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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指间的发丝

黑暗的房间内,顾振生和衣躺在沙发上,微微起着鼾声。沙发旁边的茶几上的电话骤然铃响。顾振生睡眼松动,伸出一只手摸索着拿起话筒:“……喂?……是我……啊?……我就来。”

听得出,他十分疲惫,应该是刚刚胡乱睡了一会儿。作为医院外科的主任医师,这样半夜被叫醒的事也是时常发生,加之最近接连几个大手术,病人都点名要他主刀,已经让顾振生有些不堪重负。

顾振生匆匆起身,打开台灯。茶几上酒瓶、方便面、花生果等杂物一片狼藉,地上也摊着不少来不及收拾的书报杂志。显然这个家庭缺少一个贤惠女人的照料。顾振生已经到了不惑之年,两鬓已然生出不少白发。他神情憔悴,下巴和唇间有一层胡须来不及刮。

顾振生用脚踢开地上的杂物,从衣架上取下西装一边穿一边向门口走,路过穿衣镜稍加整理,又进洗手间用水抹了把脸。

顾振生从洗手间出来,径直来到客厅的一张供桌前,供桌上几色水果和糕点摆放得整整齐齐,看得出,在这个四面杂乱的家里,这张供桌应该是最为整洁的所在。供桌的上方是顾振生的亡妻夏雪的遗像,照片中的女人看上去不过三十几岁,正温婉地微笑着,一头乌云般的长长秀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发髻,显得端庄而美丽。顾振生划着火柴,点燃三支香,上下拜了三次,将香插在小香炉内。顾振生站在遗像前,那神情就像是正面对着自己的爱妻,他默默地叨念了一句:“雪,我去医院一趟,你一个人在家,不用太担心,我很快就回来陪你。”

顾振生登上皮鞋,甩上家门,步履杂沓地离开。

就在一年前,他还有一个美满的家庭,而这一切都因为爱妻的去世戛然而止。作为业内的“一把好刀”,顾振生被温佟和花重金从省医院挖来做外科的主任医师,已经将近五年的时间,俨然成为了这医院的一面旗帜。其冷静坚毅的少壮派医学专家的形象曾被刊登在诸多的报纸、杂志,乃至学术期刊。而他娴熟精准的手术技艺更是在业内口耳相传,大批身患重疾的病人慕名而来络绎不绝,那时候的他真可谓风头一时无二。而在医专任职的夏雪又堪当贤内助的美名,不仅在事业上独当一面,而且把小家操持得井井有条。那时候的顾振生意气风发,然而妻子的突然患病让这一切徒生阴影,他没有想到从来很少生病一向坚强的妻子,身体竟就这样一路垮了下去,最终不治,更从来没有设想过妻子不在人世的情形,对他来说竟是如此凄凉,最初那段日子,真不知是怎么熬过来的。

一夜的细雨已经停了,东边的天光已经发白,春日的清晨带着湿润的寒意,并不十分平整的路面错落着积了不少雨水,闪着粼粼的水光。顾振生脚步匆匆,来到医院主楼,现在的医院一片寂静,就像晨梦未醒。

顾振生进了电梯,随着电梯的攀升,他最后用双手揉了揉脸,使自己尽可能地进入状态。

而此时,在413病房门口,护士徐晨晨和吴欣瑶正站在那里,她们神情紧张,焦急地等待着主心骨的出现。在徐晨晨的手臂上搭着一件白大褂,显然是为将来之人所准备的。

顾振生从电梯出来,朝病房大步流星地走来。

徐晨晨和吴欣瑶同时叫道:“主任!”

她们的主任已经来到近前,徐晨晨把白大褂递给顾振生,并帮助他快速穿上。顾振生一面穿一面问:“站在外面干什么?”

徐晨晨和吴欣瑶又是异口同声:“死了!”

顾振生皱了皱眉,率先推门进了病房。

病房内侧的病床上,李桂芬老太太僵直地躺着,她的嘴巴和双眼都因惊恐而夸张地张开着,显然已经死了。

顾振生戴上手套,站在李老太的病床前,先试探死者的颈动脉,接着用手电照眼底。吴欣瑶和徐晨晨站在顾振生身旁,等候指示。

顾振生冷冷转过头,说:“病人已经死亡五六个小时了,你们怎么才发现。”

吴欣瑶连忙说:“晚上不是我们值班,是晓雨值班。”

顾振生没再说话,他轻轻解开死者的衣服,发现内衣心脏部位有一块不大的血渍,继而扒开内衣,他看到皮肤上出现一个很不明显的针孔,这针孔非常细小,如果不是专业的医生或是验尸的法医恐怕很难注意到。顾振生小心地合上死者的衣服,陷入沉思之中。

吴欣瑶伸手去把李桂芬老太太还圆睁的双眼合上,没想到刚松开手,老太太的眼睛又突然张开了,吓得吴欣瑶叫出了声。

顾振生上前,熟练地按揉了几下李老太太的眼皮,然后将她的双眼紧闭。他又注视了一会儿,看到尸体再没什么异样,才又转过头,问身旁两位惊魂未定的护士,道:“夏晓雨现在在哪?”

