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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盖天王锤打赛雄信 乌貔貅收服活令公

却说方七佛见歙州城的左右翼——休宁、绩溪两处城邑已经取下,大喜,与“盖天王”黄豹一支令箭,让其领先锋人马去关前搦战,打上一仗,以探城兵虚实。黄豹接令后,引兵来在东关下,讨敌骂阵。城中黄都监闻报,带上六名指挥,三千人马,杀出城来。两阵对圆,“赛雄信”黄茂功立马横槊,往对面一瞅,敌方约摸有五千人,比自己势头大,腊军士卒人人头裹红巾,高挑赤色旗帜如一片火焰,一片火云,刀枪亦映得如渗血无二。对面一将,红巾镶黄,人高马大威风凛凛。手中一对大铁锤,黑乎乎,油亮亮,疙瘩满遍身,犹如贴了漆过漆的癞蛤蟆之皮。看罢多时,黄茂功大声喝道:“呔,对面的魔群妖党听真切,尔等逆天行乱,滥施暴虐,荼毒生灵,致使人神共愤,声起而欲行讨之,离死不远矣。速当缚臂就擒,才是上上之计。不然的话,管教尔有来无还,死无葬身之地。”黄豹闻听其言,心道:“这厮口气忒大也,只不知能耐如何。”还言道:“那官狗何人?却敢于傲对我军,行加藐视?”黄茂功道:“本州兵马都监黄茂功是也,大号‘赛雄信’。”黄豹道:“原来你就是黄茂功,尔有何能为,敢大言不惭,夸下海口,而教吾军不还?不将兵守御,却要出郭离垒,牛胆楞充虎胆,与吾一战,实属赴死也。魔家劝你几句言,识时务,顺天时,才是正理。我家圣公普恩济德,万万众归心于一,必能取赵官家而代之。掌统社稷,天命难违,谁也不可逆之。我之兵乃天军下凡,威震四方。所到之处,无坚不摧,无邑不克所向披靡。你歙州城虽非是小,可是也难经得起我神兵一走一过之所踩践。还是早早献出城池,全军请降,方得一条活路。如若抗拒,吾军即时踏平你的歙州城,杀一个鸡犬不留。到那时,可后悔莫及。”黄茂功大怒,叫道:“那贼休得出狂言。你何姓名?道将上来。又敢同本都监大战三百合吗?”黄豹道:“魔家乃圣公驾前五虎上将军之一,七佛元帅麾下前部先锋使,‘盖天王’黄豹便是。莫说什么打上三百合,到不了三十合,怕就没了你的命在。”飞马向前,来取黄茂功。黄茂功刚欲接锋,有本城守御官关龄保道:“都监大人,杀鸡焉用牛刀,卑职不才,愿擒此贼来。”黄茂功允许之。关龄保喝一声:“无端反贼,胆子不小,也敢来犯俺歙州城,自取灭亡耳。缴命上来。”催马拈枪来当黄豹。小鬼催命,自不量力,交手只一合,便被黄豹一锤击毙。

黄茂功见之,恼火非常,叫道:“恶贼,敢坏我部属的性命,可恼,可恨。让你知道本都监的厉害与手段,看咱俩孰高孰低。”纵坐马,抡铁槊,大战“盖天王”。二人马来马往,“叮叮当当”,斗杀了有二十合,难见强弱。黄豹心说:“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并不辱没‘赛雄信’之名。只是我之前夸了口,三十合之内打杀于他。若不能做到,岂不有失面子。”锤招加紧,猛然来了一个“流星赶月”,左手锤撞开黄茂功的槊,右手锤“呜”地向“赛雄信”的头上扫来。黄都监大惊,急忙缩头俯身,勉强躲了过去。二马即将错开之际,黄豹的左手又撩起一锤,将黄茂功兜下马去。黄豹转过马来,要取敌方性命,但有黄都监手下数名指挥齐扑上来,各舞刀枪来救主将。其中三个纠缠住黄豹,其他者抢了黄茂功回归了本队。“盖天王”发了狂,两柄大锤左飞右扑,三名指挥相继落马丧命,不过眨眼工夫。黄豹把锤一举,腊军随其冲杀。官兵仓皇逃进了城关,急急扯起了吊桥,紧闭门户。一阵箭雨,一顿砲石、灰瓶,拒住了腊军的进攻。不管你怎么搦战,再不出来对阵会兵。

