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相又叫来了刘宏。
“老刘啊，现在这姑娘到底什么情况啊？能救还是不能救啊？”
刘宏一听知道林相问的是那天被车撞的那个姑娘，也就是林宽撞的那个姑娘，只是刘宏一直不知道那是林宽所为。
“院长，这个我上次也说过了，救是能救的，只是就算是救好了以后生活自理能力也是问题，而且还很有可能出现植物人的情况。哎，这谁撞的人可要是养她一辈子，服侍一辈子了。”刘宏低声叹着气。
林相听着一身冷汗，这要是真的要服侍一辈子养一辈子还得了，林相在饭桌上听高俅也说了，那个女孩家里也没什么背景，就一个母亲，家里也没什么经济来源，想想这事也好办，真不行就不救了到时候查出来干脆赔点钱干干净净，也不用拖泥带水了。
“哎，可怜的孩子。”林相也叹着气。
“是的啊，这么年轻。”
“不管怎么说，我们医院已经尽力了，但是我们的原则不能破，家属没有交足手续费和住院费我们是不给治疗的，我们不是福利事业。我们也要讲究成本的。“林相很严肃的对刘红说。
“嗯，也是，那，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而且要救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过了这个时间就回天乏术了。”刘宏有些良心不安的说。
“那也没办法，要是每个病人送来都这样，那我们还开什么医院，喝西北风去算了。”林相很严肃的说。
“嗯，院长说的是啊。”
“行了，你去忙吧。对了，最近甲流盛行，多注意点，叫大家也都多注意点。”
“好的，我会告诫他们的。”
这个时候林相的心中似乎有了计策，在他们当医生的眼里死一个人就跟死条狗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是死条狗被人杀肉吃了，死个人被人哭几声。
这没几天的时间过起来对小美妈妈来说就像是几年，至今警察局也没给出个结果，撞人的林宽也没出现，医院还说没有手续费是不给继续做手续甚至连住院也不给住了，这几天的时间钱都是李清帮着给的，小美妈妈也是临时住在李清家里。
李清看到医院这个样子实在是心中窝火，还说什么救死扶伤，这到底是救人的还是杀人的？心中暗骂，这最没爱心的地方估计也就是医院了。
李清几个人越来越着急，看样子指望警察局是没有什么希望的，既然倪川搞清楚了是谁那还不如直接去找林宽和林相。再说这些天小美还一直躺在医院里，李清也就是开个中医诊所收入也是有限的，总不能一直这样往里贴着。
沃芳跟小南听李清这么分析这么一说心里也越发气愤的，沃芳又打电话给倪川。
这个时候沃芳和倪川已经从之前的救命之间的关系到现在的同一条战线上作战的战友的关系，这之间迟早会迸发出一些火花来。
倪川这些日子也基本上没干成啥事情，都是在被这些事情困扰着，当然也是为沃芳的事情担心着。一接到沃芳的电话倪川自然是精神振奋的很，原来是沃芳打电话叫他出来说是有事，一来好好感谢他一下，最近的一段时间确实是在忙这些烦心的事情，一直说要谢谢他但是一直没有机会；二来刚好也是要说说李清说的事情。
倪川跟倪大说过之后就出去了，也没说干什么。倪大以为还是去跑招聘会呢，这招聘会跑的实在是有些让人头大的，倪川很多时候自己想想现在的所谓的大学生啊天之娇子啊找个工作真的很难。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倪川和沃芳之间见面也没最初的时候那么尴尬那么没话题了。但是每次倪川还是掩饰不出内心的喜悦和激动，但是又不好表现的那么肤浅，所以部分时候还是在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感。
倪川到沃芳告诉他的地方刚好也是吃饭的时间了，倪川远远的就看到沃芳已经坐在那里了，很快的走到桌子对面坐下，这个时候的倪川显得很绅士很自信的样子，很风度的走过去坐在沃芳的对面。
沃芳见他过来抬头朝他看了一眼，朝他笑了笑。顺便把水杯推到他旁边，示意服务员倒水。
“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哦。”倪川赶紧很绅士的谢罪。
“让女同志久等是不对的啊，呵呵。”沃芳很随和的笑着说。
“那是那是，我忏悔我忏悔，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倪川一边做出忏悔状的双手合十一边赔笑。
他知道沃芳只是开玩笑，并没有真的责怪他的意思，也是缓解尴尬的一个途径吧。
“要吃点什么，今天我请客，这么长时间还没来得及谢谢你呢。”沃芳低着头说着，但是这话里似乎透着一些失落和哀伤，这显然是因为小美的事情。
“你点吧，你点什么我就吃什么。”
“晕，那怎么行啊，得让你吃好了啊。”
“不用客气，我对吃不挑的，你随便点吧，再说这里我来的也少，不太熟悉。”倪川说着扭着头看了看周围。
“那我就随便点了啊，你可想好了，先说了啊今天不光吃饭这么简单啊，还有重要事情商量的。”沃芳微笑着说。
“什么事情啊，还要大美女请我吃饭才能商量？”倪川故意问。
“一会儿再说吧，吃饱了再说这事情。”
倪川没再说话，只是不时的端起水杯喝水，不时的环顾四周的人和景，当然自然也少不了不时的看看沃芳，搞的沃芳的脸一阵一阵的。
沃芳也是坐在对面也没什么话说，朝着窗外看着，看的还挺入神的样子。她似乎也有种淡淡的感觉，有种很奇妙的感觉，这种感觉似乎以前从来没有过。
