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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我的折腾经——折腾法眼寺(1)

奉师命初探法眼

禅文化论坛结束之后,师父把我叫到丈室,叫我看看法眼寺的资料,说有意让我接手法眼寺的管理工作。我当时真是吓了一跳。师父已经是八十岁的老人,日常事务极多极忙,身体再健康也抵挡不住岁月的侵蚀,何况师父的身体情况总是被忙出病来。

这么一个老和尚,这么多要管理的寺院,这么多要处理的事情,这么多需要帮助的人,这么多……现在又要增加一个法眼寺,何况我们的人手总是不够。在这样的情况下又增加一个道场的管理与建设,我实在是胆战心惊。不过我听招呼、守范围已经成为习惯,尽管有很多的担心,但是也按照师父的指导去做了。

我带着敷衍了事的心情,从网络上查找了一些有关的资料,了解了一些法眼寺的情况。包括无念深有祖师的资料,还有与无念祖师关系密切的大思想家及文学家李贽的资料,法眼寺的过往和现在情况,周边人文环境等等做了一个了解。我采取了被动的办事方针——师父不问就不说——来对待这件事情。

很快就进入冬季禅七,这天中午从禅堂里被师父叫出来,参与接待来自修复法眼寺的功德主以及当地的政府官员。谈话内容当然是围绕法眼寺的建设与管理了,我把从网络上查到的资料也拿出来参与探讨。最后应邀去法眼寺现场看看,当然也是抱着代替师父眼睛去工作的心。

第二天早八点我们从黄梅出发,驱车三个多小时到达湖北省麻城市,在麻城吃过午饭开始上山。沿路正在修公路,一路的颠簸与等待当然不会成为自己的障碍。因为心还在禅堂里,念佛是谁是提得足足的,时间是过得很快的。所以对路上的情况真的是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了。

下午跟着大家到了法眼寺,我完全是一个代替老和尚眼睛的作用。我把所看到的记下来,把所听到的记下了,把该要的资料要来,把违反寺院常规布局非常强烈的几个地方给他们指出来……很快就到了天黑该下山的时候了。我算是完成了代替师父眼睛的工作。

至于寺院的情况,因为自己也看了一些寺院,也参与过寺院的管理。所以我知道寺院需要什么,修行需要什么样的环境,对目前存在什么问题我也是十分了解的。我对于寺院的外围环境就不怎么上心了,比如一脚踏三省的石头、断臂石师、千年银杏、大峡谷、天池、古经茶阁等等周边的风景我就不怎么留心了。

反而是对于无念祖师的“白棒藤条明见性,萝卜白菜悟真经”的息影手段非常留意。因为这正是打死自己偷心不死的灵丹妙药;正是禅堂里面风起浪涌的镇静灵方;正是眼前正法久住的不老药;正是禅和子们最最熟悉的味道;正是找到本来面目的亮光;正是……

功德主和当地政府非常注重邀请老和尚住持这里的事情,要求我多看看,多走走,希望我把更多的信息带回到老和尚那里去。晚上我们住在山下的林场管理处的一个小招待所食宿。在这里能感受到的是山里面人的粗茶淡饭的淳朴和厚道,以及对客人的热情与关怀。

我在山里面住得久了,又刚从老祖寺打七中断出来。所以,我对山里面的青山绿水与安静是不会感到惊讶的。所以,山里的松风声、夜里的宁静声、月光的倾泻声、夜鸟的突鸣声……甚至据说是娃娃鱼的叫声,也没有把自己从念佛是谁的功夫里面吸引过来。

回绝了他们邀请参观温泉、浏览周边风景的盛情,等待着第二天他们把我送回老祖寺进禅堂。所以,第二天坐了五个小时车回到老祖寺之后,我只花了十五分钟就把情况跟师父汇报完了,一头扎进禅堂就什么也不想了。什么松风声、宁静声、倾泻声、突鸣声和鱼叫声全部抛到脑后。

一心打坐用功去了,因为我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将来要成为的是什么,社会需要的是什么,佛教需要的是什么,僧团需要的是什么……没有功夫一切免谈!反而是“白棒藤条明见性,萝卜白菜悟真经”深深刻在心里,想着将来如何息影。因为无念祖师的塔就叫息影塔,现在还保留完好。

匆忙再上法眼寺

今天,北京赵州茶馆带禅修的活动还没有结束,一大早就接到老和尚的电话说要上黄柏山。这个时候,老和尚在邢台,我就算是立即赶到邢台也不一定能赶上老和尚的步伐了。何况我自己所带的禅修要下午五点才能结束,所以我就与功德主联系,请他帮忙安排追上老和尚的行程。