如何破城?强攻不是好办法。方五相公出策,相继往城中射去箭书。第一封写给黄茂功、褚琛两人的,让他们早早献城投降,可保活命。第二封写给褚琛一人的,教他捉住黄茂功,举城纳降,可将功而补以前祸民的过错。再发第三封,写给黄茂功个人的,教他逮住褚琛,率军归顺,论功予职。最后是第四封,写给众军士以及全城百姓的,历数朝廷的腐朽,官府的罪恶,另张圣公方腊的仁德,使教军民倒反城池,弃暗投明,捉拿住褚琛、黄茂功等一干官吏。如此,不但可以保全生路,合家免祸,而且还会得到重看与优待。否则的话,一旦城破,便无好的结果。四封信中都道明了当前的形势,歙州城的处境,晓以利害,连诱带吓,教早拿主意。同时,也在分化瓦解敌人,使得官与官相疑惑,将与兵、官与民相疑,致内部生乱。其中这第四封信是一式上百份。

道这头一封信,到了黄茂功与褚琛的手里。褚琛看过之后,道:“我处于贼兵的围困之中,无路可走,而外援迟迟不济,怎么办才好?不如献城降了吧,不但可以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而且也保全这一城的生灵免受涂炭。”说的瞒好听。黄茂功怒道:“受朝廷恩用,食国家俸禄,当尽忠尽职,哪怕一死,何惜一命?焉可委身从贼,为千夫所指,落个世代骂名?知州大人,您请不要怕事。且请坚心抗敌,固守城池,支撑下去。我想用不几日,江宁府必会来大兵援救。那时,围可解,城可安,而贼人破败矣。再者,贼人奸心,反复无常,对其不可轻信。”把那封信撕碎,掷到地上,给褚琛却来了一个烧鸡大窝脖,好是不痛快。

之后,又有第二封箭书射入城中。褚琛接到了腊军主帅写给自己的信,展开一看,是教自己捉拿黄茂功并献城建功。不仅可保全家小,而且不动他私财一文钱,更不追究其所犯下的宗宗罪过。是从,是不从,一时不知所以然,褚知州掂着信来回走动,思抓主意。黄茂功听说城外专给褚琛来了一封信,便来探问究竟,更想知道信上的内容。褚琛不好不给他看,怕他起何疑心。黄茂功看罢了那信,怒气冲冲,几把将此书也扯碎了,冷冷地来问褚琛:“知州大人,你(不再是‘您’字,口气变了)打算怎样?是否想着要把黄某拿下,向反贼邀功请赏、苟且偷生去呢?如果那样,我黄茂功自剪双臂,成全于你。”说着,俩手一背。褚琛颜色惊变,道:“黄都监,您怎么说这个话?本官哪里能干那昧着良心的事,有怎敢背叛朝廷而承灭门之罪呢?是不是怀疑本官会对你有害意?放心好了,我不是那种人。本官誓与此城共存亡,全一个名节。当然也不会对你不起。”好志气,好“兄弟”。黄茂功道:“如此甚是,但愿大人言与心无贰。”

紧接,又有第四封信来,递到了黄茂功的手里。黄都监看了两眼,未至于底,便怒火烧起,扯它碎了。褚琛闻得腊军特别给黄茂功本人也来了一书,当然也想瞅一瞅上头说了些什么。但是未如愿,黄茂功道他:“书信已经被我撕碎了,没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一些蛊惑人心的满篇鬼话。”褚琛碰了一鼻子灰,心中大为不悦,暗思:“这黄茂功好无道理,与我来的信他要抢一眼瞧,而与他的书却不与我观,莫不是上头有机密之语,这厮背着我与贼人之间有什么勾当,不可告人?”遂疑心陡生。

第四封信,多达百封,在军民当中传阅开来,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黄茂功获它一封,观过之后,大怒又一回,传下命令,不论军、民,这种信严禁瞧一字。有违反者,决不姑息轻饶。

腊军发四般箭书,城中的黄茂功因之相互猜忌,有了隔阂,无有好颜色于对方。黄、褚二人也同时担心军士还有百姓反自己,埋细作于军民之中,打探他们再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哪一个若生有一点异志,哪怕一句稍微过激带出不满的言语漏了口,就拿了谁惩治。轻则被缚于桩橛,挨受皮鞭,重则砍头示众,杀一儆百。但这样却是适得其反,使下边的人敢怒不敢言,私愤更增。军民与官长贰志向背。

