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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深夜病后的凄凉

怀着忐忑的心情,我跟着翼上了楼。

所有的事情都是那么理所应当,似乎我们已经熟悉了彼此的处事方法。很久以前,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会做这样的事情,和一个男人,可以接触这么多次。我一直都觉得我是一个还算是敬业的人了,只要是客人,每一个人我都会尽量让他们满意而归,只不过,我不愿意依靠这种关系。

不管是谁,都会觉得我的工作性质和一般的小姐没有什么区别,但实际上,不管别人怎看,我自己心里知道,不一样就是不一样,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我喜欢这句话。虽说不能太与众不同,但是,如今又不得我选择,既然如此,这样就好了,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吧,都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第一次,翼吻了我。我的心为之一振,怎么也想不到,他还会有这么温柔的一面。不光是翼,以前的男人,都没有这么细心地吻过我,他抱着我,从我的双唇开始,一点一点地吻着。我忽然就有种想哭的冲动了,和前几次不同,是一种感动。没有冲动没有粗俗,而是像正常的情人一样。

也是第一次,我有了感觉,翼吮吸着我的耳垂的时候,我的双手不自觉地抱住了翼,开始回吻着他。我们似乎配合地很好,大概是因为和前几次不一样,翼所有的动作都很到位,而不是只顾着发泄自己的欲望。抓着翼的头发,我不禁叫了起来。这让翼更加兴奋,他紧紧地抱着我,也喘着气。

我们一共做了三次,直到两个人都筋疲力尽。我躺在床上,看了看身边的翼,然后起身准备穿衣服。

“要回去吗?”

不管怎么样,我都知道,这里不是我该待的地方,我来这里是做什么的我也知道,工作结束,我就该离开了。虽然翼这次没有直接让我滚,但是,别的有点我没有,但自知之明还算有。所以,不等翼开口,我自己就会走。

“我说,既然这么讨厌我,为什么每次还要跟我做这样的事情?”翼说着点起一根烟,他用力地吸了一口,然后突出烟圈。

我一边穿衣服一边说:“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不想得罪你吧。”我说的是实话。不想得罪翼,在很久之前我就说过了。我向来懂得认命,既然这种事情被我碰到了,我就要接受,怨天尤人只会让自己过得更不好。

翼没有接下我的话去说,他只是不停地吸着烟。我对着镜子拢了拢头发,又补了点妆,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了。“我走了。”翼还是没有说话,他一向如此,我早就习惯了。于是自己下楼,出门,打车。

看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就该上班了。本打算直接去的,但后来一想,还是去看看流颜比较好,毕竟,翼的话还是让我很在意。不过,流颜会跟我说实话吗?如果真像翼所说的,流年又和简墨在一起了,那她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跟我提过这件事,现在我突然去问,她肯定还是会三缄其口的吧。可即便如此,我也得弄清楚啊。我实在是想不通,有了那样的经历,流颜怎么还是学不乖呢?

我到了流颜的学校,事先并没有告诉她,所以,我并没有在学校找到她,问了她的室友后才知道,流颜已经出去一整天了。早上回去,没有睡觉,还出去一整天了?难道没有课吗?可是她的室友却说,今天一天都是课,流颜是逃课的。我顿时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流颜会逃课?我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现在上大学,没有几个人不逃课,所以在很多人眼里,逃一两天的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如果是换做别人,我也会那么想,但现在是流颜,把课看得那么重要的流颜,她竟然也做出这种事情来了。

我走出学校的时候,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好一会儿,才决定先回去上班,等晚上流颜来了再说。然而,到了上班的点,流颜并没有出现,打电话给她,她的电话也一直出于关机状态。又是这样,我实在想不明白,流颜怎么会变成这样,这若是换成以前的话,我怎么也无法想像这种事情会发生。

看见经理坐在办公室里抽烟,我决定进去问问流颜的事情。其实若不是为了流颜,我实在是不愿意和经理单独说话。敲开经理的门,经理看见是我,顿时喜上眉梢,笑呵呵地对我说:“哟,怎么是无双啊,今天的排班表已经拿下去了,现在来找我有事?”

我也堆出满脸的笑容,说:“是啊,找您有点事情。”

“什么事情啊?尽管说。”经理离开他的椅子,朝我走来。

只要看他的样子,我就知道他想做什么,我往后退,动作幅度还不能太大,要自然一些,不能拒绝得太明显了。“我想问问流颜的事情,我看她今天又没有来,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我的手机没电了,打不了电话给她,所以来问问,她是不是请假了?”

