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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2)

“不跟去北汗吗?”幻川也来了,就知道珂烟是放不下颜颜的,果然在这城门的最高处就见到了他。那送亲的队伍都遥迄而去了,珂烟还看着。唉,痴情有什么好呢。

“跟,当然要跟。”珂烟说出来的话却惊了幻川和风和。幻川本来也就是随口问问的,不过也好,跟过去。华荷颜的为人他们都是知道的,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嫁给开元的。这其中一定是有缘故的,多半还是因为惜姨。只是之前珂烟不发话,自己和风和不好触及他的伤心处,便只好隐讳着不提,担心他又去宿醉。

“那我回去准备准备?”风和不确定的问道。其实风和还有一个私心,梨天。梨天也是跟在王妃身边的,一直没有联系上,这让平日淡定的风和也有些坐不装去吧。不过我此行要隐秘,你知道怎么办的。”珂烟有些莫测地说道。“知道了,那我这就去办。”风和匆忙而去。“大概是担心梨天了,风和只有关系到梨天的时候才会慌张。”幻川笑道。又“你想好了。”了说“想好了,华荷颜只能嫁给我,别人谁都别想!”珂烟咬牙切齿道。“你恨她?”幻川见珂烟这表情,有些讶异道。“当然。走了。”珂烟一副你傻子的表情。便往释站去了。

“你真的认为颜颜是心甘情愿嫁给开元的吗?喂。什么人,还没说完就走了,真是的。”幻川一面嘀咭着,一面跟珂烟而去。又想到自己和珂烟好像不该走太近,那日劝酒不过是无奈。自己老爷子还是南秦的将军,还是悠着点。便换了方向,去梨天阁。北汗的冬天,悲伦的冷风呼啸。华荷颜一行人已经在北汗境内了,看着孤寂的冬日,华荷颜反而柔和了。“颜颜,可还习惯?”开元在马车边上见华荷颜卷起窗帘,便上前问道。

“还行,多谢殿下挂心。”华荷颜淡淡的回了一句,便放下帘子。这种迎亲的形式,却与华荷颜记忆中的古代迎亲不甚相同。只说这被迎接过去的女子,也不做待嫁新娘一边穿新娘华服,去到北汗,也不是马上拜堂。只还要先拜见各族长、长辈、祖先,方才定下吉日。这要是被退婚,这女子情何以堪?华荷颜也不好多问,而梨天并不懂得这些礼节。

梨天不知道现在隐身在何处,想找个人脚天都不行。小梅却没有陪着来,来的竟然是春雪。还记得自己当初去文冷决大帝说让小梅陪同着来,却得知小梅到年龄出宫去了。这让华荷颜很是费解。按说小梅出宫于公于私都该和自己说一声的,竟这样悄悄走了。

至于春雪,华荷颜问道:“春雪,你跟我到北汗。那你家人呢?”华荷颜记得春雪的家人都是在磊水城的。

“回郡主,奴碑到北汗来,华荷颜钱涨了十倍,这样就可以给爹娘他们花费了。”春雪回道。“也好。”钱终归是好东西。

“此去北汗,也许并不好过。这些你拿着,有什么变故你也好拿着回磊水城。”华荷颜不想害春雪,拿了一些首饰给她,并说道。“郡主?”春雪有些诧异。

“北汗毕竟不是南秦,大帝待我好。北汗的殿下不一定待我好,你也要有心理准备。”华荷颜解释道。

“谢郡主。”春雪从来不是娇情的人,便收下了首饰。况且郡主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再说这开元殿下现在是对郡主一片痴心这难保以后。再说了,郡主毕竟是再嫁之人。春雪在帝宫的日子虽然不久,却也算是看尽了人情冷暖。

华荷颜眯上眼崎,闭目养神去了。船到桥头自然直,那些头疼的事情就待到到了敖源再说吧。

万改七年十二华荷颜二十五日,北汗到南秦迎亲的队伍到达了敖源。北汗王开玄领各族长亲自迎接,显示了对南秦无比的草重以及对未来太子妃的厚爱。一时间教源热闹非凡,万人空巷。大家争相一睹未来太子妃风采。或者说那难得一见的皇亲贵才炙。华荷颜顶着这样盛大的欢迎仪式到了北汗王宫。