只是她还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喜欢上一个人，说是吧从理上还真说不准，只是倪川阴差阳错的救了她一命，这期间的见面和通话也大都是关于小美的事情，按理说应该不会牵扯到感情上的事情。说不是吧，但是心中明明有那种奇妙的感觉，想说话又怕尴尬想见见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总之是有些心里痒痒的被毛虫惹起一个包的感觉。
“最近有没有跑招聘会啊？战果如何啊？”倪川一边喝着水一边问。
“哎，你都不知道这招聘会有多难啊，尤其是像我这个专业的真是难找的一塌糊涂。”沃芳很无奈的笑着说，像是要故意拿起这个当胡茬了。
“哦？你学什么的？什么专业有那么难找？”
“护理，我是学医的，一般只有医院才招，招护士的时候。”
“医院挺好的啊，稳定又不会倒闭，再说这么多医院呢，光升平市都有这么多还不容易啊。”
倪川在这方面也不是很熟悉，但是他要努力把胡茬接下去，不能又陷入了沉默。
“好什么呀，哪那么容易啊，我爸倒是说找人让我直接去上班呢，我才不去呢，我好歹也要自己找到一个啊。”沃芳没将沃步巨直接让他去第一人民医院的事情说出来，之前不知道，但是自从倪川说撞小美的是第一人民医院院长林相的儿子时候她有些怀疑是不是那个人，等沃步巨说是林伯伯的时候她跟确定是这个人更不愿意去了。
只是她没说出口而已，不希望太张扬，也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爸爸是物价局的局长。
“啊？这么好啊，那你咋不去啊？你爸爸给你找的哪里啊？”
倪川这么一问，沃芳脸间闪过一丝犹豫，但马上又恢复过来。
“别老说我啊，说说你啊，你怎么样呢？找到合适的了吗？”
“没呢，慢慢找吧，能怎么办呢？”
“嗯，也是，不着急，慢慢来呗。”
说话间倪川的吃的来了，放在倪川的面前。倪川看沃芳的还没来，并没有开始吃，坐着等着，边喝茶边看着。
“你吃啊。”沃芳示意他先吃。
“没事，不急。”
沃芳嘴角微微笑了一下，又扭头看窗外去了。
一直到沃芳的吃的过来倪川才开始吃。
吃着吃着倪川示意服务员来点水，因为他看沃芳吃的辣的很。
两人还是沉默的小声的吃着。
倪川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沃芳。沃芳看他盯着自己有些慌张，以为自己哪里出丑了呢，脸上一阵红。
“头发。”倪川指着沃芳额头处垂着的一根头发。
沃芳赶紧将头发捋了下来，心中一阵慌张，低头接着默默的小声的吃着。
倪川感觉自己似乎有些鲁莽，这样人家女孩子有些尴尬。倪川也没说话了，接着吃饭。
吃完饭两人还是面对面的坐了会儿。接下来要干什么也不知道。
“不知道小美怎么样了，都这么多天了，警察局也没个回音。”倪川打破了尴尬和宁静。
“不知道呢，现在问题不是警察局回不回音的问题，是先让林宽出来把医药费什么的都付了，你知道小美家的情况吗？”沃芳很揪心的问倪川。
“不知道。”倪川有些惊讶的眼神看着，但是他知道肯定好不了，要不然沃芳也不会这么问了，所以还是很严肃的样子听着。
沃芳把小美家的情况一说，倪川才明白过来。
“那是得赶紧让林宽把医药费住院费什么的给付上。”倪川很忧郁的样子。
“是的啊，现在都是李伯在垫着，李伯也是看着当年小美父亲对他有恩，要不然去的就不是小美父亲而是他。”
“嗯，这事还真是比较麻烦的。”
“李伯也就开个小中医诊所，虽说生意还不错但也经不起这么垫的。”
“是的，谁都经不起这样垫的。”
“我看指望警察局是没什么希望的，就算能处理出来，等到那时候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所以我们打算直接去找林相，反正是他儿子撞着人了，还怕他承认不成。”沃芳亢奋的说。
“你可别说，现在这社会还真是搞不清，谁都不知道，这社会的人怪异着呢，什么样的人都有，我之前在升平大学就看见一个牛人怒骂招聘人员，哎呀，看的我痛快的啊。”倪川说着眼神里还透着一丝过瘾的意思。
“那有什么办法呢，去总比不去的好吧。”
“嗯，那倒也是。”
“所以我们需要你的加入，我想我们人多力量会大一些。我还就不行这世上就没有良知和天理了！你要是怕耽误你找工或者怕惹到什么事情那就算了，反正这事你自愿，只是当时你也是目击者我想比较好。”沃芳有些不好说，匆匆的说了也不敢看倪川，以为倪川会生气或者很冷漠的不参与。
“这有什么可怕的！这个世界上我想还是会有公平的，撞着人就应该负责的嘛！”
一听倪川这么一说沃芳心中甚是感动的，看着倪川有些小激动。商量着接下来的事情。
这一商量就是一两个小时，走的时候这里人都稀少了，倪川和沃芳开始起身离去。
“唉，这是什么曲子挺好听的。”倪川皱了皱眉头似曾相识的样子，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嗯？你说放的这个？”
“嗯，我想想，什么来着？”倪川有些挠头。
倪川边走边沉默了一会儿，感觉这名字就在嘴边呼之欲出就是想不起来。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给母亲的信》，钢琴王子理查德克莱德曼的。”倪川想起来这名字似乎很兴奋，经历就牛二虎的力气。
“你还知道这些？不简单啊？”沃芳有些小惊讶的样子。
“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听听音乐写写东西什么的，所以就经常找些安静的音乐听听。”
沃芳和倪川并没有直接离去，是去了李清的小的中医诊所。
刚好李清在给一个病人把脉看病。这个时候人不多，就一个病人。李清看沃芳和倪川进来微笑着示意他们先自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