结果,我被安排坐晚上八点十分从北京飞往合肥的飞机,晚上十点司机在合肥机场接到我之后就连夜赶往黄柏山。我自己实在没有地图的印象,没有黄柏山位置的感觉。所以一切只是听招呼,管他什么时候,只要能在明天早上赶到目的地就行。很幸运的是,夜里十二点多我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见了老和尚,继续听招呼。而且是整整听了三个多小时的招呼,因为老和尚整整花了三个多小时才把寺院的事情安排清楚。陪同的领导被老和尚的能力惊呆了,八十岁的老人在一天的舟车之累之后,还能这样不停地一边走一边看一边说一边安排事情,同时指导了我们三个多小时。

因为法眼寺也是不小的寺院,修建的功德主不了解佛教的建筑布局和使用情况,很多地方需要改造。比如斋堂、殿堂的布局,甚至就连开门的方向,老和尚也仔细地一一交代要如何布局、安排、施工、建设。何况一个完整的寺庙殿堂之多是难以形容的。

当然目前的法眼寺还没有这么完整,可也有十几个殿堂。每一个殿堂师父都要精心指点与策划,自然需要很长的时间。何况不光是殿堂需要安排规划,周边的环境也是需要指点的。比如护坡的长度与高度、边上的石头去与留、如何能够保留更多的古迹与老树……这些事情老和尚一样也没有错过。

同行的功德主是一个非常精明强干的人。他说自己从来没有把握不住时间的时候,今天跟在老和尚的身边,在不知不觉中这么快就过了三个多小时真的是少见的事情。我跟着提醒他,在老和尚身边不但是时间过得快,而且感觉精神很放松。这除了因为一切老和尚都安排得合情合理之外,还有就是老和尚的安静能够影响到我们的情绪。

因为师父当天还有别的事情,所以在中午吃完饭之后就下山了。顺路去看看李贽落发的芝佛院。可惜的是芝佛院已经找不到影子了,当年的龙潭急流在农业学大寨之后变成了小沟。芝佛院早已没有影踪,只剩下边上的龙湖寺还有几间破房,住着一位颤颤巍巍的老尼。

师父的感慨自己在边上都能感受得到,佛法的可怜也就罢了,因为看得多了。李贽文化的衰败在这里也能略见一斑,就像那位颤颤巍巍的老尼行将就木了。所以,师父就叫大家发心,将来要恢复这个历史上曾经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方。因为李贽除了作为思想家大文豪等等之外,也算一个落了发的出家人。

回四祖寺的路上,老和尚要求我尽快进驻法眼寺。我当然只有听招呼守范围的份了。虽然只是一句尽快进驻的话,但是给我的工作任务是可想而知的。因为一切都要重头做起,这可比当年来四祖寺难多了。因为即使是锅碗瓢盆也要置办,何况还有这么多的其他事情。

最最要命的是老和尚没有给帮忙的人手,一切要靠我与功德主交涉。所以,六月份能否入住实在是一件难说的事情。不过我己发愿,只要我住下了,就准备组织禅修,哪怕在那里打个方便七也行,因为这是我最最拿手的事情,也是我最最喜欢的事情,当然也是入住法眼寺的目的。

单身初宿法眼寺

5月30号四祖寺的大金塔奠基法会结束后,我按照师父的要求准备入住法眼寺。因为约好了参加几个地方带禅修的活动,所以奠基活动结束之后我还真不知道如何安排后面的行程了。因为要去的地方很多,估计要到月底才能正式去法眼寺入住,同时准备在那里组织一次方便禅七。

但是就上次去法眼寺的情况看来,法眼寺目前还不能住人。房子里面是空的,一切的用具需要购置,即使是吃饭的锅碗瓢勺也要一一置办。所以,要月底在法眼寺举办一个禅七谈何容易。生活用具还好说,禅堂里面的用具根本就买不到,需要定做。所以,我抱着走一步看一步的心态准备着后面的行程。

四祖寺的大金塔奠基结束后,客人们到黄梅县城吃午饭。我在四祖寺与回来参加奠基法会的师兄弟们聊天。因为大家都很关心我入住法眼寺的事情,所以聊天的内容总是围绕着法眼寺的题目展开。更多的人在问什么时候入住法眼寺,准备做什么活动……

我实在不知道今后的行程,只是知道法眼寺的功德主也来参加四祖寺大金塔奠基的法会了。估计他今天很可能会叫我随着他的车一起去法眼寺,以便安排今后的事情。而我手上堆积了很多事情没有做完,要是一下子离开四祖寺,还真的是不容易脱身。所以,也不管今后会如何,我先把自己的手上的事情做完再说。

果不其然,中午法眼寺的功德主给我发短信,希望我今天跟他上法眼寺。我就赶紧向明基师要了一些老和尚的书,准备自己的行李出发入住法眼寺。这些事情说来简单,但还是让功德主足足等了快一个小时才把这些事情办完,在下午一点钟左右我们一行人从四祖寺出发了。

可能是因为这几天准备四祖寺大金塔奠基的工作比较劳累,而且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处于劳累的状态。仅四个小时的车程,我竟然晕车了。其实这条路我已经走过几次了,路况很好基本是高速公路,即使是盘山公路部分也都是很好的水泥路,但这次我却晕得厉害。

