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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吕师囊奋兵西龙岭 讐道人身陷罗家寨

话说吕师囊见自己的人马轮番进攻均遭敌方压制,不免焦躁。偏这时候,又浇来一桶凉水,火气虽能灭掉,但却会把人激着。护后的兵士来报,远处里尘土飞扬,不知何处的队伍正向这里来,人员不在少数,难明敌友。吕师囊心想,自己山寨的人来绝无可能,而且也没有什么大伙儿的朋友于此近方,怕是这伙不速之客是来给阎万春帮忙的,对本军来说当然不利。吕师囊遂下令停止攻打幽冥寨,撤兵,以避免遭受腹背受敌,两面夹击。阎万春并不知晓情由,见对头忽然将兵退了,怕是施啥诡计,所以并未出关反击。

吕师囊将兵退出险地,到在某一高处一望,果不其然,由南面疾驰而来一队人马。近至眼前,估计一下,约一千数。为首者,是一个南瓜皮脸的中年汉子,穿着一身紫,骑着大青马,手中拎着一口九耳八环大砍刀。在其左侧有一人,比较年轻,跳下马来身高在八尺上下,猿臂蛇腰,面庞白皙。若更近了瞅,在他右脸颊还有一颗黑痣。穿一身白,骑着白马,手拈一杆五钩神飞亮银枪。在他俩右后还有一瘦小个子,生着一张扭曲变形的脸儿。此人穿着皂衣,骑灰马,手提一对马牙刺。队伍之中健硕者挑有一面旗帜,上书“红牛山乌龙寨”。原来,这西龙岭最南端有一部分称作“红牛山”,上有一座寨子,一伙贼寇,首领唤作“恨地无环”凌墨,那拿着九耳八环刀者即是。下有两个副寨主,一个叫“苦面猴”梁僖,一个叫“赛罗成”花凤。其中这花凤却是“活阎罗”阎万春的干儿子。红牛山乌龙寨养着有上千名的喽啰,与螃蟹山幽冥寨是盟友。哪一面遇有困厄,另一方面就来相帮助。今日获悉遁甲山的人马攻打幽冥寨,故而凌墨发兵驰援急至。吕师囊率兵回撤,与之应对。凌墨大喝:“对面遁甲山的凶徒,敢来侵犯西龙岭,今让你们有来无回,插翅难逃。”马往前纵。但这边有“飞将军”白猊挺矛战住于他。岭方白面的头领便是花凤,拈枪跃马而前,但为这边的桑槐拦住厮杀。岭方那个小个子乃是梁僖,亦拍马并挥舞马牙刺奔冲,遁甲山一方龙甲舞刀抵挡。双方面打了一通。有螃蟹山的贼人探明事情,飞报给了阎万春。阎万春大喜,率领人马杀出山来。吕师囊惟恐本军有失,下令撤返了营寨。岭方两只人马并未相迫,入山去了。

幽冥寨中,阎万春一边办丧,一边置酒布饭款待乌龙寨的人马。有了帮忙的,阎万春的心底放宽了许多。惟恐遁甲山人夜袭,教下面严加防范。“恨地无环”凌墨谓阎万春:“小弟全力帮助大哥,定然取下吕师囊那厮的狗头,以告慰死去的几位兄弟的在天之灵。”教取来纸笔,“唰唰”写下了一封战书,满篇的污言秽语,唤了本山的一个姓李小头目,命他给遁甲山的人去下箭书。

这李姓头目骑着马儿出“鬼门关”,到在了遁甲山军的营前,将一封书信用箭射到了辕门处。射箭书是射箭书,但是这信却并非是凌墨方才在幽冥寨写下的那一封,而是预先来螃蟹山之时暗修的。守营门的士兵捡了信,送进营中,呈递给了吕师囊。吕师囊展开观瞧,看罢,沉思凝神,半晌无言语。有其他头领把信接了过去,轮流看了。信上主要意思是,凌墨对阎万春有恨,想要同吕师囊联手,其为内应,灭掉幽冥寨的这些贼寇。

