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目的得逞,长臂一揽,就着薄被,将她的身体捉回床中央,而后亲吻过她的额,“这才叫乖!”
安槿扁扁嘴,眼皮微微上翻着,又不是小孩。
可是,这种感觉,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房里的亮熄掉,只余下床头一盏桔黄色的灯幽幽地照着,看他走向门口,有出去之意。
“你还有事吗?”
阮维东转过身,嘴角轻翘起好看的弧度,“不舍我走?槿,只需你一句,工作我可以暂且放一边,先陪你。”
安槿两颊绯红,好像是掠过了一个想要他陪的念头。被一眼看穿,不好玩。抓了一侧枕头,丢过去。
“你赶紧做你的事吧,我可不想成为连累你荒废工作的罪人。”
男人轻巧地接住,又回砸过来,正中她的脸,促狭的笑声弥了一室。
“嗯,赶紧!”淡淡的语气,却是透着几分愉悦的笑。
安槿扒开枕头,他的身影已隐没。房门不曾关紧,透着外室柔和的灯光。
长长吁上一口气,这男人,真是个十足的妖孽男。以前,怎么就不知道呢。
接下来的日子,想必不会太寂寞。
反手,抓过床头的手机。想给何琪一个电话,算算时间,那边正深夜。作罢。
其实,并无睡意。
掀开被子,从行李箱里翻出一套睡衣裤换上。
身上的裙子,用来睡觉,有点浪费。
手机划过滴滴的促响,有短讯。
萧晓说,“安槿,一直以来,希望你与我哥能在一起,却是不能如愿。昨夜你走后,哥喝了很多酒,他说,他祝福你。可到底是有些遗憾的吧,爱了你那么久,你却突然地与另一个男人头也不回地走了。这些年,你一直不肯安定,就是因为那个男人吗?”
安槿握着手机忡怔良久,回复,“不是,与他无关。”
萧易,对不起!
萧晓说,“可是为何,那人却说,你是他的妻。”
安槿愣了一下,听外室安静,握了手机,赤脚走到阳台,稍微犹豫了一下,拨出一个号码。
她想,她欠萧易一个解释。
“安槿?”电话那头,声音有些沙哑,又有些喜悦。
安槿咬了唇,轻声答道,“是我。”
“你一个人?”
“嗯!”
“他呢?怎么没陪你。”他问得平静,心里却是波涛汹涌。最爱的女人,躺要别人的怀里,是怎样蚀骨侵心的滋味。
“他有事在做。”她朝那门口扫了一眼。
“他该陪着你。”
安槿垂下眸,小声道,“萧易,对不起!”
“傻瓜。”
依旧是宠溺的口气,叫她如何承受得住。
两个人,是长久的沉默,唯听得见话筒里有沙沙的微音。
良久......
“你跟他,真的是婚约在身吗?”这话,问得极为艰难。
其实,不过是找人一查的事。可是,他却想,她能亲口与他解释。
电话在手里握了很久,却是没有勇气拨出。怕她因为那个男人在场不接,或者回答他一个字,是。
单薄的一个字,却是残忍。她怎么可以,隐瞒了别人妻子的身份,给他错误的讯息。那个她曾经爱过的男人,就是那个男人吗?
只是为何,这么多年,不见那个男人的婚讯。外界皆以为,他依旧是单身。
是他,负了她吗?
想到这里,另一只垂在空气里的手缓缓地握成了拳。
那么好的女孩子,怎么舍得伤害。
安槿缓缓地倚着墙面坐了下来,爱琴海的天空,有许多明亮的星子。
可是,无心观夜景。
想起,前夜,他说要带她观夜景的。到底,让他遗憾了。
“有过,不过是曾经,一年。”
“在我认识你之前?”
“嗯!”
“是他负了你,对不对?”如果是,昨夜那一架,就该狠狠地打上一场。
“萧易,我曾经跟你说过的那些,是另外一个男人,在阮维东之前。三年前与那人分手,我无处可去,需要一个落脚点,因缘迹合之下,认识了阮老太太,对我极好。”
“那一年的婚姻,不过是哄老太太配合医生治疗的条件。其实当时我们彼此之间看不惯,我不喜欢他,他也讨厌我。可是,谁又能料到,两年后再相见,却发现有些事情已经不受控制。”
萧易苦笑,“你爱上他了。”
“嗯!”
长长叹过一口气,或许感情的事,真的无法勉强。
两年守候,终究是敌不过一场重遇,有缘无份就是这样的解释吧。
“安槿,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还是那句话,他若对你不好,我这里,永远为你留一个位置。”
安槿的眼眶红了,“萧易,别这样。”
“像萧晓一样的位置,不好吗?”萧易笑笑,却是满面苦涩。他了解电话那头的女子,如果不这么地说,她必定会心有不安。
其实,她能把自己放在一个重要的位置,比如,兄长,该是件高兴的事了。
他不想她那样,如果那个人注定了是她的幸福,退回兄长的位置,能看她开心,也未尝不可。
“谢谢!”除了一声谢,她还能多说点什么呢?
“所以,如果他欺负你,告诉我,哥哥替你教训他。”
安槿扑哧一声笑,声音却是哽咽,“怎么教训?”
“比如,揍他一顿,把他公司弄垮,只要你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