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臂一捞,把她搂在怀里,在她的脸上胡乱地亲着,“对不起,槿,不会了,以后不会了,不会了。”
他怎么可以不相信她呢?
她这样的女子,要么爱得彻底,要么不爱得坚决,已说过要陪着自己,怎可怀疑她呢。
那些吻,狂乱地落在她的唇上,脸上,眉上,眼腹上,又柔得似水缠绕在肌肤上,只想抚平那些他带给她的伤。
终是明白,在当年那般情况下,父亲为何还能将母亲宠若至宝。
怀里的女人抬了头,眼神略有迷离。
“阮维东,我愿意信任着你。也希望你,对我,不要轻易怀疑。”
“对不起。”
一次一次地,在这个女人面前道歉,却是不见自己内心有抗拒。
父亲说,当你爱上一个人时,那人便是你的克星,会让你放下所有的骄傲与自尊。
那时小,不懂。后来成年,却是忌讳着情感,从不触碰。
直到再次遇上她,丢盔弃甲的是他,沉沦不可自拔的是他,每回示弱的也是他。
明明每次怒气燃烧至不可阻挡的趋势,却是,只要她在面前一站,再强烈的火气也会偃旗息鼓。
一直不明白,现在也不想弄明白。
只想,享受着她在身边时,内心的宁静。
希腊回来,同居数日,是从未有过的心境平和。
每日清晨醒来,看着怀里慵懒的女人,温顺如猫。
明知那只是假象,一不小心她就亮出她尖利的爪子,却还是忍不住去逗她,将她弄醒。
不过是,想她早醒了,可以实施他晚上强迫她早点睡觉的计划。
女人如猫,而且是只夜猫,晚上精神好得出奇。
她说她已经习惯,习惯了熬至天翻白,然后倒床便睡,一觉睡到下午两三点。
慢慢地便知道了,她曾经的生活,很多时候是昼夜颠倒的。
非健康的生活方式,这女人却是挺满足于八个小时的睡眠。
她只是简简单单说了一句,总好过昼夜忙碌。
那脸色,甚为平静,仿佛曾经的辛苦,不过是别人的事。
几度提到他养她,让她放弃所做的,这个女人却是脾气倔强地不肯接受,最后又顾及着他的自尊,找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那种心疼,愈加地强烈。
于是,清晨上班之前,会将她逗弄至起床,看着她吃下早餐方出门。
她的生活其实简单之极,他怎么就胡乱怀疑了她呢。
她明知任雪晨跟过他,仍有别样心思,却是无条件地信任他能将此事处理妥贴。为何,于她,他就不可以。
如果说初时以为,她随意地将那个女人推到他面前,是对他的满不在乎。可为何刚才,会在她的眸里看到心悸难平,甚至,是惊惧,有极深的害怕。
以为她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与她的相处,也从不曾见她害怕过什么。
甚至于,初次相见,她的气势并不比自己低。
却在刚才那一刻里,见到了她的恐慌。那种感觉,用在自己的身上,是极度的紧张,对他的紧张,还有不曾掩饰的后怕。
满手掌心里,是她颤抖的身体。
那悬在眼角上的晶莹,让他忽然觉得自己不该有如此危险的动作,叫她担心了去。
却是,又开心着见到她的慌乱和失态。那是,为他的。
她揪紧着他的衣衫,手指甲陷入到肉里,忘了会疼,只余身体里不曾平息的颤抖。
“以后别这么带命地玩了,好不好?”
第一次,听着她那么低声下气地在他面前说着话。
“好了,乖,没事了,不会了,以后不会了。”
轻手,抚着她的背。
女人窝在他的怀里,许久才趋于平静。
直到感觉空调温度里的凉意,那些白色的泡沫也早已化作水渍,残留在身上,有紧绷的感觉,她方想起自己寸缕不着。
微动,落在男人的眸里,形如挑/逗的姿势。
虽然与这个男人有过了多次的亲密接触,却还是会微红了脸。
“我把你衣服弄湿了。”
男人唇微扬,眸黝深,“没关系,正好没洗,一起。”
他的手指划过水温,凉了,放掉。
她就缓缓地坐回浴缸里,看他有条不紊褪去上衣。那重新注入的温水,慢慢地淹没了她的整个身体。
潺潺水流声,落在耳朵里,像小小的鼓点。
她的眸子,在他褪下长裤时,匆忙别开去。还是,不能习惯突然性地赤/****呈。
似乎听见有道闷低的笑声,很快地,便有一具结实的身体挤了进来。
到底不是双人浴缸,空间瞬间变得拥挤,水流荡出,哗哗地洒在白净的地板上。
她朝旁边移去,却是被男人手臂一捞,跌入他的胸膛上。
两个人,形如抱坐的姿势。他靠在缸沿上,她倚在他的身上。
他的手臂环覆着她的腰,细密柔软的吻落在她的耳垂与脖颈上。然后,一手捧住她的脸,吻上了她的唇,辗转厮磨。
渐渐地,她便沉溺在这样温柔的气息里。所有身体的力气像是被突然抽走,身体伴随着他轻柔的抚摸而颤抖。
“槿!”他低低地唤。
所有的动作,不过是水道渠成的事。却是,还不及开始洗澡,就在水里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