凌墨对阎万春真有恨还是假有恨?真有,恨得要死要命。原来,这西龙岭数年之前仅凌墨的红牛山乌龙寨一处山贼。说是贼,却并不凶恶,还算半个公道大王。除了凌墨之外,有头领“苦面猴”梁僖、“大锤将”凌辉、“小灵官”蔡进三位。其中的凌辉是凌墨的儿子。到后来,阎万春与干儿子花凤引着一伙流寇窜来本间,相中了螃蟹山,遂就地落了脚跟。那时,阎万春底下也只有一百多人。但是这厮认识的帮伙多,逐渐召引来了,凑起了大势力。其中一些帮伙的头儿便成为了寨中的头领,即伍云飞、杨朔、杨昌等辈。做贼的也讲究竞争,否则买卖也少份。另想称霸一方,须得把一定范围、一定地域之内的其他各路贼打掉。这台、温、處三州多山,贼寇也不在少数,较远的不用太加在意,但就近的必须要清理。左吃一个,右吞一个,最后自其来在本间尚不出二年,北雁荡山一片的他路贼几乎食尽,只剩下了岭南端一个红牛山乌龙寨。这乌龙寨势力也不小,现时下就双方实力对比(均在千人上下),你一口可未必吃得下,弄不好二虎相争都得大损。但是要放任对手的发展,只恐某一天大大超过自己,构成祸患与威胁。阎万春想,现时双方之间别闹仇杀敌对,容待以后势力坐强,有足够能力了,得机会对乌龙寨再加相图。主先动地与乌龙寨结盟,阎万春便和凌墨还结拜成了兄弟。表面上讲,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实质并不这样。两面面和心背,相互提防,根本就做不到此一点。阎万春棋落一步之后,下一步开走。乌龙寨有一个死对头,便是岭外林家镇的军寨,较为靠近红牛山。这所军寨的设立晚于乌龙寨的创建,或许可能特地针对于乌龙寨而出现。知寨官名叫任文钦,底下有几百的军士。虽说不算强势,但毕竟头上罩着一个唬人的“官”字。它的存在,想当然地影响到了乌龙寨人的利益,不便宜于出山到此一带的四乡八镇向大户们“借”用需。因为对方是官家势力,凌墨也不敢轻举妄动来打掉它。所以,尽量避免与之发生冲突。而阎万春则利用此来打主意。暗使干儿子花凤与凌墨的儿子凌辉相交好,以便从这后生(凌辉)口中获取到一些乌龙寨的机密东西。某一日,花凤到乌龙寨做客,临走时邀凌辉明天到螃蟹山去,一起射猎。凌辉道:“明天可不行,有事,改日吧。”花凤问他是什么是缠身。凌辉为人实在,口直,言说自己明天要陪着父亲出山,到四十里外的白家庄,自己的老家,祭拜刚刚死去的世伯凌仲。花凤听在心里,回到螃蟹山后,与阎万春经过了商议,当夜,他便领着人到了一处金水村,把一个叫水强的富户劫了,包括家主水强在内,杀命三、五十条。更阴在于,冒的是乌龙寨的名。这水强不是旁人,他正是林家镇军寨的知寨官任文钦的老丈人。任文钦的结发之妻死去有三年,他新近续了一房,便是水强的女儿。丈人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可以说惊天血案,另任文钦冲冲大怒。案发次日,他便向上边请兵,协助自己讨伐乌龙寨。突然,有人送来了一封密信。送信的人将信呈与门官之后便走了,没有说奉谁之命而来。任文钦官观来,却是告知于他凌墨父子前往白家庄一事。您当然会想到,这是阎万春与花凤的花招,告官家此秘事。任文钦暗自发狠,心说:“凌墨,吾必要捉了你。”在凌墨归途,进行截杀捕捉。双方免不了一场大战。官家人多势众,而凌墨父子并所带四名随从力寡,身处围困,处境凶险。凌家父子泼了死命,好不容易突围成功而逃去。但四名随从毙命当场。而凌辉回山之后,也因伤重,没有捱到晚上也死了。凌墨怀丧子之痛,将兵攻打军寨。将要得手,但敌方的援军杀到,对凌墨十分不利,他只有撤兵。官兵追急,却有阎万春领兵出现,击退官兵。凌墨对阎万春及时伸出援手表示感谢。却哪里想到人家在他背后使算计,运用了一招“借刀杀人”,致使他削弱了力量。