到了法眼寺之后,我没有休息直接到庙里的工地。因为增建禅堂和斋堂的事情要落实,大殿和围墙的事情在上次老和尚来做指导之后需要做很大的改动。所以,我们先到工地看看这些事情的落实情况,了解现场的施工情况和新增殿堂的布局问题。对于一些实际情况的落实和小细节的修改进行了确定。

不知不觉一下子天就黑了,到了晚上七点多了。我因为晕车和过午不食的习惯本就不想吃晚饭,但是他们说都定好了我不去说不过去,只好跟着大家一起下山吃饭。吃过饭他们请我留宿山下的宾馆,我断然拒绝。因为我来的时候就铁了心今晚要住在法眼寺,即使是住在工地也无所谓。

所以,他们只好让人安排我住在祖师的息影塔边。从山下回到山上祖师的息影塔已经九点多了,我也累得不想动了。所以,看到床就和衣睡下,什么也不想、不去做了。和平时一样早上一点多醒来就起床了,这才注意观察自己所住的环境,发现没有卫生间,也没有水,当然网络信号更不会有了。

好在身处山中我是有经验的,不管如何这里比白云洞的条件好多了,有电有亮光不是。所以,即使是在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厕所的情况下,山野之间方便也不成问题。没有网络信号就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CDMA上网卡,发现也没有信号,只好使用手机上网了。

好在各种连接线还带在身上,费了很大精力总算是把网络接通了。但是因为网络的速度实在可怜,平时十几分钟搞定的发博客事情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才搞定。不过无论如何,当天的博客是发出去了,早上的打坐也能正常执行,而且感觉更容易入静,心里非常踏实。

筹办法眼寺禅堂

法眼寺的地形非常像福建闽侯的雪峰山,在高山围绕之中出现一块平地,四边的高山比云居山的山高很多。经过了解才知道法眼寺所处位置海拔七百多米,四周围的高山最高处有一千三百五十多米,而且四周边的山差不多高。整个平地的面积要比云居山平地面积大一些。

因为海拔高,所以气温自然就要比山下的气温要低很多。我们从黄梅出发的时候,气温达到30度,而到了法眼寺气温就只有19度了。一般来说,气温低会比较潮湿,可是法眼寺却一点也不感觉潮湿,这是很少见的。难怪在这一片的小平原上会住着一百多户农家。

具有高山气候的特征,又没有高山引起的潮湿问题,这样的地方实在是难得。这里最冷和最热的日子我还没有经历过,所以也不敢断定这里的气候到底会如何。但是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感觉盖一条被子有点不够,即使是在黄梅老祖寺,我也不会有这个感觉的。

不管如何,看来夏天在这里举办禅修是没有问题的了。所以,我准备在月底就举办一次方便禅七。但是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吃的、住的、用的……一切都要从头开始筹办。好在功德主非常支持,答应一切尽力配合落实置办。可是禅堂里面的一些用具是买不到的。

没有办法只好向明基师求助了,好在明基师一口答应给二十套旧的禅堂用品,这也正是我希望的。因为四祖寺禅堂刚刚换了鸡翅木的的禅凳,替换下来的禅凳正好还没有处理,我自己也非常喜欢这些被替换下来禅凳,毕竟曾经与这些凳子撕揠了近十年,还真有点感情在。而且,这些旧的包腿布、坐垫等等还有我身上的气息,真的是非常的喜欢。

说干就干是我的本色,马上决定找车去把这些东西搬到法眼寺来。所以,早上吃过饭后就联系汽车,等待汽车的到来。在等车的时间里,我又转了几圈的息影塔。看到祖师殿的香炉实在乱,我就发心收拾一下,用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把祖师殿打扫了一遍。

很久没有干这样的活了,还真是不得力。好在现在的忍耐力不错,而布置坛呈又是我的专长,所以摸摸索索也能把抹布、拖布、盆等等工具找到,林林总总地把祖师殿收拾得让自己看得过去。这个时候他们叫我吃午饭而且车也来了。吃过饭我就出发回四祖寺拉准备打七的设备。

坐上大卡车,我知道不可能四个小时回到四祖寺,非常想睡一觉,就坐在了后面。可是一路要与司机交谈,就没有实现睡一觉的希望了。司机是一个非常淳朴的当地人,为了节省过路费和汽油,他选择了走最近的路线。所以,我们就没有走高速公路。

我当然不会有任何的意见,因为上车之后我就不再有任何的想法了。只要能到,至于时间和什么样的路我是一点也不会在意的了。事实上,大货车在高速公路上也跑不起来,反正只要陪司机说说话,他不会困就可以了。所以,走的是哪一条路是一点也不清楚的。

可惜的是,我们在穿越浠水县的时候,走了一条非常难走的线路,汽车基本上是在摇摇晃晃中爬行的。十几公里的路走了一个多小时,结果回到四祖寺的时候整整走了七个半小时。当天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回法眼寺了,只好在四祖寺休息一晚上第二天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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