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芳燕萍还是不开口说话，陈熙很焦急地看着陈枫，希望他能给点办法。而仵絮则是坐在一旁，好像在听戏一样，准确的说，她难得听到陈枫的推理。心里也暗自拿着陈枫与他们家仵天比一比，看看谁更厉害。
陈枫并没有因为芳燕萍不说话而放弃，他已经很清楚了，芳燕萍在乎的人是芮捷西。突破口就是芮捷西，只有从他身上着手，芳燕萍才会开口的。
“那个居延是我杀的。”芳燕萍又在说胡话，“真的是我杀的。”
她开口了，但却说了这么一句话。陈枫深深吸了一口气，其实都已经很明显芳燕萍没有那个时间去杀居延，并且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唯一的理由就是她认识黄素芬，居延是黄素芬的前男友。“希望你能真正与我们配合，并且十六年前的事情还可以翻案。”
“十六年前的案子？”芳燕萍抬头，看着陈枫，他的眼神看起来，不像是在骗人。“真的可以吗？”
“我当然有把握，这份口供可是有个突破口。”陈枫故意卖关子，“你先回答我，居延到底是不是你杀的？而且，从你刚才的那个表情看得出来，你好像知道了凶手。”
“我……”芳燕萍咬了咬嘴皮，“我不知道，但是我想不明白。”她使劲地摇了摇头，“我感觉黄素芬没有死。”
陈枫突然脸色发白，该死！所有的事情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呵，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小晨，你想到了什么？”陈熙看着陈枫的表情，感觉之前他们所推断的东西错误了。“你该不会有什么新的想法吧！”
陈枫的目光落在了仵絮身上，“仵絮队长，你弟弟呢？”
“在医院，你突然问他的行踪干什么？”仵絮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她只是知道仵天之前的行踪在医院，而如今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仵天应该去真凶了。那小子，尽喜欢干那种事情。等下，最好给仵延打个电话。
陈枫扬起嘴角，“看来，这次是我赢了。”
“现在心情如何？”仵天淡淡地笑着，看见黄素芬此时似乎轻松了不少。
“好像，我心情一直都很好吧！只是刚才被你说了一些不愉快的过去。”黄素芬似乎根本没有把仵天之前说的事情放在眼里。
仵天摇了摇头，无奈地看着黄素芬，“你是自信过头了吧！你认为如今死无对证。就算我说陈岚是黄素芬，此时此刻没人会相信吧！何况，两年前，贵公司大批换人，估计没人能够认识你了。你们老板，对你真是关照。”
“你这话什么意思？”
“告诉你，芳燕萍现在还活着，稳稳地坐在警察局里。贵公司的四位保安，也都送进去了。”
听到这，黄素芬的手抖动了一下。这一切，似乎没有她所想的那样顺利。
“服务员，麻烦接一下纸笔。”仵天挥手叫道。然后，他又看着黄素芬，“要不然，我从最近的开始说起。”
“你想说什么？”
仵天扬起嘴角，“把你说服，去自首！只能把你的想法，你的做法说出来，这样你才会答应去自首啊！”
黄素芬脸色发白，通过之前的对话，她已经感觉到了，这个人不简单。服务员送上了纸和笔，递到了仵天桌前。
“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
“让我挖出你的红色记忆。”仵天右手握住笔。
红色记忆，黄素芬闭上双眼，这个词汇说得还真是非常形象。“我倒是挺想看看，你如何破解。”她正看双眼，看见仵天正在画路。
“画得有些粗糙，不过，我猜想，只要按照路线去寻找。会有人看见你，昨天晚上去过锦绣园。”仵天在黄素芬公司处画了一个圈，“不知道，该不该说是一次巧合。”他用笔画出了一条路线。他抬起眼皮看了看黄素芬，“你回家的路，刚好要经过这个杂志社。”仵天手中的笔停了下来。
黄素芬此时脸色发白地看着仵天，“杂……杂志社又怎么了？”
“你在回家的时候，会不会遇上什么呢？比如说，一个打电话的人，偶然听到了某个人的消息。”
“你……”黄素芬不敢否认，确实遇上了。
“真是碰巧，昨天你在公交车上遇上了夏冰，她正打算投稿。”仵天放下笔看着黄素芬，“夏冰有说过，她在八点左右的时候接到过居延的一个电话，像她那种因为一些事情就立刻兴奋的女人，一定会大叫，恰好被你给听到了。于是，你便去了那个两年没踏进过去的房间里。”
黄素芬没有说话，被言中了，就是这样。
“你喜欢居延吗？”