因为此攻打军寨一役,乌龙寨又折了头领“小灵官”蔡进,阎万春眼珠一转,鬼点子又冒出,对凌墨道:“于今你山上短缺理山人手,我把花凤暂时借给你,帮助做一些事情,分一些劳苦。”凌墨不是傻子,这事听来是好,但实际上是阎万春根本未安好心,但不便推辞,更不敢得罪,现时处境之下也只好答应下来。花凤于是到了乌龙寨。说是“借”到这边,但小子一呆便不去了,这边也不好撵走他。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花凤不仅不帮着乌龙寨出什么大力,反而倒着干。有各地来投红牛山的好汉,凌墨为了发展自己的势力,自然乐意收留。而花凤不容任之,如果乌龙寨的实力又增加,当然会对螃蟹山产生不利。明着,他不能拦,不能赶这些人,却背地使阴下绊子,拆乌龙寨的台子。给新来的好汉穿小鞋,动颜色,给气受,处处加以刁难。那些好汉忍受不了恶气,一忿之下,又都陆陆续续走了,在红牛山上留不多长时间。走一个、两个倒算不得什么,可是人家为啥子要走?其他想要来投奔的好汉,闻到这种事情,便心中打鼓,犹豫起来,最后停止了打算,疑红牛山上不以诚相待。人都却步于外,故而乌龙寨的势力始终没能大的发展起来。限制未来的敌人的发展之余,花凤更在乌龙寨中用钱财收买了一些反复贰心之徒,伏为自己使用,与凌墨暗里抗衡。这样,凌墨的内部从而分化了。再者,花凤时常带着人出去,明目张胆地大肆打家劫舍,烧杀淫掳,可谓无恶不作,所针对不分贫富良坏,自然因此而把凌墨与乌龙寨从前的好名声抹上了黑。凌墨规劝他不了,心里不仅是更加明白,而且深深体会到了阎万春安插花凤于自己身边的险恶用意并日益凸显的害处。起初,他只认为对方是防范自己坐大,会对那边构成危害,而行加监视,不想比这黑甚,早晚是要置自己于绝地,教自己死呀,合适的时候就会张口来吞食。凌墨心中不免害怕,可是又有什么好法子能够拯救自己呢?忍了又忍,一晃便是三、二年。除此,这些天更有愁心、头疼的事。原来他还有一个女儿,到今年方才一十六岁,生得娇嫩标致,早就被花凤看上了,没有被“借到”乌龙寨之前便曾经提过亲。凌墨哪里肯应,推说女儿年幼,待长几岁再说。于今,花凤再次提起了这桩亲事来。凌墨自然仍旧不会同意,心说:“花凤,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女儿鲜花一朵,岂能插到你这一堆牛屎上?她只有一十六岁,而你多大,二十有八。岁数算不得大问题,更在于尔品行极为不端。自个儿屋里藏着娇,与好几个****成日鬼混,你这种人谁见了都恶心。我的女儿死活不能与你。”拿种种借口搪塞。花凤明其意思,便搬请出干佬阎万春来说媒提亲。阎万春软硬兼施(当然用暗话提示,不是明说),弄得凌墨一身冷汗,道:“给我三天时间考虑。”暗想可救之法。又把自个儿的住院看好了,也嘱咐好了妻子与女儿,谨防着点。那花凤是一个色中饿狼,别为之强干出丑事。两天过去了,今儿是第三天,却正赶着吕师囊攻打幽冥寨。凌墨心中一喜,暗道:“或许某可以借此脱灾矣。”按照盟约,乌龙寨的人得援助螃蟹山,于是,凌墨带着一彪人马来到了幽冥寨。事先背着花凤,秘修了一封通联吕师囊的书信,交由一个最心腹的人,就是那姓李的小头目(此人是凌辉的舅哥),交代他如此如此。这通联吕师囊可不是随便做的,早闻吕师囊并遁甲山军的威名,但从未会过,不知底细,你得验证验证,看情况而论。对方果然势大力强,可以私通,但要是乌合之众,一碰即散,你联合他非但无益,反会把自己扔到祸坑里。所以,来时先小碰了一下,凌墨心中稍有了数。见到了阎万春,知道了幽冥寨被遁甲山的人打得无力还手,丧了五个头领,还伤了一双,吃了大大的亏。凌墨表面上好言劝慰,可是在其心里却窃自欢喜,“活该,自找,阎万春,你也有今日。我将与吕师囊联手,尔死期不远矣。”于是,写假书,送真信,将自家的苦恼事与打算都讲了。

