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其实没什么不好。
只是生活总会有那么一些不如意,比如,在不经意的时候遇见某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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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车把他送到机场,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跟着他去其实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可到底没有。
两个人再亲密,或许也需要些独立的空间吧。
其实阮维东现在这么地粘着她,倒让她偶尔会涌出种担忧。怕他的感情来得快,也去得快。
分开几日,未尝不是件好事。
车子停在机场口,他没让她再进去。
他说,“进去了,可不保准我不会绑你上飞机。”
他的手机,有两张机票。一张,本是为她预备的,只是现在用不上。
不去也好,让她安心完成手里的工作,免得每个深夜还要在时间上与他玩太极。他已是极尽忍耐力,好几次都想将她连同那电脑本一起扔下楼去。
安槿看着男人穿过宽阔的广场,消失在人群之中之后方驾车离开。
回去的路上,想起来时他在车里的话,不禁莞尔。
他说,“安槿,你这车可卖掉了。“
彼时她专心致致开着车,也没往细处想,只是淡淡问了一声,“为什么?”
虽不及他的高档,在她这个阶层,却是拿得出手的。
他说,“十天半个月看你难得主动出门一趟,好端端一辆车,都快成摆设了。”
他说得似乎在理,若无事,她出门的时间确实不多。却只是,因为喜欢,小小地奢侈了一把。
彼时她笑望了他一眼,道,“卖了也行,不过以后你得做我司机,随唤随到。”
他心情尚佳,对于她的不肯同去,也没有多作纠结,甚至起了兴趣与她开着玩笑,“薪酬待遇多少。”
她撇撇嘴,不以为意,冷哼了一声,“你阮大总裁还在乎这点钱吗?”
男人倚着车门,手撑着头,凝望她一眼,“我在乎什么,你知道。”
那一刻,她心跳加速。
如果不是在再次遇见任雪晨,她想她的好心情会持续很久。
女人总是容易满足的,一个眼神,一句暧昧的言语,一个拥抱,一场亲吻,都容易餍足。
阮维东说得对,她若一忙碌起来,十天半个月都不会出门。
接下来的几天,没有他在,得自己照顾自己的胃。
自希腊回来,冰箱里就不曾添置过多少食物,她忙他亦忙,酒店和饭馆或者外卖是最便捷的解决方式。
只是,她倒忘了要问他出差多久。以至于在小区附近的商场里,不知该买几天的食物。
胡乱地选了些简便易做的,她想的是,先应付这几天,等他回来再做顿好吃的犒劳两个人的胃。
她并不介意为一个男人下厨房。
甚至挺喜欢那一方小天地,高兴时可以把锅碗瓢盆凑出音乐,抑郁时会细细切着菜丝,一点一点地将心里的闷气排解。
何琪曾笑她是个怪异的人,许多女人对厨房的油烟腥末气味唯恐避之不及,她却乐在其中。
想到何琪,蓦地想起从希腊回来,除了第二天给她打了个电话,这些天不曾联系。
彼时何琪说她又去了外地,这个女人,总是全国各地飞。看似娇小的身体里,性子的强悍却是像半个男生。
她说,什么时候你也安定下来吧,总这样飞来飞去不是办法。
何琪说,应该快了吧。
她便想到了那个叫姜恒的男人,记忆里一直是温厚如玉的模样,也不知是怎么在阮维东的身边坚持留下来这么多年的。
大概是与她一样,相处久了,便发现那个男人其实并非如表面那般无情。
她笑着问何琪,是否与姜恒有了进展。
那女人嘻嘻笑了两声,听出些羞涩的味道,看来是有了戏。
一个人的安定,是因为有了牵挂。为那人,心甘情愿地驻足停留在一处风景地。
当回忆结束时,安槿淡淡笑着从兜里掏出手机。也不知那女人回了墨城没有,这几天也不见她打个电话给自己。
拨出号码,却是关机,
微愣,又笑笑,站在过道里,给她发了条信息,简单四个字。
见信回电。
她与她之间,从来就不知何为客气。
路过服装区时,看见模特身上一件烟灰条纹白底的衬衫,一眼相中,想着穿在他的身上该是好看。
其实那个男人是个天生的衣架,穿什么都自成气势。
不是什么特别有名的牌子,只是看着式样好看,就想买下来,也不知他是否会喜欢。他身上的衣服,似乎都是名贵版的。
犹豫了一下,还是请营业员给她取了一件尺寸适当的包装起来。
买不买是她的事,穿不穿就是他的事了,她想他若不喜欢大不了当抹布用了吧。
在等候的空档,耳边传来微微讥讽的声音,“安小姐,这么快就细心到给维东买衣服了呢。”
循声望去,女子正笑意盈盈地站在离她一步之遥的位置,她的右臂上,还挽着另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倒是任雪晨,显得清丽不少。只是,那微翘的唇角里,冷意不减,还有讽刺。
“巧。”安槿淡淡回应,眉心处微蹙了下。
一个地方,巧遇两次,不得不说,也是一种缘分。
只是缘亦分两种,一为善,一为恶。
她怎么地看着,都觉得面前的女人,目光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