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成哥哥,我们买条鱼吧。”白琇停在养鱼池边,指着池里面的鱼说。
“鱼?孕妇闻到腥味,不会难受么?琇琇,我知道你喜欢吃鱼,但就忍几个月,以后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我不拦你了,嗯?”再果断的男人也会有鸡婆的时候,学名谓之“温柔”。
“这才几天,孕吐还早着呢!”白琇不满地皱了皱小巧的鼻子,“你放心,那天我开始孕吐,也不会是因为闻到鱼腥味的……阿成哥哥,我发现怀孕的是我,可你怎么比我还紧张啊?”
“就你牙尖嘴利,真是说不过你!到时候不舒服,我可不伺候啊。”语气很强硬,表情却很温柔,这算不算是“色厉内荏”呢?白琇很坏心地想。
但是决定之后,白琇又犯难了:这家超市开在豪宅区,来来往往的人非富即贵,大多不屑偷鸡摸狗,占些小便宜。因而,所有商品任君自选,偌大的超市不设管理物品的服务员。
看着边上那些颇有厨师范的大叔大婶直接用手利落地从池中抓鱼,白琇犹豫了。自己手短脚短不说,还有孕在身,捞鱼还真是有些难度呵!这时,她看到自己的丈夫“豪爽”地挽起袖子,一手精准地抓住了一条大鱼,继而另一只手单手扯下一个袋子“刷”地抖开,倒了小半袋子水后,方把鱼放入。其专业程度令人惊叹,更让白琇想起谁说得一句话:丈夫就是在需要炮灰的时候用来冲锋陷阵的!
“走吧,再去看看其他的菜!”白琇虽然对他沾湿的衬衫袖口感到一些歉意,却仍是禁不住胸口一阵甜蜜,显得有些斗志昂扬。
“好。”在白琇转身的那一刻,原先一脸温柔的关宇成露出了狐狸般算计的笑容。那种张扬而又极具城府感的笑容,尽数落入秦非雨眼中,令她感到一阵心悸:快跑,小白兔!
“琇琇,要不要买些鸡蛋?”看着推着满满购物车的妻子,关宇成勾起嘴角漫不经心地问道。
白琇感到有些诡异:阿成哥哥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做决定的时候善于顾全别人的心思,却从不会用这种征询的语气。虽然对方极力地使语气显得委婉而漫不经心,但白琇还是感觉到了其中坚决的态度,这隐隐透着些不对劲:不就是买盒鸡蛋么,至于这么阴阳怪气吗?
左手提着鸡蛋,右手拎着鱼的关宇成,依旧淡然地踱着步前进着。但白琇依然感受得到,他现在很兴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当两人来到一个没人的角落,白琇神奇地听到丈夫说:“琇琇,我累了,有些提不动了!”
“耶?”白琇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样,你也帮我提一会。”那个金玉其外的男人,理直气壮地把东西塞到还怀着身孕的妻子手中。
白琇掂了掂双手拎着的袋子,喃喃地道:“也不是很重啊。”然后……
然后她就杯具了。
她两眼一黑,然后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那个“无赖”的男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肆无忌惮地吻她!
白琇性子本就忸怩保守,此时更是又羞又急,想用手去推开丈夫。却发现左手拎着鱼,右手提着鸡蛋,自己陷入了想扔又不敢扔、想拒又不能拒的囧境。
嘴唇上柔软的触感,仿佛带着微弱的电流,一点一点地麻醉着她的神经。对方显然并不满足于此,忽然用手托住她的后脑。白琇从没有想过阿成哥哥会如此强势地用前所未有的“惊心动魄”的方式吻自己,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而理智正慢慢地流逝。
终于,或许过了很久,或许只是短短几分钟,那份狂热停止了,白琇想要长长地舒口气。却没想到,她的阿成哥哥仍不肯善罢甘休,索性捧起她的脸,连带着嘴唇啃咬着她的下巴……这是他之前从没做过的。白琇知道自己的下巴做过手术,却不知道这里还是这么敏感。她觉得阵阵眩晕,身体也开始变得酥软,只能无力地贴着对方的身体。她想伸手去搂着丈夫的腰却又不能,只能恳求地望进一双自己极为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眼睛。那眼眸,盈满着涌动的情潮,深邃得看不见底,瞬间吞噬了她的理智。她也开始情动,且一发不可收拾。
关宇成望着妻子没有焦距的双眸,动情地说:“琇琇,我们快回家吧。”
“回家?嗯……不行,我们这段时间不能……”此情此景白琇哪能不知道丈夫的意思,却只能艰难地说。
“怎么不能?”关宇成甩过一个邪魅的眼神,晃得白琇有些眼花。“就用它,你愿意么?”
白琇说不出话,放任他拨弄着自己,羞恼却不能自已。
“我开玩笑的。”关宇成莞尔一笑,一手夺过两个袋子,一手牵着妻子的手往收银台走去。
而此时的白琇呢,双唇红肿,颊若桃李,明眼人一看就了然其中暧昧。而她却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异样,她正纠结于刚刚的那个问题……
她愿意吗?
她好像,是愿意的……
她真是疯了!
秦非雨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相比较于自己失败的婚姻,白琇真的是过得太幸福了。嫁入豪门能够拥有幸福吗?至少她没有感受到,反而觉得自己的婚姻更像一个悲剧。丈夫一开始可能很喜欢自己,但是他的身边有太多的选择,太多的可能,即使是婚后也是如此,因而他对自己的喜欢仅仅维持了一年不到。而大家族里错综复杂的关系和令人心烦意乱的勾心斗角,更是让没有任何人保护的她有种风雨飘摇的感觉。有时候,她觉得自己更像是坐在一艘行驶在惊涛骇浪之间的小木船上,无时无刻不在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