书信不止一轮的射发入城,一天好几次,还是那些词,当然还是四种。黄茂功不耐烦了,索性传话下去,只要是给他同知州褚琛俩人的,和只给他本人的信,一概撕毁,不要拿来,省得心闹。但是,如果是城外敌方单独给褚琛的信,可要抢来与他看,差派专人为此事。他生怕褚琛背地做什么诡秘之事,对这位易于动摇的“当家”官长一百个不放心。然那位褚知州却是信有来而必观,接得手累,越看心中越躁。降否,抗否,犹豫不决。后,有人连续报说,城外腊军与他的信被黄都监的人抢去了,褚琛暴跳如雷,怒道:“这厮太过无礼,敢同本官耍蛮动粗,抢那边予我来的书信。”但现在是非常时期,还不便与黄都监大动肝火,闹争斗,他道:“反正连连一样的词句,由他看去吧,我也省得看了焦烦。”教人不要理会这事。但却也学着黄茂功那种做法,嘱咐自己的人盯着点,精细一些,但见有敌方给黄都监来的书信,尽可能地抢上几封,送来与观。也同样担心黄都监在私下里玩什鬼名堂,不利于自己。假如获知黄都监有异心,也好早做应对。防人之心不可以没有的。他与黄茂功均都不去理会敌方给自己的来信,相反因此而得到城外给对方的来信却是容易了。

偶尔一回,褚琛接着一封腊军与黄茂功的信,展开来看。不看还可,一看,魂飞天外,暗叫:“不得了。”而黄茂功几乎同时也得着了敌方给褚琛的一封信,看完了也是心惊肉跳,骇然不已,连声道:“玄呀,将险些无了我的命在。”今个儿俩人览毕书信之后,为何神情大变呢?原来,腊军此番发进城中的信,辞篇与之前大为不同。与黄茂功的信上说,“识时务为俊杰,黄都监若真有心归降我军,必得圣公重用,位于高官。明日里,里应外合,共破歙州城。但是,千万可不能让褚琛跑掉。那厮可是祸害民众的黑心豺狼。”而对褚琛则说,“褚大人深明大义,颇识时务,如果真的能够杀死黄茂功这条碍路之犬,举城纳降的话,那么必得善待与厚赏。照您所道,明晚城下恭候。切记,勿要走漏风声,小心提防黄茂功。下手当早莫迟疑,以恐生出变数。”这样的信,教谁看过不惊?黄茂功怒道:“好你褚琛,之初贼人劝你投降,你就产生了一些动摇。现在更是与贼人勾串上了,打算卖我、卖城以求荣,从而好了你自己。得亏我防你一手,夺你信来看,不然黄某人明个儿就没了命在。真好险呀。吾要让你阴谋难以得逞。”而那边褚知州更是愤恨,骂黄茂功:“好阴险的鬼儿子,表面上装得有多么的忠义,言辞铮铮,掷地都有好大的响声,却没想到也是一个贪生怕死,望风摇摆之辈。作耍弄欺,瞒着我通贼,搞背后一套,想要倒反城关,并对本官施害。若我无安排,又怎会得来贼逆予你之书,而晓得真相,岂不要坏命你手,糊里糊涂?”二人都在想:“这等事不可不及早定夺,必须先下手为强。迟则遭殃,身家不保。”各自召集自己的心腹党羽,欲行发作,施害于对方。