吕师囊与众家头领看了信,心里乱嘀咕,不明凌墨与自己联手出于真心还是假意,是否在使诈。吕师囊道:“其信上所道,要在明日会战之时反阎万春。真也好,虚也好,我们见机行事,先莫轻信,到时只听我的命令。”反发战书,一边做决战的准备。

到了次日,遁甲山、西龙岭两方面的人马在“鬼门关”前摆下了战场。吕师囊指着阎万春叫道:“匹夫阎万春,今日吕某人必取你项上狗头。”阎万春亦还言道:“吕儿师囊,魔家必让你全军尽没于此。”有些咬牙切齿。话不投机,阎万春飞马直取吕师囊。却有“红顶夜叉”华宾拈叉截住厮杀。岭方伍云飞拍马舞刀向前,因其判官笔已毁,不及另造,所以拿了口刀来使。但有“飞将军”白猊应斗于他。“赛罗成”花凤也手痒神奋,纵马拈枪出阵,这边有“大二郎”桑怀用三尖两刃刀敌之。凌墨催马亦前,高叫:“吕师囊,你来,魔家‘恨地无环’凌墨单要会你。”吕师囊也正想同他一会,纵马晃棍来“战”。边打边往一边里去,离着其他人远了许些。凌墨一边假打,一边问道:“吕头领,我的信您可收到?”吕师囊道:“见着了,信上所言可是属实?”凌墨道:“绝对无诳,都是真情。若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于我。”吕师囊道:“那好,我信你。”又唠了几句,凌墨忽然虚晃一招,叫个:“吕师囊,你好厉害,凌墨不是对手,败阵走也。”吕师囊也假喝:“凌墨匹夫,留下性命再去。”吕师囊催马紧追。他的马快,而凌墨的战骑“慢”,追上一圈,使不能去,大棍滥打。凌墨无力还手,吃不住又走不脱,形势“危险”,只能求救于旁者,叫道:“阎大哥,救弟一救。”阎万春听得,瞥见吕师囊把凌墨逼住了,只怕盟弟眨眼间性命不保。要是平素,他巴不得凌墨快些死,可是今日不然,自家需要帮手,短一个也不行,虽然之间有芥蒂。弃了华宾,奔吕师囊而来,还叫道:“凌贤弟,休要担惊,愚兄来也。”又喝:“吕儿师囊,莫太凶狂,阎万春取你狗命来了。”来战吕师囊。却不曾想到凌墨突然反对他下手,一刀斩来,“活阎罗”毫不防备,被挥于马下。吕师囊叫声:“宰得好。”将棍空中高举,旋几旋,挽出了几个花儿来。这是进攻的暗号。遁甲山军齐扑向前,杀向岭军。凌墨高叫:“乌龙寨的弟兄们,不要慌不要怕,遁甲山的好汉不会伤害到你们。都把刀枪对准幽冥寨的人下手。”又嚷:“遁甲山的好汉们,黑头巾者是幽冥寨的人,褐头巾者是我乌龙寨的人,请分清楚。”吕师囊也呼:“只杀黑头巾者,莫伤褐头巾者,区分明白。”连喊几遍,遁甲山兵的头领、大小头目也有随着嚷的,几乎本军尽知,只杀黑头巾者。一场混战,幽冥寨的人哪里应对得了,被杀个近乎干净。二当家伍云飞被白猊一矛挑了。昨天被桑槐一箭射伤而眇了一目的牛豹亦被“苦面猴”梁僖一马牙刺刺死。花凤逃跑不能,遭到活擒。战事结束之后,这厮被押回了乌龙寨。凌墨亲自操棍,将小子活活杖毙,算是大舒了积忿。遁甲山的人马与乌龙寨之军合力破了幽冥寨,吕师囊取了寨中大部钱银,剩余钱银并其他一切物品,则由乌龙寨的人收拾去。最后,大放了一把火,焚烧了幽冥寨。凌墨与吕师囊相互来谢,分手各归了本山。

吕师囊大破幽冥寨,又增添了一份名望。台、處、温三州之地的草莽英雄无有敢与为仇作对。官府对之也无可奈何。吕师囊一方面派人与方腊通联携手,一方面继续招兵买马,大肆扩充势力。不久,吕师囊兵取了仙居县县城。之后,再接再厉,与腊军、婺州军,三方面合击處州城,大破之。又尽掠了这上缙云郡所辖的丽水、龙泉、松阳、遂昌、缙云、青田六县。