突然起来的问话，又一次让黄素芬的心揪一下。喜欢？能说不喜欢吗？可是说喜欢又能怎么样，最后，他还是躺在浴缸里再也起不来了，这一次真的是永别了。但是，她现在能怎么样？那种恐惧，无论何时都逃离不了，是他不配。对，他配不上这个杀人犯，是他不配。等一下，黄素芬抬头看着仵天，差一点被这小子给骗了。该死，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这小子设好的套。
“我们好像跑题了吧！我怎么可能去找他？”黄素芬定了定神，光是找路人，天这么黑晚上难免会被误会的。
“你是觉得，晚上看见人是不太确定吗？我拿不出证据来吗？”仵天歪嘴一笑，“不知道说你是白痴呢，还是该说你痴情好。”一时间他忘记了自己正与犯罪嫌疑人在一块，因为他确定的事情而得以起来。“居延房间里少了一幅画。”
画。
一个字立刻将黄素芬引入了昨天晚上的那一幕，居延抓住黄素芬的左手，含情脉脉地眼神看着她。对，那种眼神居延只对着她一个人。为什么？为什么两年了，他还对她有感觉。
“我就知道，就知道你没有离开我。你会回来找我的。”居延躺在浴缸里，他不是动弹不了，而是就想这样帮着她。“小芬，我会是最后一个吗？”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黄素芬甩开了居延的手，“我们、两年前已经gameover。”
“我真的期盼，知道你还爱着我。”居延眼角湿润了，“小芬，你知道吗？两年了，我一直都在家里等着你。晚上睡觉没有锁门，因为我害怕你会晚上突然回来进不了屋。”
黄素芬咬了咬嘴皮，“然后呢？”
“你去看看鞋柜，我一直都为你腾出位置，还有衣柜，我希望……希望可以让你的外套也住进去。”居延再一次抓住黄素芬的手，“你别再离开我了好吗？求求你了，我一直期盼着，每天早在睁开眼就能看到你。”
“晚了，两年前你早跟我说，或许能够挽救回来。”黄素芬含着泪，她不停地摇着头。“刚才你已经把我的行踪彻底地暴露了。两年前，你把我欺骗了，还想如何？”
“小芬，今天有人来找过我。”
“我知道，是在公交车上接到你电话的那位小姐吧！”
“小芬，我不知道你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居延仍然不放弃，“但是，我现在真的后悔了。真的，警察来了的话，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现在谁的话我都不会相信的。”
“那你打算把我杀了后怎么办？”居延鼓起勇气问道，他的手死死地抓住黄素芬的手腕。
黄素芬把头偏到一边，没有再看居延，许久她才说道。“也许，我也会自杀吧！带着表姐的面具，我已经活够了。”
“是我威胁到你了吧！”居延轻声说道，“拜托你一件事情好吗？不要让它孤独，屋外的那幅画，你带走帮我好好保管着。”
黄素芬吞了吞口水，“谢谢你，谢谢你能理解我。”
“两年前，我就理解了。”居延微笑着，“那幅画叫孤独，希望以后你能一直带在身边。还有，两年前你一直想要的那本书，在你离开之后，我放到了旧书店门前。”
突然，黄素芬感觉手中的刀子好像割到了什么。红色，那个红色的液体流出来了。但是，居延的脸却看起来一点也不痛苦，好像很幸福。他只是那样看着她，视线渐渐地模糊，终于终于又一次见到了。
黄素芬紧闭着双眼，两道泪痕划下。
“你本来打算留下炎红作为嫁祸芳燕萍的证据，因为对于你的事情或是芮捷西的事情，按照芳燕萍的性格，她一定会打算独自承担。”仵天见黄素芬没有说话，继续说道，“你打伤了炎红，她身上无疑会留下你到过锦绣园的证据。”
“好吧！我承认，那两个证据，现在都还在我家里。”黄素芬睁开双眼看着仵天，一切都被他看得如此透彻。
“你放心，那幅画会当做证据好好保护起来。就想居延一样，一直保护着对你的那份爱。”仵天看着黄素芬，突然有一种惋惜感。心中莫名的痛起来，没错因为爱才会错过很多东西，他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那张可爱的脸蛋，而此刻他不是回想过去的时候。主要的，劝说黄素芬主动去自首。
“能再说点什么吗？”黄素芬突然说道，“我很想听听你的看法。”见仵天没有回应，她补充了一句，“我答应你，等你解开所有的谜题，我就去自首。只是，感觉与你聊天的方式很独特，应该说是你的想法很大胆。”
仵天歪嘴一笑，“还是第一次，不被别人给讨厌啊！”他换了个坐姿，“要不然，我们谈谈两年前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