褚、黄二人均安插有细作在对方一边,见得这面有急切而又诡秘的行动,事关重大,于是赶紧报告给了各自的真正的主子。黄都监道:“褚贼果真要动手了,吾抢先一步为上。”带人奔知州衙门就来了。那褚知州也一样,道:“黄茂功这匹夫,果然是有心杀我。吾先发制人得宜。”正准备往都监府,有人惊报说,黄都监带人气势汹汹这里扑来。褚琛额头上见汗,心说:“这厮定然是因为贼人予他的信为我所得,认为暴了底细,怕我反制于彼,于是争一时之迅,提前行事了。”命令手下人去抵御,自己却急忙忙找地方躲了。两面的人遭遇,不问青红皂白,挥舞兵械,展开火并。没片刻工夫,闹得全城沸沸扬扬。但是,没有人能够拉得开仗。那本州的洪通判吱呀了两声,自寻了倒楣。不知哪位杀红了眼,看不是自己人,不问偏己还是向他,毫不客气,“咔嚓”一刀,把洪通判的脑袋给削了去。其他的大小官吏更是见不得这场面,躲得远远的。官兵见之,深感情势不妙,都在思量:“大敌当前,官长之间不和并起争斗,自家窝里闹内讧,此城焉还能够守得住?不如乘这机会,把他两个头儿擒住,献关投降,给自己通得一条可生之路。”有几个一擎头,多数人响应,一哄而起。把褚知州、黄都监连同他们的亲从、家小,宰的宰,拿的拿,大乱开了。黄茂功一看军队造了反,大害了怕,不顾了自己的家人,仅伴了十来个亲随,闯出北关,往宣州逃窜。不料想被黄山军发现了行踪,急报于雷氏兄弟。“火狮子”雷光宝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也没时间去查去问,只要捉那黄都监。绰大棍,飞身上马,招呼了三、五十骑,来击黄茂功。多抄近道,紧追急迫,赶上了,雷光宝大呼:“黄茂功,‘火狮子’雷光宝来也,尔去不得矣。”黄茂功暗自叫苦,但不忘了诱惑,道:“这贼,莫逼人特甚。你若能放了本都监去,黄某后头必重重报答。向上头美言几句,不但可以免你之罪,而且还可以使你褪去贼皮,做个朝廷的官儿。若是强加阻拦我去,休怪魔家对你不客气,一槊拍去,碎了头颅。”雷光宝大笑,道:“黄茂功,你哄小孩子呢?我即使放过你,又会怎样?尔丢了城池,身负大罪,自己的脑袋都难保住,还想着替别人铺设锦绣之程,糊涂蛋才会相信你,上那当呢。现在,你说什么也不好使,无有可饶。两家仇,尔只管受死来。”黄茂功大怒,纵马舞槊来取。雷光宝将大棍抡动,与之相敌。二人好杀一场。不过这份上,黄都监泼了死命,真似当年单雄信单骑踹唐营那会儿之勇武非常,教人实难对付。他手下的人与雷光宝的部卒也混战一处。仗打上未多时,“艾叶豹”雷光青引数百人来助兄长。这样一来,黄茂功无了得脱希望,被困垓心,逐渐的力软难支。雷光宝“当”地一棍,砸下黄茂功之槊,雷光青一棍捣来,黄都监被中肋落马,遭致活擒。所从十余人皆战死。

再道歙州城里,大乱一场。黄茂功跑了,可那褚知州没能出得去,为乱军所获。守军提着这小子,开关降了腊军。方七佛欢喜非常,见着褚琛大骂道:“你这狗官,没想到吧,也有今日。”褚知州如磕头虫似的,脑袋“咚咚”叩地响,血满前额却不知疼痛,连声告饶。方七佛道:“尔鱼肉百姓,欺压良善,造孽不浅,凶焰何其炽也。那时想到过他们能否生存,何不与弱者活路呢?于今,尔落吾手中,有你的报应,交给百姓处治。”令将这狗官发给了歙州城的民众。初始一些人欲要当时群殴暴毙于他。但这个时候有人行拦,并不是替狗官讲情,而是说:“别过早把他打死呀,小子作恶多端,祸害的人数不过来,你们乒乓五四过了瘾,别人呢?当多留给其他人也有那发泄积怨出口恶气的机会。”人们认为有理。由此,不教褚琛早死,置他于阔场子上,百姓们有一算一,挨个儿数其罪孽,并行打骂。这个讲完一件,给褚琛来上三拳。那个说出一宗,给褚琛“赏”了两脚。又一个道出一条,认为打来不解恨,便张嘴给褚琛咬上一口。大众纷纷泄愤,各行方式。这褚大人哪里架得住如此受惩,最终咽气,见了阎王。有那没有轮到下手的人,便拿尸体发泄怒气。