“荷颜是吧,本王有听开元这孩子提过,果然名不虚传。”开玄在王宫正殿接待了华荷颜,那些族长贵族却也都未在,想来是等着华荷颜去拜访的。“颜颜见过汗王,汗王万福安康!”华荷颜工工整整的福拜道。“颜颜请起。”开玄温和道。“谢汗王。”华荷颜依旧毕恭毕敬道,俨然衣服一副大家闺秀风范。

“王父,颜颜长途跋涉到北汗,想来多有疲惫。儿臣先且带颜颜去歇息吧。”开元在旁边道。“也好,你就先把颜颜安置好。”开玄道。“谢汗王,谢王父。”华荷颜和开元福了礼便退出正殿。“带我见见嘉伟吧。”出了正殿,华荷颜道。

“可以,一会儿我去和王父商量一下。”开元说道。华荷颜已经在北汗王宫,当初她便是因为嘉伟才来的,如今不给见也合理。让她见见嘉伟,她也才好安定下来。按照桦欣地说法,华荷颜看来真的和这个嘉伟关系不错。只是究竟是因为珂烟的关系,还是她们俩人的私交。开元却有些想知道,开元也不明白为什么。按说知道华荷颜在意这个叫嘉伟的女人就好,其他的理由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如今开元也有些混了。“好,我等着。”华荷颜回道。便不再言语,跟着开元去了给她自己安置的地方。

北汗的王宫有些粗犷的感觉,建筑是清一色的红房白瓦,视觉上有很大的冲突感。即便建筑群不多,却也甚是壮观。华荷颜这样不懂建筑的人却也还是被震撼到了。避开对北汗的偏见,其实北汗还是很有韵味的。

华荷颜一面看着,一面走。脚下忽然一滑,正要用功夫护身,又想不能泄了底。正扰豫间,开元却扶住了华荷颜。此时的华荷颜被楼开元在怀里,姿势尴尬。路过的宫人纷纷躲避。开元见软香在怀,一时有点荡漾。华荷颜慌忙起身道:“不好意思,多谢。”

“无碍,我倒是希望比走路以后都不要看路。”开元轻笑道。

“殿下说笑了,我的寝殿到了么?我有些累了。殿下安排好见嘉伟再来寻我。”华荷颜淡淡道。这点调侃华荷颜还是受得住的,有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其实华荷颜现在这身体的岁数,按说确实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开元见怪不怪,也不多言。把华荷颜送到安置的地方,吩咐了一番。便去找王父说事去了。只留华荷颜和一众宫人,华荷颜示意了宫人退下。让春雪去安排沐裕梨天迟迟未来,华荷颜有些忐忑。不会是出事了吧?难道桦欣动手了?或者说北汗王室还有比梨天更上乘的武者?梨天的暗卫功夫即便是比他上乘,只要不是明歌这样的应该是找不到的才对。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正在华荷颜疑惑时分,梨天来了。“王妃,来迟了。”梨天有些喘气道。“怎么了。”华荷颜知道梨天不是鲁莽的人,却更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本来是早上王宫的,中间却见到嘉伟。便去看看,嘉伟的情势却很不乐观。”梨天就是因为去见嘉伟的近况,差点还回不来。这北汗王宫的高手果然总多,以后还是要小心点。

“太心急了,不过可以理解。不过要记住了,在这王宫只有我们俩人,你出事了,怎么办?嘉伟怎么回事?”华荷颜只是叮嘱了一下,如果没有梨天自己一定会很不安吧。梨天,华荷颜已经根深蒂固的把他当成了师父。“嗯。嘉伟现在傻傻的,好像没有魂一样。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又不好去问,毕竟守卫森严。”梨天简单的把看到的状况说来。“一定是开玄时嘉伟做了什么,这个畜牲。”华荷颜愤恨道。

“现在我们该如何?”梨天也很心急,虽说嘉伟没有生命危险。但有时候精神上的打击更足以致命。

“一会开元应该会安排我与嘉伟相见,我先看看嘉伟现在的情况再说。”华荷颜思虑道。“有人来了,我先隐了。”说罢梨天便隐去了身形。华荷颜却欢喜这样的形式,这表示自己还有时间。来人正是开元。“颜颜,走吧。王父答应了。”开元也无唤人通传,进来便道。

