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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蒋介石的秘密警察(3)

四天后,孔祥熙和宋美龄从绥远来到天津,为引渡吉鸿昌,对法租界施加压力。他们用行贿手段买通了法国工部局,把吉鸿昌押解到了天津警察局。

此后,国民党中央军委北平分会头子何应钦惟恐夜长梦多,急电令天津当局把吉押解到北平。22日,吉鸿昌、任应岐及吉的连襟林少文等3人,被武装军警严密押往北平。1934年11月24日,吉鸿昌被国民政府以叛党(加入共产党)叛国(多次兵变)罪下令枪决,走完了他三十九年的壮烈人生。

行刺吉鸿昌的行动,对于特务们来说,也算是“圆满收场”了。

陈恭澍被南京国民政府通令嘉奖,后来,特务处改组为军统局后又任军统局上海区区长。然而,他被日伪特工队逮捕后,即出卖了军统组织。王文也因刺杀有功,后来被任命为军统局华北区区长,不过很快就被日本特务枪杀;吕一民由于在刺杀吉鸿昌时有很好的表现,受到戴笠接见后被提升为天津情报组组长,解放后被人民政府镇压。

1933~1934年,戴笠领导了三次重大的“暗杀”行动,先后暗杀杨杏佛、史量才、吉鸿昌,都取得了“成功”。这是一段血腥恐怖的岁月,对老百姓来讲,报纸上经常会出现“大人物”死于非命的消息。这些消息引起了人心恐慌,因为这对人民来说,意味着法律没有尊严,民众的生命得不到保障,独裁统治者可以肆意而为,全中国处在白色恐怖的笼罩下!

而对戴笠来说,30年代,他所领导的绑架暗杀活动达到了“高潮”,这使蒋介石看到了戴笠身上潜在的能力,增加了他对戴笠的信任,戴笠渐渐成为蒋介石的心腹。

谁才是“暗杀王”?

戴笠这个“秘密警察头子”,为了替蒋介石排除异己,他与他的手下们,制造了一起起凶杀事件,演出了一幕幕血淋淋的场面。

正如魏斐德在《特工王》一书中说道,“戴笠对杀手们下令行刺时,通常总是略与计划保持距离。他无疑为自己能在远距离外置他人于死地的权力有种变态的快感,但这正是一位神秘的复仇女神不可遏止的满足所在:死神既遥远又近在咫尺。于是,戴笠保持孤僻和神秘的能力使他变得无法预测,于是在人们的眼里变得更加奸诈危险。”

接下来,戴笠又要对自己的“结拜兄弟”王亚樵下手了。

王亚樵(1887~1936年9月20日),字九光,谱名王玉清,又名王鼎,别名王擎宇。出生于安徽合肥磨店乡。民国时期著名刺客、斧头帮创始人、中国暗杀大王。曾与戴笠、胡宗南是结拜兄弟。

王亚樵,字九光,别名王擎宇,1887年生于安徽合肥。其父以行医为业,兼开棺材店。辛亥革命期间,王亚樵积极参加反清活动,在合肥组织军政府,宣布独立。1913年,王亚樵为了逃避地方军阀的追捕,来到上海。

他在上海组织了一支手持利斧的“敢死队”,人称“斧头帮”,控制了一些工会组织,成为安徽帮的领袖。后来,他又带着“斧头帮”投奔军阀卢永祥。1923年,卢永祥任命王亚樵为“浙江纵队司令”,拨给数百条枪,让出湖州的地盘,由他盘马练兵。

而戴笠与王亚樵的关系,则要从1924年说起。那时王亚樵身为“浙江纵队司令”,正在湖州招兵买马,而当时的戴笠,还在上海“打流”,听说王亚樵大名,就赶赴湖州投奔王亚樵。

戴笠早就知道王亚樵这个人,也十分佩服王亚樵的铁血手腕,一听说王亚樵公开招兵买马,特意来到湖州投奔。而王亚樵也十分看好戴笠,当即任命戴笠当一名分队长,拨给数十名新兵,交其训练。还将其列为帮会兄弟,支一份生活费给他。自此,戴春风对王亚樵言必称“先生”,执礼甚恭。

戴笠在王亚樵那里,还遇到了胡宗南和胡抱一,四个人便结为兄弟,以王亚樵年纪最长,成为三人的盟兄。当时他们谁也没想到,几个拜把兄弟日后却成了不共戴天的生死对头。

戴笠还追随王亚樵参加了直皖战争,不料,战争结果却是卢永祥被孙传芳打败,通电下野。王亚樵等人也作鸟兽散,各奔他乡。

在北伐战争中,王亚樵当过安徽副宣慰使。后来,他来到上海,成为职业杀手。有人称他为“侠客”,有人称他为“暗杀王”。因为王亚樵率领手下杀手进行暗杀行动,据统计有270多次。其中轰动全国的,当数刺杀汪精卫、宋子文、蒋介石等行动。沈醉在其回忆录中写道:“世人都怕魔鬼,可魔鬼却怕王亚樵”。当时,上海青红帮老大黄金荣、杜月笙等,都对王亚樵礼让三分,只要王亚樵在某处出现,黄、杜两人必绕路而行。