方七佛大军入了歙州城,出榜安民,收编城卒,罗捕恶吏奸人。黄山军雷氏兄弟送来了黄茂功,方七佛令将这厮斩首。却在第二天,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情,有一人身着官服自外步入城中,诟骂义军,贼长寇短。腊军士卒捉了他,押着来见方七佛。原来此辈乃是歙州的一名曹掾官,前时赴江宁府公办,今日回归。他在回程的路上就应当知道州城处于凶险,为什么偏要返来,岂不是自投死路吗?这人读书愚了,满脑子忠心守志,不负圣恩,为回得迟了而未能赶上抗敌而以为憾事,为城池的失陷而悲伤,自己作为是州官吏中的一员,虽小亦当承责,不能逃避。有心尽忠于宋天子,答谢君恩,城亡己亦亡,不能苟活于世,方才有现在的举动。方七佛认为此人虽愚,但又可赞,有意饶他。但却依旧汹汹骂来,不绝其口。恼了方七佛的部将三、二,齐掣宝剑,将他斫翻在地,一命归阴。

方七佛得获歙州城之后,一面奏捷报于方腊,一面命“乌貔貅”方亮去取黟、祁门二县。方亮领命,率兵五千直趋黟县县城。本来,方亮认为着打两座小小的县城,弹丸之地,用不着这么多人,自己带领之前打休宁县的二千人马足矣。歙州城都陷落了,这两个地方的守备人等必然成惊弓之鸟,不值得一击,轻松可下。但方七佛认为,“多一点好,力量强些,利于功成。再说,多是才加入进来的新兵,没经过战阵,须得教之经一经,历练历练。先适应小仗,有益于以后投入到大的战场。”

腊军还没有到呢,这黟县的知县罗喜闻风早遁,县丞、主簿、县尉也是溜之大吉,撇下了这一座城邑。没个头儿组织防御,又有哪个人还傻着心眼肯当上一枪呢?所以,方亮兵不血刃占领了黟邑。方亮留兵一千守把,然后兵发祁门县。一路无话,到在了祁门县县城之下,喝号招降。想似黟县一样,不损一兵一卒,不费一枪一刀,只消一吓,城池即降。可是如意算盘打错了,遇到了强者。这祁门县的县尉姓杨名继祖,胯下追风马,掌中金背大刀,具万夫不当之勇,自比那本朝太宗时名将“杨无敌”杨业,故号“活令公”。但之间无亲缘可追溯。他还有一个弟弟,叫杨继宗,亦是快马利刀,比其兄的本领并不逊色,号“小令公”。现为马兵都头。因为知县毛光禄逃窜而去,杨继祖没有学他,而是担纲起了守城御敌的重任。闻得腊军兵到,知其来势汹汹,凭着自己手上的一点点兵力不宜出城对阵,坚守为要。所以,你在外头招降,我不挑白旗。你搦战,我便高悬免战牌。只是不让你顺心。气得腊军将士俱骂。方亮令人向城中射发书信,警告城中官、差、兵、民赶紧顺降。否则的话,他一声令下,踏平城邑。那城里却也回敬箭书来,满纸满篇地骂贼,不堪入目。方亮怒火中烧,下令攻城。但那城上灰瓶、砲子、滚木、雷石、箭矢一齐劈头飞泻下来,把腊军打了一个蒙灯转向,痛吃大亏。“哗”,腊军退了下去。方亮又组织了两次进攻,却仍旧没能得逞。这第三次刚转了身子回退,不料那城门突然大开,撞出了城兵。当先是五十名马弓手,举弓飞矢,“嗖……”,射向腊军,流风见火。腊军中火箭者狂奔胡撞,或就地翻滚扑火。城方的马弓手发出一阵箭矢之后,带起弓,绰大刀或长枪,继进向前。由他们队后“噌”地蹿前一骑,马上之人块头不算小,面色赤红,海下长须,三十五六岁的年纪。胯下一匹火龙驹,手握一口金背砍山大刀。此辈为谁?本县的县尉相公“活令公”杨继祖。杨继祖打先,率五十骑旋风般扑入腊军之中,纵横冲突。又有“小令公”杨继宗率一部城丁(步卒)做后应,大杀滥诛。因为敌势迅猛,情势紧迫,一时慌乱失措,不知怎生来当才好。本就短乏操训,行军打仗没有好的秩序,为将者又经验不足,现在势处被动,弊端更加凸显出来。腊军吃对方突杀,倒下一片。待回过神来,稳定了军马,欲行反击之时,那杨继祖得着了一点便宜,见好就收,并不恋战,急转而走,回了城池。那城门依旧紧闭。方亮“哇哇”怪叫,暴跳如雷,恨得咬牙切齿,誓要擒得那红马大刀之人以报此仇。但看天色已晚,下令且先宿营,埋锅造饭。待到来日,再行全力攻取祁门小城。

