的东西压倒过,空了一大块,很远的地方好像垒了几块大石头;屏息听了一会儿,隐隐听到了水流的声音。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江夏蹑手蹑脚地走回原地躺好,耳边传来了两个人的对话,从远到近,渐渐响了起来。

“不知道那个女人醒了没有。”

“肯定还没醒,这种大小姐平时养尊处优的,一看到自己这种情况,第一件事情就是大声尖叫。”那个人哈哈笑着,学了几声女人的尖叫声。

“老大叫我们小心点,她哥哥这么厉害,说不定她也不是省油的灯。”

“就他最小心。不是省油的灯又怎么样?不就是一个女人嘛,我一个手指头就能把她打趴下。”

“行了行了,我去看看。”

紧接着,门上嘎吱一声,好像是一块小门板被轻轻地打开,没一会儿,又被轻轻地放下。

“走吧,好像还没有醒。”

“去看看老大那里钱要的怎样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了,江夏睁开了眼睛,咬了咬嘴唇,愣愣地想:怎么办,我还没有把那个秘密告诉他;怎么办,小帅会不会变成一个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怎么办,哥哥该急疯了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夏只觉得越来越冷,窗外的几丝亮光渐渐地暗了下来,屋子里一片漆黑,她的头越来越痛,仿佛觉得有根细细的针在头颅里搅动,疼得她不自觉地冒出了一身的冷汗,她不想再躺在地上,地上太冷了,于是她坐了起来,靠在墙上,整个人都昏沉了起来,模模糊糊中,仿佛听到了钟声一下下地敲响。她渐渐地绝望了起来:这是什么声音?会不会自己就这样关在这里悄悄地疼死了?

木门上忽然想起了笃笃的声音,刚才听到的一个声音又响了起来:“喂,你醒了没有?醒了就过来,你哥哥要听你的声音。”

江夏想了想,坐了起来,轻声说:“我醒了,电话呢?”

门上的小窗口开了,从那里伸出了一只手,手上拿了一个手机:“你快说,手机免提了。”

电话里传来焦灼的声音,是江春和程风行的,两个人喊了一声小夏,江夏精神一振,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涌到了眼眶里,又让她吞到肚子里。

“你快说话,让你哥快点筹钱来救你。”门外那个人催促说。

“哥,我没事。”江夏哽咽着说,“我就是有点害怕,不知道会不会有蛇来咬我。”

“小夏你别怕,你会平安回来的。”江春沉声说。

“小夏,”程风行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有没有受伤?”

江夏呜咽了一声,她很想夺过电话,很想大声地把那个秘密说出来,很想告诉他,程风行,我好象爱上你了,你呢,你爱不爱我?她很怕,怕自己说不定再也没有机会对他说出自己心里的话。可是,她不能。“我很饿,外面很香,可是不是饭菜香,我想吃饭。”

手机被粗暴地收回,那个人对着听筒说:“好了,你听到你妹妹的声音了,赶紧把二十万准备好。等我们通知你。”

另一个声音说:“挂电话,时间到了。”

脚步声远去了,江夏跌坐在墙角,擦了擦眼泪,暗暗在心里说:别怕,江夏,他们一定会来救你的。

没一会儿,小窗口塞进来一盒盒饭,有个人不耐烦地说:“喏,快吃吧,别哭哭啼啼地,好象我们虐待你一样。”

江夏装着一副很害怕的样子问:“我哥什么时候把钱送来?我想回家。”

“你哥很有钱嘛,二十万眼都不眨一下就答应了,现在太晚了,明天一早我们收到钱就放了你,和你也没啥深仇大恨的,你就别怕了。”

江夏心里咯噔了一下,觉得有点不妙,刚想再问,另一个人又急匆匆地跑过来了,说:“你怎么送个饭都这么久,老大叫你一起过去商量,说他打听过了,这家人很有钱,要么后面再加个零。哈哈,我们要发财了。”

那个人沉声说:“老大怎么回事,说好的拿了钱就走,这样贪心要出事的。”

“那女的又没见过我们,出什么事,你太胆小了,小六。”另一个人不以为然的说,“做都做了,不如要票狠的,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那个叫小六的没说话,没一会儿,两个人一起走了。

江夏觉得整个人都好像沉到了冰窖里,这样下去,只怕这些人要变成一个无底洞,不知道怎样才能把他们填满。她摇了摇门,门被晃出一条小缝,只能伸出一个手掌,以她的力气,根本不可能破门而出;她朝四周看看,地上空荡荡的,只有墙角有一堆废弃的木板,上面有几根露出来的布满锈迹的铁钉;于是,她把自己里面穿的内衣用铁钉戳了个洞,撕下来长长的一条,慢慢地顺着窗户上木条的间隙塞了出去,做完了这一切,她疲惫地靠在窗台下面,默默地祈祷:保佑自己猜的是正确的,更要保佑程风行和哥哥能听懂她的话,猜到她在哪里吧。

不知道昏昏沉沉睡了多久,江夏忽然被一种细细的声音吵醒了,墙壁上仿佛有一枚钉子,持续地不紧不慢地轻轻地戳着,发出索索索的声音,江夏坐了起来,凝神听了一会儿,把头凑到窗户上,低声地问:“谁在外面?”

声音立刻停止了,不一会儿,一个声音在外面低低地回答:“是我,小夏。”

是程风行的声音!江夏顿时欣喜若狂,慢慢地沿着墙壁站了起来,可能是坐得久了,不由得脑子一阵晕眩。

“小夏,你还好吗?”程风行小声地焦灼地说,“你别出声,我想办法让你出来。”

“他们有三个人,你小心点。”江夏担忧地说。

“我出去拿东西,你别怕,马上就回来。”

江夏轻轻地应了一声,只听到风吹草地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她屏息听着,只觉得这一刻的时间漫长无比。

没一会儿,程风行又回来了,拿了老虎钳拔掉了钉在窗外的两枚钉子,又拿了一把小锯子细细地磨另一边的木头。江夏忧心忡忡地问:“他们会不会听到?”

“已经是凌晨两点了,人睡得最沉的时候。再说他们谁都不会猜到我们这么快会找到这里。”

“你们听懂我的话了?”江夏有点甜蜜,为了那不言而喻的心有灵犀。

“一说到蛇我就觉得有点奇怪,坐在沙发上忽然想起来你以前被蛇咬的事情。”程风行深怕江夏紧张,絮絮叨叨地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江大哥也觉得你说外面很香有点奇怪,我们俩想了半天,选定了几个地方,分头找了。”

“你一个人?”

“嗯,我们不敢报警,那伙人没一会儿就把赎金涨了,我们也不敢只是等着交钱,只好分头找。”

“我听到了,那伙人原来想要二十万,后来是不是要二百万了?”

“嗯。”程风行应了一声,额头渗出了细细的汗,没有人知道,自从上午江夏的电话忽然断线之后到现在这十多个小时他是怎样过来的,各种各样的猜测让他的心里充满恐惧,每一个电话铃声响起都让他心惊肉跳。现在他站在这里,多么害怕还是会夜长梦多,真想一个旋踢,把这些木头踹个稀巴烂。

终于,木条磨断了两根,夜色中程风行的脸出现在江夏的面前,江夏的泪水夺眶而出,瞬间滴落在了窗台上,充满恐慌的心在看到这张脸的这一刹那仿佛瞬间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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