自方腊于帮源洞起义,不上三、五个月,义军迅猛发展,不断扩大,并战功丰硕,情势可喜。各方英雄豪杰纷纷崛起而响应,熊熊之火逐步遍及了整个东南,震惊了天下。《宋史》载:“兰溪灵山贼朱言、吴邦,剡县讐道人,仙居吕师囊,方岩山陈十四,苏州石生,归安陆行儿,皆合党应之,东南大震。”可见一斑。这朱言、吴邦、石生、陆行儿、吕师囊、陈十四,之外还有一个霍成富,他们的反事已经一一表过,只这讐道人何许人也?还记得前文书说到的一位被屈含冤,幸得单青天明辨秋毫而为之平雪的好汉“行龙剑”陈昌吗?本书便把讐道人按定此人。自那年落到了小道观,在老道士的精心治疗与护理之下,伤势痊愈了。更遇一位前来访友(访老道士)的异僧,见陈昌少舌头,不能说话,便教给了他一项特异本领,说腹语。运气行功,音发丹田,肚子里头能冒话。陈昌天分高,悟性好,学得也快,没上二年,运用自如。道这一天,乃宣和二年十二月初七日,道观外来了十几号人。原来是永康县的何知县与樊县尉,还有一班公差。这班人皆哭丧个脸,行走都晃荡,是跑路太累,加之极度饥饿,撞门入观。到这份上还耍官家之威,喝令观中大小道士(一位老道士,一名年青道士,还有俩小道童)好生侍奉,备水米烧饭,谁也不准远离开,否则宰了他。众道士不敢打听他们的底细,只好违心照着去做。有一名小道童调皮,涉世不深,不知好歹,看到那位知县大老爷长得精瘦,凹腮眍眼的,帽儿歪戴,一个翅子高还一个翅子低,浑身上下这衣服也多有破口子,并满是尘垢,便同另一名小道童比划道:“那官儿象村子里走窜耍把戏的猴子。”“嗤嗤”一笑。不想为那何知县听得,大怒道:“两个小兔崽子,居然敢言戏本官,可知何罪?”本来心里窝着火,正没处撒呢,撞上了两个倒楣鬼。有两名公差为了讨好主子,骂道:“小崽儿,侮辱大老爷是猴子,真是找死。”上去连踢带打。老道士见状,忙上前求饶。有个差役骂道:“老牛鼻子,你这做师父的怎么管教的徒弟?要管教便就管教好了。我们来替你调教他们上道,你倒看不上眼了,是不心怀抱怨?什么东西。”反手一巴掌。打重了,老道士一个趔趄,正撞到另一名差人身上。那一差人恼了,道:“没长眼呀?你哪儿撞?”一推,老道士出了数步,重重跌仆在地上。更有个小子发坏,飞起一脚。听老道士一声痛叫,撕心裂腑,原来这下正踢到肋条,断了两根骨头。老道士可就起不来了。那名青年道士正在烧饭,听到两个小道童哭叫,老道士呻吟,急忙奔来看。见室内情景,不由忿起,疾步过去,抱起了老道士。抬头冲一班差奴怒目而视,叫道:“你们怎么如此行凶?欺负小孩子不算,还对老人也下毒手,有伤天理,一班禽兽。”何知县听言,发了怒火,叫道:“什么,敢骂我们是禽兽?你大了胆子。那些贼我们制不住,你一个臭道士我还收拾不了吗?打东西。”一班差奴向前,将年青道士围殴痛打。还加着:“打小孩子,你道欺负,打老牛鼻子你说太毒,条理你算什么?”年青道士体质较弱,怎经得住他们的拳打脚跺,横于地上,七窍流血而死。正赶这个时候,陈昌挑水回来。还好远呢,就听到观内怎么乱糟糟的,有叫又嚷,不知出了什么事故。陈昌疾步入观,放下担子,迈进生事的屋室。看里面不知啥时候来了一班官家人,正在毒打年青道士,陈昌大怒,腹语一喝:“呔,休得行凶。”射身而前,拳飞脚走,打得一班差奴东倒西歪。何知县与樊县尉更加恼怒,叫道:“这个道士反了,杀死他。”众差奴亮了兵刃,对陈昌来下恶手。陈昌以拳脚先打倒数个,夺了一口刀来,相还以恶。众差奴纷纷倒地,把性命丢掉。樊县尉火往上撞,使一口刀来剁。陈昌用刀一架,飞起一脚,把樊县尉踢到门外去了。踢狠了,跌重了,后脑勺磕着地,翻了白眼,没了气。众差奴见对方过凶,可就害了怕,纷纷逃命。那个何知县未及走掉,吃陈昌一刀斫翻,也绝了性命。陈昌逮住了一个未能逃走的,逼问他们一伙的来由。这名差人道:“大爷饶命,我们是永康县衙门里的公人。因为浙西睦州近期反了一个叫方腊的人,聚集爪牙,攻城略地,专杀做官当差的。与之同时而兴起的有我浙东婺州的一伙贼人,头儿叫陈十四,打下了婺州城,又取了武义县,再夺了俺们的永康县。俺们保着知县老爷、县尉相公惶惶来逃,行到了此处。”陈昌一听,近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心中颇感震惊,细细问了方腊之举之行及其他英雄们事迹。问完了,一刀将差奴宰了。

小道观突遭横祸,年青道士绝命。老道士受了重伤,由于年岁太大,吃不住,也于当日一命呜呼。将死者安葬之后,陈昌想投奔方腊或者其他路枭雄,与朝廷为仇敌。可是这道观如何处置?两个苦命的小道童怎生安置?想起了山外的一位李大善人,与老道士是好朋友,常来施香火钱,赠粮米。于是,把小道童送到了李大善人处。李大善人闻得小道观之祸事,甚为伤感叹息,遂收留下了两个小道童。陈昌提了一个包裹,又得李大善人相资助的一点钱银,以云游为借口走了,欲投奔义军。道听途说,更清楚了不少义军的事情。不但永康县,在东阳县也有义军,乃朱言、吴邦的部下,心中欢喜,“却是天下大乱了。”陈昌仇恨官府与世道,自称“讐道人”。往下,本书皆以讐道人呼之。