可是到了晚间,后半宿,那祁门城复又开启,杨继祖、杨继宗带着五十骁骑,悄悄出来了。人马衔枚,向腊军的营地摸来。这杨继祖在临出之时,给众军士训了话,道是“想当年,后汉三国吴将甘宁百骑劫曹营,四十万军中往来冲突,如入无人之境,回去时仅折损一人耳。今晚效此,去踹腊军营盘。人人要奋勇死命,对贼人决不要留有客气,多斩狠杀。但有一样,拧在一处,不可分散,跟好了队。”到了腊军营前,杨继祖一声令下,已然是先发一阵火箭,燃烧起帐篷。之后,五十二骑犹似旋风,也赛闪电,扑入腊军的大营。人人手中的长械发着凶狠,左突右撞,把腊军营盘踹了一个稀里哗啦。方亮纠集人马,阻止围剿之时,杨继祖又似日里,见好而收,将部返回了祁门城。

方亮怒不可遏,“这个红马大刀之人想必便是杨继祖,奸猾可恶,就是一条狐。我若擒了你,非剥皮抽筋不可。”觉是睡不下去了,下令连夜准备土石包。一军可就忙活开了。众兵士把外衣扒了,包了一包包的土、石子儿。找来了一些既能搬得起,又能扔得出的石块。到了红日东升,黎明已过,备集了不知有多少,堆了几座小山。方亮命令休息,用饭。缓过了气力,兵马再度来在城下。那些土、石用车拉,用车推,加上人背负,也弄来了。有敢死之士推着载有柴薪的车子疾奔向前。近城壕而止,弃之,人员回转。再经人将前端包了油布并点燃的竹枪,进行投掷,从而引燃车上的柴薪。顿时浓烟滚滚,从而遮蔽了敌方的视线,使教只能盲目地射箭。更要命的是,腊军选择攻击的是北门,时又是北风,烟儿乘风向与风势,往城上走。守城的一方大受其害,人人挨呛。这教如何御敌?方亮再下令,大批军士拎包、抱石、抗板,更省事便是推动车子,一齐向前。填高、筑高,挨城墙起了一道斜坡。坡顶比城头矮不多少。腊军兵将借着这坡子进攻,前仆后继,勇猛异常。声威浩大,气势凌人,而不可挡。越过城墙,猛扑入城。城上守卒纷纷逃窜。杨继祖、杨继宗喝止不住,再也组织不起人手行以有效的抵抗。自个儿也是两手抓瞎,不知所措。只能上马奋刀,来与腊军杀战。打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到战死为止。哥俩抱了于城池共存亡的坚志。

城中打乱了套,方亮大呼:“勿要走了那杨继祖。”边打边寻。真让他瞅着了,飞马舞拍来取。杨继祖抡刀接斗。杀了十数合,方亮用双牌将杨继祖的大刀锁住了。杨继祖运足了劲力斜上方挑抖,打算将牌分开。而方亮左压右按,意欲致对方的大刀松脱。两人较开了力气,谁也不放松。方亮脑子里忽然闪现了一个念头,往杨继祖身后瞅了眼,猛然大叫:“对,给这厮后心来一枪。”“啊,”杨继祖大惊,魂脱躯壳。但有人背后偷袭,自己命就完了,并不知对方使诈。不自觉地欲用眼往后头瞥,坐马也见一些转斜。由是中招,劲头也就自然地泄了三分。方亮乘机猛地侧里一夺,差点把杨继祖带下马去。杨继祖慌忙往回挣力。方亮却就势叫一声“走”,顺对方劲道一送,两只牌突然之间分开了。杨继祖没有料及,用力过急,再一经闪空,身子可就控制不住了,在马上还能坐稳呀?“扑通”,跌下马去。抢来几名腊兵,将之按住,生擒活拿。杨继祖的弟弟杨继宗也没幸免,在乱军之中因于坐骑的腿伤断一条而摔落尘埃,被获遭擒。

