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当晚一行人清点了战果。傅远故拔得头筹,傅臣喻倒是含蓄,不显山不露水只夺了个第四。
魏端看着瘦小一女子,却不负众望拿了第三——居皇帝之后。这尺度拿捏,安瑶暗自佩服。
照例是赏了些金银细软,庆功晚宴便早早开始。
舞姬的舞姿妖娆略平常,安瑶真不明白这大热天出来打猎在露天大坝喝酒有几个意思。-。-
“皇上,请允许臣为在坐各位舞剑。”
哦?傅臣喻竟会主动舞剑?安瑶默。
“早闻喻儿剑术了得,这百闻不如一见,便请吧。”
此时傅臣喻早已换上黑色长袍,头发亦松散地只束了上半部分。那剑在他手里犹如有了灵魂,剑锋舞动,指树叶落,那磅薄的剑气竟格外凌人!
“倾倾可喜欢这舞剑之姿?”
“英姿飒爽足够,只是这人,倾倾是喜欢不起来的。”
傅远故笑。安瑶也笑。
眉眼里流转的是不容他人间入的默契。行这许多事,做这诸多计较,也不过求一个倾倾的好字。
只要倾倾是他的,似乎岁月再怎样惘惘他的心都是安定的。
所以下意识地维护,下意识地把她圈在自己的世界。
“皇上,”魏端无视两位哥哥的阻拦,“臣女听闻倾城公主琴技了得,今日难得相聚,还望有幸见识见识。”
“这。。”皇帝看向傅远故,后者放肆一笑,眉眼尽是轻狂。如此么,“也好。倾倾,今日便略展才艺,也让在座一饱耳福啊。”
安瑶自幼随母亲练琴,况前世也以古琴为专长,这自当不在话下。只是当把一种东西当成身体的一部分,你便不愿张扬。所以这京都也少有外人知晓安瑶的琴技。
本打算把这留与傅远一人,却成了取悦权术的工具。
终是命人取来“素音”——这琴还是傅远故今年特意制的,取的是上好的木头,丝丝琴弦挑的是最好的那一根,音质清洁如鸣珮环。
“那臣女便拙弹一曲《》”
有人注意到本打算离开的傅臣喻又坐下了。
那琴声果然是美的。三里流转,七步成韵,初以为是小女子闺中之思。复又阶阶生花气势雄厚,惊现万马奔腾的即视感。
月光洒下,那一琴,一人,那浅粉衣裙摆上的点点月光,竟叫人目醉神迷。
傅远故想,这便是他的倾倾啊,他一人的,美好的像精灵的倾倾。
傅臣喻似是心不在焉,可有些东西在这一刻无可否认地,破土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