“是啊,下午跟我请的假,怎么,她没有告诉你吗?”一提起流颜,经理的神情就有点不对劲了。他对我似乎也没有了什么兴趣,而是在一旁的沙发上做了下来。

这样样子,流颜第一次没来的时候我见过一次,那次我并不知道流颜请假了,还特别担心经理会问起她,然后对流颜处罚什么的,但实际上并不是我想的那样,即使看到我,经理对流颜的事情也一字不提,反倒是整个人都变得没有精神。我不禁怀疑起来,这其中有什么蹊跷。“经理……”

“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情的话,你出去工作吧。”经理挥了挥那只肥胖的胳膊。

既然经理都这么说了,我也没有理由在留在这里了。所以说了声“那我出去忙了”就走了。怎么看这都不像是经理做出来的事情,上次是这样,这次又是如此。我想不通,一个位高权重的经理,为什么会对流颜的事情那么忌讳。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人--简墨。肯定是简墨,不然还会有其他人吗?流颜不在这里,又不在学校,那也只有和简墨在一起了。一定是简墨对经理说了什么,或是威胁或是恐吓,总之就是不能找流颜的麻烦,不然后果很严重之类的话吧。所以我提起流颜,经理才会那么无精打采,或许是因为他的权威受到了压制,所以才让他感受到了严重的挫败感。

这样想来,流颜和简墨在一起的可能性就有了90%了,现在就只剩下流颜自己亲口承认了。我不知道简墨究竟有怎么样的魅力,他是和流颜说了什么,竟然让流颜在被他伤害得那么深,还可以重新回到他的身边。女人,难道都是这么健忘的动物吗?

忙到十二点的时候,我忽然胃疼得难受,别说继续工作了,就连站起来走路都变成十分困难的事情了。我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脸色苍白。因为太过于疼痛,我的牙齿咬住嘴唇,不一会儿,嘴巴里就有了又咸又涩的味道,应该是嘴唇被我咬出血了吧。

我向来都有胃,是小时候没有正常吃饭造成的,后来出来工作,就饮食就更加没有规律了,经常饱一顿饿一顿。来到这里之后,还算是稍微好了一点,至少算是有了三餐了。可大部分时间还是以快餐为主,因此胃一直就不好。家里我总是备着胃药,但没想到今天晚上竟然会复发。

很多同事建议我请假回去,本来还担心请不了假,但黄姐来了之后,看见我这样的情况,就马上批准了,她只和经理说了一声,经理见是黄姐亲自去说的,也就没有为难我。黄姐对我们这些人一直都挺好的,也许都是女人,知道干这一行不容易,因此有什么事情都会尽量照顾我们吧。

走出来等车,忽然觉得一个人挺孤单的,每当生病的时候,我就特别希望有个人陪在身边,可是,有谁会陪着我呢?看看手机里的电话簿,根本就没有几个人的电话号码。只不过,我还是一个一个看着,忽然,我看到了大树的名字。大树,这个时候,他应该睡觉了吧,打电话过去会不会打扰到他呢?我很犹豫,可是,我真的不想一个人待着,所以最后,我还是拨通了大树的电话,

“喂,无双?”

“是我。”我无力地说着话。大树这个声音,明显是已经睡下了。

“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我要去医院,可是……”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不想一个人,所以,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这样的话,我说不出口。

“去医院?哪里不舒服?你现在在哪里,我就过来。”大树似乎明白我想要说的话,也明白我的不好意思。他的声音和之前完全不一样,带着焦虑的口吻,感觉恨不得马上就来到我身边似的。

我说了我的地址,大树说二十分钟后就可以到,让我在这里等着他。实际上,不到二十分钟,大树将到了,他开车送我去医院的时候,我看着他的背影,心想,大树如果真的是我的爸爸,那该多好呀!想着想着,我的眼泪就流了出来。

这么多年一直觉得,没有父母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自己在生活,没父母,我照样活到了现在,虽然过得不是特别好,但也没有差到哪里去。可是,直到流颜来了,每当流颜和家里打电话的时候,脸上就会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副幸福的神情,眼神都变得明亮了,还有她说话的声音,和平常完全不一样,不仅仅是温柔,还有点撒娇,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这些都是我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我越来越感觉到,我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坚强。偶尔,我一个人的时候,也会偷偷回忆小时候的事情,父母是怎样的,他们都叫什么名字,是怎么对我的。只可惜,无论我怎么努力,我都想不起来,即使是个小片段,也没有任何的印象。我的眼泪就像决了的堤,肆无忌惮地流淌着,怎么也止不住。我也想要有家人啊,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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