讐道人本欲投陈十四的方岩山军,因为与陈头领有过一面之缘。然而,转念又一想,不成。当年在方岩山,人家盛情款待,还诚意相留,自己那会儿却在心里鄙夷人家是贼,不肯与之同流。且那个时候,自己又是风流倜傥的一副样子。可是如今经过了几回不幸的遭遇,弄成了这般一副模样,少了舌头,身都不全,又正处于落魄无依的困境。若这般去见陈十四等众,可怎么说?面子上也不太好看,岂不难堪。比较当年,心中着实难受。既然东阳县有朱言、吴邦的势力,离得又不是远,投他们也行。他于是转头往东阳县县城而来。半道上,到在了一个叫瑞山的地方,见的前面几个行路人遭遇贼人,被打劫去了财物不算,还要被扒掉这身上衣服。一班行客跪地哀求,可是贼人不依不饶。讐道人暗思:“怎么义军的占领地内还有此等恶贼存留?大概是急注目于发展,顾及不周全,而未能清肃这些败类。”却不知这一伙贼人是县衙门的一名负责弓兵的都头,名叫王定的小子凑集起来的。副头是他的师弟李牧,还有一个铁大财主的儿子铁子善,占了这座山头,行凶作恶。今日被讐道人撞上了,大怒,亮宝剑一口,来至近前。用腹语喝道:“呔,大胆贼人,敢日下行凶,送你们去见阎王。”众贼怒极,所有七、八十人一齐围上来,发起攻击。讐道人毫无惧色,摆剑大战,杀死贼人二、三十号。又一跃身,“唰”地一剑,将铁子善的脑瓜子摘了,并夺了马匹。再一剑将王定砍于马下。这时,李牧一枪刺到,搠到了讐道人坐马的身上。马儿疼痛难忍,一声嘶鸣,蹦了三蹦,差点将讐道人攧下去。讐道人急忙抓紧了马鬃。马儿惊了,飞也似地向某一条路径上狂奔而走。讐道人收不住它,把眼一闭,身一伏,紧抱住马项,任之驰骋。耳边风声“呼呼”响,人若轻上几斤,便会给冲飞。马儿不知跑了多长时间,又多远的路程,更不知是到了什么地方,方才止住。讐道人松了一口气,察看马儿的伤情。是在右后身中的那一枪,并不深。他随身带有刀伤药,取了,给马儿敷上。自语道:“没想到混上了脚力。”骑着马,漫无目的地缓慢而行,想找个人来打听一下此间是何所在,并欲弄一些吃的东西。

讐道人往前行到了一个三岔路口,见边上搭有一个布篷帐,有人在卖吃食。讐道人上前,讨一碗汤面。可是摊主瞅了他一眼,便惊叫了一声,“噌”地蹿出了多老远,一下子跌在地上。讐道人也是一惊,心说:“这位是怎么了?犯啥病?”摊主颤声叫道:“杀人犯。”另外有两个伙计与三、五位食客,打了一眼讐道人,扭头全跑了。讐道人心说:“到底是怎么了?瞅我一眼就害怕,我哪里吓人了?”不由自主低头瞅了瞅,可不是怎么的,是吓人,自己也感觉到了。在瑞山杀了不少的人,弄得满身污血,别人还有个不怕?急忙将外衫扒下来,一丢。瞅这边不知哪位食客因为吃热了,一件大氅搁在一条凳子上,正好归自己了,披到了身上。然后,放下两粒散碎银,拿了几个粽子便走。寻了一个背静的所在,喂了一下肚子。之后寻人打听地方。

一般人打听道儿,总会有好心人相告,但是这讐道人不然,说来有意思。有个骑马的人,似某一有钱人家的跑腿奴才,与讐道人打了一个碰头。讐道人问道:“这位老兄,动问一声,这里是什么所在?”那人瞅了瞅讐道人,又向四外看了看,好似在寻什么,没有做回答。讐道人想,此位可能耳背,再问了一声。对方依旧扫视四周,还问呢:“谁人在唤某?哪个在叫?出来。”讐道人有些着急,道:“这里只有我和你,没有别人,是我道人在问你呢。”对方大惊,再把讐道人来看,道:“这里却无外人,是你同我说话?不可能。你不张嘴,话从哪儿吐出?”讐道人道:“我即便动嘴也不会说出什么,因为没有舌头。话时从这里出的。”用手一拍肚子。“啊,”对方惊愕不已,半晌才道:“怎么,你的肚子会冒话?不好了,撞见妖人了。”拨马就跑。讐道人叫道:“喂,你听我说……”可是那人只是不回。讐道人摇了摇头,道:“胆小之辈。”往前来行。