“谢殿下,只是您下次来寻颜颜,麻烦先通传一声,这样颜颜也好做好准备,不至于唐突到殿下。”华荷颜仍旧是客气地说道。

“尽量。”开元只是淡淡回应,心想:你将来人都是我的,哪个男人回家还要通报妻子一声的。这不是笑话。华荷颜见此也不多言便道:“不是说带我去见嘉伟吗?劳烦殿下带路。”

“走吧。”开元心想也不着急这时间,来日方长。

华荷颜跟着开元绕了几圈子,芳才到了一处院落。原来以为嘉伟还会在之前紫紫他们所说的楼台里,却是没有。

“到了。”开元引了华荷颜进了院落。依旧是红白主色调,只是院子里的花草相较别的院落较多,平添了几份柔和。守卫的侍卫见开元来了都恭敬的行礼道:“太子殿下。开元问道:“阿珠儿王妃呢?”华荷颜纳闷:阿珠儿王妃?难听。难道阿珠儿王妃便是嘉伟?“回殿下,阿珠儿王妃在屋里。”领头的侍卫答道。

“好,你们好好守着。”开元淡淡说道,却透着一股儿威严。太子的架子也是端着的。“走吧。”开元转过头对华荷颜说道,便进了屋。

屋子里有俩个服侍的宫人,还有一位执事的讼被。嘉伟就躺在床上,双目却是张着的,空洞无神。只把华荷颜看得心惊!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一丝生气都无,若不是她胸前的起伏显示着她还在呼吸,华荷颜真要以为这只是一具没有腐化的尸体。

华荷颜忍住悲枪的情绪,走到床前轻轻的喊道:“嘉伟,嘉伟,你听到吗?我是荷颜啊!嘉伟。”却不见嘉伟有任何回应。

开元也很尴尬,原本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会这样刚烈,听王父说只是被他睡了一次就这样了。此时华荷颜质问的眼神看来,一向淡定的开元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说:“是王父有些焦急了,但毕竟可以谅解。王父在阿珠儿王妃身上也算是下了很大功夫。”

“道貌岸然。”华荷颜忿忿地说了一句,便不再理会开元。只见华荷颜轻轻的扶起嘉伟,问身边的宫人道:“她一直这样吗?”

“回郡主,王妃大部分时间是这样,有时候会活动,只是仿若疯疯痛痴的。”宫人中那个比较伶俐回道。“那她大概什么时候会开始进入像你说的疯痴状态?麻烦你仔细的把她的情况告诉我。这很重要,不能有一丝的遗漏。”华荷颜又问道。心想:嘉伟,你放心,荷颜我来了。

那名宫人把目光看向开元,见开元示意的点头,便才把嘉伟的近况仔细的告诉华荷颜。华荷颜听罢,微微皱眉。心想:嘉伟的情况很棘手,自己在现代不过是自学了一些行为心理学的皮毛,还只是出于兴趣去学的。如今嘉伟的问题已经不是简单的心理知识可以解决的了。究竟该怎么办?是该要如何帮助嘉伟,华荷颜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开元见华荷颜沉思,眉头微皱,神情认真,脸庞在窗外的阳光辉映下,散发着熟透的蜜梨般的诱惑光彩。看得开元的心,微微的开启了裂缝。一只蚂蚁开始慢慢的腐蚀。然而多年以后,开元却不曾悔恨自己今日的萌动。“你有办法?”开元见华荷颜恢复了常态,轻轻的问道。

“没有什么头绪,不过我不会放弃的。对了,我希望我以后能够自由的出入这里,以便对嘉伟进行康复活动。”华荷颜说道。

“本王准了,只要你把阿珠儿给本王治好,本王允许你自由出入。”却是开玄的声音。

“王父?”开元疑惑道,王父不怕颜颜把她的美人弄走么?其实开元也确实防范华荷颜的紧,开元从未看轻眼前这个女子,她柔弱的外表下有着坚韧的意志。开元自然即便知道这是一个难啃的女人,这是却也是唯一入得他眼的女人。也许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喜欢作践自己,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华荷颜也做惊讶起身福礼道:“汗王。”

“免礼,你真有办法?”开玄仍旧有些质疑,这也难怪。华荷颜此时在开玄眼里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黄毛丫头,最多也就是有些小聪明。

“回汗王,颜颜不敢保证,只能说是尽量吧。怎么说我与惜姨之前也算是有些交情,作为在北汗的唯一熟人,常来陪她,总也是有好处的。”华荷颜细细的答道。反正自己和嘉伟的关系他们都是知道的,只是都没有挑破。