而王亚樵与蒋介石,更是水火不容。1927年4月18日,就在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没有几天,南京举行“奠都”典礼。王亚樵由粤系头面人物、孙中山之子孙科推荐,以“劳工总会代表”的身份在大会上发表祝词。王亚樵对蒋介石发动的“四·一二”大屠杀非常不满,就在大会上冒言直谏南京政府,应以国家民族为重,勿忘总理遗愿,停止屠杀,保证人权。

王亚樵的演说极富感染力,把蒋介石推到了极其难堪的地步。蒋介石对王亚樵十分恼火,就在“奠都”典礼的第二天,就下指令逮捕王亚樵。好在王亚樵已有所准备,经过一阵拼杀后逃离了在南京的临时住所。几天后,被人秘密送往上海。

至此,王亚樵开始了一系列反蒋介石的暗杀活动。当时,中国政坛上的任何派系,只要是反蒋介石的,王亚樵就与其合作。

当“西南派”领袖胡汉民被蒋介石软禁在南京汤山后,王亚樵受命于“西南派”,在庐山组织手下人员准备行刺蒋介石。然而,杀手在山道上忽遇蒋介石,一时慌乱,结果因子弹射偏,这次行动终告失败。过后,王亚樵在南京一次蒋介石的演讲会上,亲率杀手欲致蒋介石于死地,却又因王亚樵的妻子临场过度紧张,在动手刺杀前发错了信号,行动再次流产。

两次失手后,王亚樵又受“西南派”的“倒蒋必先除宋,乱其经济组织”方针的影响,在上海火车北站组织了暗杀宋子文的行动。结果,杀手误把宋子文的秘书当成了宋本人,宋子文终于逃过一劫。

自然,蒋介石也早想除掉王亚樵。当时,国民政府悬赏百万大洋缉拿猎杀王亚樵,戴笠尽管与王亚樵是八拜之交,此时为了保卫领袖安全,他只能不顾当年王亚樵的收留照顾之恩,更不顾“八拜之交”的感情,对特务们下达了“必杀王亚樵”的命令。据说,戴笠这时曾托人带信给王亚樵,上面写着:“你如反对蒋总司令,我必杀你。”

1935年11月,国民党中央四届六中全会在南京湖南路中央党部礼堂召开。当时,委员会成员们到台上排队,准备记者拍摄他们的照片。蒋介石本来也应当参加照相仪式的,但开始拍照时蒋介石正在厕所内。于是,高官们便都排列在二号人物汪精卫周围。

当摄影师们准备拍摄时,一个持有“晨光通讯社”记者证的摄影师,捣鼓了一下相机后,便爆发出一声枪响,汪精卫当即受伤倒地。原来,那相机里掩藏着一把小手枪。此时,会议厅一片混乱,汪精卫的警卫开枪击中了摄影师。而坐在主席台上照相的两位“高官”张学良和张继,不顾危险地冲上前,抓住了摄影师,并把他按倒在地。

行刺者第二天不治而死,经查,此人是晨光通讯社记者孙凤鸣。汪精卫虽然没有受致命伤,但这个事件在国民党内搅起了轩然大波,汪的妻子陈璧君指控蒋介石策划了这场谋杀,而恰恰蒋介石又没有参加摄影,一时有口难辩。阎锡山、冯玉祥、李宗仁、白崇禧也致电蒋介石,要他严惩凶手。蒋介石就把戴笠找来,下令不惜任何代价找出幕后策划者。

戴笠亲自率人组织破案,经过多方侦查,抓到晨光通讯社的编辑主任贺坡光和孙凤鸣的妻子等多人,严刑审问,最后得知主使者正是王亚樵。王亚樵本意是要杀蒋介石,但因蒋介石迟迟不露面,孙凤鸣急了,只好对汪精卫下手。

戴笠报蒋介石后,决定逮捕王亚樵等人。但这时王亚樵已去香港,戴笠就亲赴香港抓人。

但戴笠在香港一下飞机,就被香港当局以非法携带枪支为名扣押,关了三天后,才由南京政府交涉放出。这次“遭遇”之后,戴笠终生对英国人没有好感。

后来,经过多方审讯和部下的侦查,得知王亚樵已经躲往广西梧州,靠李济深接济生活。而这时的广西正在桂系的掌握中,无法公开逮捕,加之王亚樵党羽甚多,不知会发生什么情况。于是,戴笠就悄悄派出特务,前往梧州刺杀王亚樵。

王亚樵身处困境,派人携自己亲笔信去延安联系毛泽东、朱德,决定投靠共产党。此时,戴笠的追杀小组也已到达梧州,并探清楚了王亚樵的住处。然而,王亚樵本人武艺高强,别人很难近身,他身边还有一批身手不凡的兄弟们护卫他,所以,特务们一直没有下手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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