战事结束,城中安静了下来。方亮入县衙门来坐,命人将杨氏兄弟带到跟前,问道:“于今被我所擒,你俩还有何话说?”杨继祖道:“要杀要剐随你的便,皱一下眉头不算是英雄好汉。人皆有一死,何在乎早晚。”杨继宗也道:“杀剐悉凭于你,能捐躯为国,死亦得其所,无有憾意。”方亮道:“吓,挺有骨气的哟。好,就全你们的名节。左右,将此二子推到外面去,缚于桩上,万剐凌迟。”有人把杨氏兄弟推搡下去,在衙堂外面立起了“十”字桩,将杨氏兄弟剥去衣服,缚住手足于其上,一寸大小孔眼的罗网罩身,然后将刀子比量上了。可是这杨氏兄弟一言不发,把眼睛闭合,等着挨刀受死。但那刀子只是在肉皮上蹭,就是不下手来拉来割。时间一长,杨氏兄弟耐不住了,杨继祖叫道:“怎么还不动手?爷爷等不烦了。”杨继宗也嚷:“你是来剐人还是刮汗毛?快点下刀,别磨磨蹭蹭。”忽听方亮里面叫道:“将那二子推回来。”有人把杨氏兄弟低矮了回去,并不再加绑绳。方亮亲自披还他俩的衣袍,并令人看座。杨继祖道:“贼酋,你此意为何?莫不是想要感化我们兄弟,而为你所使用?”方亮道:“非也。你兄弟二人虽刀沾肌肤而颜色不更,视死如归,真正硬骨铮铮的汉子,令人钦佩敬畏也。方某又怎忍心要你兄弟的性命。若做了,定遭别人的唾骂。故而欲放你们一条生路,还与马匹兵刃,自行去吧。只要求好自为之,日后莫再为那昏庸无道的赵官家效什么不应该的忠心,全什么愚节。不过,你俩若能够投我麾下为将,更是欢迎。但方某不加勉强。去还是留,你俩早拿主意。”杨氏兄弟感方亮仁义,受宠若惊,慌忙跪倒。杨继祖道:“我兄弟二人承蒙将军不杀,感恩难尽,岂敢再不知好歹。愿降从将军,效犬马之劳。前者屡犯圣兵,多见冲撞,并负杀命,还望恕罪。”方亮大喜,道:“那些全销。能得干将,何敢降怪。”搀扶那兄弟起身,命人端来酒水三碗,仨人相碰饮尽。从此,“活令公”杨继祖、“小令公”杨继宗加入了方腊的义军,后俱被方腊封为将军之职。方亮得下黟、祁门二县,还嫌不过瘾,向方七佛请令,再去兵取同样属于歙州治下的婺源县。没两日,上面回了命令,准其意。方亮即刻整顿好了人马,兵发婺源。杨氏兄弟自告奋勇,引一支人马打前锋。

杨继祖、杨继宗兵二千杀到了婺源县县城外,抬头看上头,再听一听里面,没有一点动静。而那城关更是敞开着。杨继祖甚为惊奇,暗道:“这是怎么回事?连个人影也瞧不到。有桥平门开,跟我玩空城计吗?闻风早遁,还是诡计术诱我?”正在纳闷,猛听得一阵呼喊,城头伏兵现,旗帜飘扬,刀枪雪亮。杨继祖大惊,“果真有诈。”下令做好应斗准备。可是细一瞅,满不对头。那城上之兵却是红巾裹头,旗帜血色,似乎自家人。杨继祖心说:“这又奇怪了,不是官兵城勇,莫非方将军已经另有安排,先与他人令箭,兵取了婺源城,与我开一玩笑?”看城内出来一队人马,为首有四个人,两个骑马,两个步行。马上者,俱是相貌堂堂、仪表整洁、威武十分的小伙子,俱佩弓箭。而那步行者,俱生得龅牙咧嘴,面相凶恶,铁塔一般却有见些许腌臜的人物,但也是年青,分别手执铁条凳与铡刀片。听一位马上的青年人高声叫道:“对面可是圣公的人马?”杨继祖马往前提,道:“正是,你们是哪里的人马?”那青年拱手道:“这位将军,某乃是好汉山之主,姓白,双名明珠,好射术,人呼我为‘赛养叔’。拉起有一支队伍,专门对抗朝廷,敌对官府。闻圣公青溪兴兵,替天讨伐无道,克州取县,拯救困中人民,实乃天下第一的英雄也。吾有心投奔明主,辅佐之创一番大业,便带了手下弟兄来此,得下了这座婺源城,以作为归附圣公的见面之礼。”又指着另一个马上的青年道:“这是我兄弟谢飞彪,人称‘小由基’,亦箭术超常。”又将分别手拎铁条凳与铡刀片的青年一一引见给杨继祖:“这位是‘铁条凳’欧浑,这位是‘铁铡刀’东方破败,也都是我的结义兄弟。另外还有一个叫‘飞捕’童侗的兄长,现在守着山寨呢。不知对面这位将军尊姓高名,可否赐教?”杨继祖道:“却都是英雄好汉,早有耳闻,幸会,幸会。某叫杨继祖,号‘活令公’。说来惭愧,前两天还是祁门县的县尉,对抗过义师,铸成错事。蒙方亮将军教导,幡然悔悟,从而投身于圣公的队伍之中效力,成为一员。欲扭转乾坤,颠覆无道的宋廷,以拯救天下苍生。”又唤过二弟来,介绍道:“这是我的胞弟,唤作‘小令公’,名叫杨继宗。”两边互相礼过。白明珠请杨继祖兵进婺源城。