道此一某家的家人,一路跑回主家。这家果真是一大户,宅院占地广。这名家人来见主人。那主人问道:“让你送一封书信,怎么刚走没有多一会儿便折回来了?”这名家人道:“员外,小的在路上撞遇妖人了。心里头生了惧怕,故而跑回来了。”那主人一愣,问道:“妖人?这世上有吗?什么样的妖人?”这名家人道:“这人有嘴无舌,却能说话。”主人更为纳闷了,问道:“什么?有嘴无舌怎会说话?”这名家人接着道:“是他自称用肚子能够冒话吐言。”主人更加惊奇:“肚子还能说话?怎么会呢?从哪儿飘出的话来?难道从肚脐眼吗?我倒想瞅瞅这是一个怎样的妖人。”头一回听说肚子会说话,稀奇,遂骑了一匹马儿,教这名家人领路来找讐道人。但是没有碰到,空跑了好远的道儿,摇晃着脑袋回了。有人问了,这位主人是谁?此人却在此一方大有名头,姓唐,叫唐文英。自幼习武,马上步下十八般兵刃样样精通,最擅长鹰拳。平常使用的兵器是一对精钢打造的鎏金爪,名曰金鹰爪。人颂绰号“九天神鹰”。乃一大贼头儿,底下有一帮子弟兄,多干大买卖,你别表象上看他不占山也不安寨,在一个普通的村子里住着,像是一个本分人。因为于此,即便做下贼事劣案,别人一般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没有找到那一肚子会冒话的妖人,唐文英回了宅子,再不去想。

还道讐道人一路往前走,却与唐文英走岔了道儿,没有碰着。这一道多冈林,难见村庄,许远也没有碰上一个人。正行这,前头遇到一座高山。忽听一声唿哨,山上下来了一伙贼人,三十余名。为首一个二十多岁,生了一张紫脸,有少许花斑。头上黑巾,身穿皂袍,骑着铁青马,掌中端一口大铁刀。喝了一声:“呔,对面的路人,把马儿留下,放尔逃生。如若不然,取你小命。”讐道人大怒,道:“这贼,好大胆子,光天化日,横劫明抢,不怕报应吗?”贼头愣了一下,四外里用眼踅摸了一圈,叫道:“哪个鸟人躲在暗处里跟你家大爷说话?出来。”看讐道人嘴唇未动,认为不是其言语呢。讐道人道:“莫找,就是面前的人在同你讲话,贫道用的是腹语。”贼头听来,有些犯傻,从没听说过什么叫腹语。讐道人知道他不晓得,又道:“肚子里冒话便是腹语。”贼头听了,十分诧异,叫道:“你肚子里能冒话?真叫稀罕事,准成是一个妖人了。吃我一刀。”上前,抡刀劈顶。讐道人闪身避开。对方又连砍了两刀,但是依然空费力气,皆被讐道人避躲开了。贼头道:“行哩,能躲开魔家三刀的人真少找。”又欲行以攻击。讐道人道:“这贼且住,莫要欺人。吾有心与尔一做较量,怎奈马儿新得,用之生疏,不便宜倾出自己的全能。即使为你所制,内心亦不服也。你认为自个儿算是英雄好汉吗?如果认为是,并有胆量,马下头咱们一战,决出胜负。”对方道:“这有什么,大爷步战的功夫比马上还能耐哩。”二人跳下马来相斗。贼头真没道虚,步战使招比马上还利索。但是讐道人在步战方面更是不一般,更为娴熟。打斗了二十余合,讐道人进身一剑,直刺对方咽喉。贼头急忙扭脖子避开。讐道人并未回撤兵刃,瞬接横削。贼头叫道:“完了。”把眼一闭,哪里躲得开,只有等死的份儿。但是讐道人并未伤害于他,只把剑担在贼头的肩上。讐道人道:“这贼,服是不服?因为是贫道引你下马,占了一定的便宜,所以可以饶过你一回。假若不服,那咱就再战。说了服,即刻宰你。”贼头一听,真是碰上了个别人,自己服也不能说服,否则命没了。道不服,可以多活一会儿。便叫:“不服,再打一次。”不知人家只为拿他练一练手。讐道人收剑,贼头地上捡起了下落的刀,叫道:“老道,你注意了。我这回使用八卦龙飙神刀法,可以眨眼之间发出一百二十刀。不须动手,只消念咒而自发,形同刀山罩下,将尔顷刻之间绞成酱泥。小心了。”“呜呜”,先自空舞了一番,将刀最后指向讐道人,叫道:“二十刀攻背,二十刀削肋,二十刀砍头,二十刀斩腰,二十刀穿胸,二十刀割股呀。牛鼻子,看你身后,来刀了。”讐道人甩脸一看,哪里有个刀影。而贼头乘这工夫跃身上马,呼一声:“扯乎。”打马往山内跑。喽啰也随着而遁。讐道人骂道:“这可恶的山贼,敢戏弄于我,而乘机逃遁,岂能放你走掉。”上马来追,就进了山。不意山中另有一个黑脸的贼头出现,横断道路,截住讐道人,使一杆三股钢叉来斗。讐道人械短且轻,占不得便宜,虚晃一招,拨马便走。贼人不知有诈,飞马来赶。讐道人马入树林,贼头亦入。讐道人先将脚摘镫,然后掌握好距离,回身一剑,斩断一粗枝。贼头马疾,刹那正至于下面,被落枝扑到头上,好悬张下马去。方抖开枝子,讐道人早已身离马背,飞射而至,一脚将贼头蹬下马去。讐道人欲将此辈来捉,却这是,那一使刀的贼头赶到,抡刀就剁。讐道人跳身来避。使刀的贼头连发数招,又疾又狠,致使使叉的贼头有时间爬起身来。随后,二贼双战讐道人。讐道人难以支撑,便往深处退,林丛更密。讐道人兵刃短,使得开,占了便宜。但是两个贼头却因器械长而难以尽行发挥本事,时不时兵刃就碰到、剟到树上,当然取不下讐道人。二贼发急,赶忙招呼所有的贼人来帮忙。讐道人一见,自己身单力孤,寡难敌众,急忙窜奔夺路,抢了自己的坐马,自林子的那一边出,脱身而去。那一班贼人追了一程,没有能够追上,止住步子。