“好。就这样定。本王会吩咐好守卫的。”开玄对于嘉伟现在的情况甚是烦扰,如今只说是死马当活马医了。毕竟在华荷颜之前,开玄已经为嘉伟请了无数北汗的名医。嘉伟却一点起色都没有。只把开玄急得甚是毛躁,毕竟她要的是嘉伟这个人,而不是她的身体。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作为一个有草严的男人,是不会允许自己要的。开玄就是这样的人。

“诺。”华荷颜应承道。

“本王先走了,阿珠儿你就多照顾。即儿,你也艘来一下。”开玄道。

“恭送汗王。”众人道。

“嘉伟,我给你讲故事好吗?从前有个富商,常年在外经商,有一回他去了外地的某个城市做生意……”自那日得了开玄的首肯后,华荷颜便索性搬来与嘉伟同住,还常给嘉伟讲故事。早上讲一篇,午后一篇,晚上一篇。有时候还要跟开元去见什么族长之类的。华荷颜一面敷衍开元,一面细心照料着嘉伟。梨天则依旧负责联系梨天阁和莫品轩那边。

华荷颜之所以给嘉伟讲故事是因为她记得嘉伟说过:嘉伟隐约记得她小的时候常有人给她讲故事,哄她睡觉。嘉伟记不得那人是谁,也许是妈妈,也许是别人,讲什么故事也忘记了。只是一直记得小时候有人给她讲过故事哄她睡觉。

华荷颜想这件事情一定让嘉伟觉得很温暖,所以她才一直记得。因此华荷颜便决定给嘉伟一遍一遍的讲故事,希望可以有些效果。又想即便是没什么效果也不会使嘉伟的病情恶化。

这日华荷颜给嘉伟讲的是拇指姑娘的故事,华荷颜一边讲,一边观察嘉伟的神态,却见嘉伟那空洞的双眸渐渐有了神采。这让华荷颜十分激动,但是她知道此时的嘉伟经不起刺激,便按捺下内心的激动。声音因欢喜而有些梗咽地说道:“嘉伟,你听到了吗?我是荷颜,嘉伟,你听到吗?”

嘉伟看着华荷颜,明亮的双眸就那样安静的看着华荷颜。华荷颜十分忐忑,说真的,紫紫这样看她的时候她都没有这样忐忑过。“姐姐。你真好看。”嘉伟却说道。“真的吗?那姐姐带你出去玩好吗?”华荷颜很是沮丧,但是她不能表现出来。嘉伟的情况本来就复杂,自己只是摸石头过河,本来也没报多大希望。如今只当没有恶化就好了,至少嘉伟现在这样不是整个人都死气沉沉的。

“好啊,好啊!”说罢嘉伟便起身,就要往外跑。华荷颜连忙阻止,唤宫人给嘉伟梳洗罢才带着嘉伟到院子里去。出了屋子的嘉伟仿佛就像是一个好奇宝宝,看到什么都好奇,一遍遍的问华荷颜。华荷颜总是耐心的给她讲解。华荷颜紫颜清楚的知道家人的耐心和爱是战胜心理病魔的一大关键要素。

就这样一直过了三日,正是万旋七年十二华荷颜三十,明日便是万改八年元华荷颜初一三国同庆的破旧迎春节日——春节。

这日敖源却下起了一场鹅毛的大雪,这在北汗被认为是很吉祥的征兆——预示着过去的一切不顺都将被冰封,新一年将迎来更好的日子。北汗王见天降吉瑞,心情大约悦,设宴款待群臣贵族,共起庆祥和,而华荷颜也有参加。

宴会上不过是你来我往的君臣礼仪,华荷颜对此都不感兴趣,一心想着嘉伟自己一人呆在院落里,不知道怎样了。现在的嘉伟,心智也就如同五岁左右的孩童,华荷颜是一点都不放心。虽然开玄对嘉伟的保护算是很到位的,但那些虎视眺耽的后妃一点都不让人省心,这样一个已经疯确的人她们还要那样的谋划针对,实在是另华荷颜很费解。

华荷颜见哲时没自己什么事情,便想要起身要向汗王请安先走。却听开玄说道“众位族亲贤臣,且安静。本王今日要宣布一件大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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