道这婺源城,是白明珠率领好汉山的人马昨天刚刚取下来的。圣公方腊扯旗造反,十月建元,十一月杀蔡遵、颜坦于息坑,并下青溪县县城。十二月兵取睦州全境,紧接攻打歙州城,克之或早或晚。事行之快,犹如迅雷,声震四方。白明珠等人按捺不住了,便有意依傍方腊这棵大树,创大业,建功勋,有所作为,以扬名立世。因此上,要打下这婺源城,做投奔人家的见面礼。但现如今的这座婺源城四门紧闭,严禁出入,且戒备森严,惟恐腊军的到来。硬取不易,还当智取。白明珠命人将以前与官兵作战之时由俘虏身上剥下的官兵衣服都翻寻了出来,又拿出来布匹,有裁缝照样子做了一些。待准备齐当,得报说歙州城已经被腊军攻陷,这教好汉山的弟兄们大为振奋。但对他们来说,时间上紧迫起来,须早些下手取婺源城,否则便叫人家抢了先。于是,白明珠教喽啰换上了官兵的衣服,打着旗号向婺源城来了。到了城下,诈称是得到褚知州的求援书而来帮臂助兵的饶州人马的前队。因为进入婺源地界后,便听说歙州城失陷,于是不往前去,而打算暂且于婺源城驻扎几天,等候命令。那城中不辨真伪,也想不到有诈,未加确实,便开城门放他们进来了。一放进来,这些“援兵”凶相毕露,翻了脸。头上的帽子一把扯掉,刀枪齐飞,对城中的兵卫可就下了狠手。守卒当中不少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便糊里糊涂死掉。这样,白明珠巧取了婺源城。杀死了知县、县城、主簿、县尉一干官吏,并于城中处决恶霸富豪,收缴钱财与粮食。闻得腊军到来,便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演了一出“空城计”。

方亮率领着后部军来到之后,见到又有几位好汉相投,大喜望外。两方面兵马聚合一处,改善伙食,以示庆贺。忽然第五日上,有好汉山的急报传来,道是饶州的兵马都监“花刀大将”岳湘率领五千人马来犯,意图是先平山寨,后进婺源,兵赴歙州城。原来,歙州失陷于腊军之手,怒了江南东路政、军大员,对治下的近歙州各州的兵马坐观而不积极出援的态度甚为恼火,即遣快骑马传达命令。责成饶州兵马都监岳湘、信州兵马都监柴存中,各起本州兵马入婺源,进发歙州城,击腊军之左。而江东路禁军之将“神臂花刀”郭师中统率禁、厢之军,出江宁府、宣州,击腊军之右。两面并进,誓要夺回歙州。“花刀大将”岳湘得到了上峰的命令,不敢怠慢,急急忙忙调集人马而进。路上听说了婺源县县城已经被好汉山的贼寇冒充本军智取了,不由勃然大怒,心说:“这些可恶并当挨刀的贼人,假我饶州军得城。这婺源之失虽不****事,上头也得训斥于俺,与岳某人添加麻烦与不爽。”料想那好汉山山寨中现在必然空虚,不若先取之下来,一则捞一份功劳,对上峰也算是个交代,二则在此一扎脚跟,封住他自己饶州的门户,保己疆土不失为上,以防止腊军侵寇。只做一点声势,糊弄一下路司也就是了。“方腊贼军势众,且新获歙州,士气正旺,我哪里便宜进击于它?以卵击石,难得生存呀,”如是想。人马直指好汉山。好汉山上留守之兵不多,面临汹汹来犯之敌,安危难料。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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