讐道人跑出了一段路,迎头又遇有一架山梁,撞出另一伙贼人。为首一个,年纪也不过二十四、五岁,黄脸,手中握着一柄金雀开山斧,骑在黄骠马上。他大喝:“呔,这牛鼻子,把马匹留下,放尔逃生。”讐道人心中甭提有多生气,暗说:“真叫晦气,又遇到灾星、贼星。这些贼都是小年青,怎么不学好,却要干恶勾当?都还打我的坐马的主意,似乎知道这匹马儿原本不是我的,他们该得,劫来理所应当。”他道贼头:“想要马匹?不给。有能耐的话,上前来取。”贼头大怒,催马抡斧子,来击讐道人。讐道人兵器不占便宜,怎敢硬接,撤身就走。贼头马快,赶上举斧下劈。不想讐道人运用险中取胜的招式,将马儿突然一旋,致他的斧子落空且闪了一下子。而讐道人乘机一剑挥砍下来。由于这马儿不是那种经过良好训练的战骑,加之讐道人骑上它连一天还不到,之间配合缺少默契,这一招使得不到妙处,没能够击中贼头,但却伤到了对方坐马的项上,劙了一道口子。黄骠马一声嘶鸣,前蹄腾空,将贼头张将下去,摔得结实,差点背过气去,五脏翻醋瓶。赶上几名喽啰,抢了他便走。讐道人喝道:“逃命去吧。”侧里走自己的路,想找道儿早一些离开了这一片山地,也是是非之处。由于地形不熟,大转了些时候,却仍旧处于山林之间。不想,又有数名马贼出现,大叫:“这牛鼻子,早早下马受缚。”讐道人大怒,飞马来取。几个贼扭头就跑,却是不应。讐道人发气,于后紧追。转了仨、俩个山弯儿,那几个贼勒马停身,回头大叫:“那牛鼻子,不要逼人太甚,否则,无你的好结果。”讐道人并不用答言,径直往前来。可是不备地上迸起了绊马索,马仆人抢。伏贼扑上,将讐道人拿了。

讐道人被押至一处山寨,扭进聚义分赃厅。见那虎皮高脚椅上正坐着那一使钺的贼头。捉住讐道人的贼人当中有一人是寨内的小头目,上前拜见了贼首,道:“大王,遵照您的吩咐,已经将那牛鼻子拿到,还请发落。”一摆手,讐道人被带到了那大王近前。贼头将讐道人重又打量了一番,道:“这牛鼻子,你已然落在我手,还有何话讲?还凶得起来吗?”讐道人道:“这狗贼,少问,只管来杀,怕死非男儿,白长七尺。”贼头大怒,命将讐道人推到外面,开膛摘心。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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