徐晨晨匆忙把视线从李老太转向顾振生,回答道:“她说半夜在这看见一个白衣服的女鬼,现在吓得躲在值班室里不敢出来呢。”

顾振生微微吃了一惊,但还是马上镇静下来,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到底怎么回事儿?”

吴欣瑶感到情况不妙,不想多说,于是借故离开,说:“啊,我去给太平间老洪打电话,让他过来把病人运走。”

顾振生没有理会,吴欣瑶转身出了病房。

徐晨晨说:“我们在宿舍里睡觉,夏晓雨半夜回来叫醒我们,非说听见了鬼哭声,她不敢去查房,要我们陪着她去巡查几间特护病房,查到这里的时候,就发现413的李桂芬,已经死了,我们不敢处理,这才给主任您打电话。”

徐晨晨不由又多看了一眼李桂芬老太的尸体,接着说:“其实这两天,李老太太已经有一些异常情况了,我们都没当真,所以就没向主任报告。没想到真的出事了”

顾振生追问道:“什么异常情况?”

徐晨晨说:“这几天李老太一直跟人叨念,说她晚上睡不好觉,常梦见她早年间死去的女儿在她床边哭哭啼啼的。她女儿死的时候也就二十多岁,我们都以为她是人老了,出现了幻觉,没想到她真的被她女儿把魂给勾走了……”

顾振生再听不下去,粗暴地摆摆手,说:“行了行了,别说了,无稽之谈,徐护士,这里是医院,死人的事经常发生,哪个医院不死人呐,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想在这继续干,就不要到处胡说八道,让其他的病人听见,像什么话?卫校毕业想进我们医院的多的是,温院长每年都为这事犯愁呢。”

徐晨晨连忙点头,不敢言语了,这时吴欣瑶已经回来了,听见了顾振生的后半截子话,心中暗暗为自己的聪明灵巧庆幸。她看了徐晨晨一眼,然后拿着一个文件夹,问顾振生说:“顾主任,那李桂芬的死亡原因该怎么写?”

顾振生轻轻叹了口气,说:“就写,病人年事已高,手术之后,因心力衰竭而引发猝死。你们把死亡登记表填好,我来签字。……还有,马上通知病人家属。”

吴欣瑶和徐晨晨面面相觑,还没等她们开言。身后有个老迈低缓的声音道:“让让,让让,唉。”太平间管事的洪大爷,身上穿一件油油的白大褂一脸诡异笑容推着担架车进入病房,他的头顶已经秃了大半,也闪着油光。两名护士赶紧让开路,洪大爷环顾了一下病房中的情形,问道:“家属呢?”

吴欣瑶说:“李桂芬身边没有什么亲属,他丈夫几年前就去世了,他们唯一的女儿也早死了,只有一个弟弟在海外,据她说是个大老板,每月寄一千美元给他姐姐养老,谁知道呢。”

洪大爷拾起用麻绳挂在脖子上的老花镜戴在鼻梁上,仔细端详了一下病床上这个可怜的老太太,叹了口气说:“又是一个孤魂啊。”

随后,洪大爷麻利地用床单将死者裹了个严实,又在徐晨晨和吴欣瑶的协助下将李老太太的尸体搭到担架车上。借着劲洪大爷低声吼了一声:“走嘞。”就推着担架车往外去。

顾振生草草在死亡登记本上签了名,交给徐晨晨,又转身对吴欣瑶说:“去查一下李桂芬亲友的联络方式,尽快通知到。”吴欣瑶点点头,说:“好的。”

担架车推出病房,朝电梯口走。徐晨晨和吴欣瑶在一前一后帮忙。洪大爷始终保持着一脸诡异的微笑,似乎天地间再没有比他现在所干的这活儿更有趣的事情了。顾振生心里担心着夏晓雨,紧走几步离开他们独自一人朝护士值班室走去。

电梯快到了,徐晨晨当先一步按开了电梯的下行键,洪大爷嘿嘿一笑,说“姑娘,我一般不在这走。”吴欣瑶早就有些不耐烦,说:“在哪不都是下去嘛。”回头见顾振生已经走远,便不客气地将担架车猛地往电梯里一推,担架车撞到电梯内壁,发出“哐啷”一声震响,车上白布底下的尸体也由于震动一阵起伏。

洪大爷不满地瞪了吴欣瑶一眼,说:“干什么,你温柔点。死人也是人哪。”徐晨晨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啊,洪大爷,您自己小心。我们就不过去了。”洪大爷也就不再说话,独自进了电梯,点了一下按钮,电梯门关上了。

吴欣瑶和徐晨晨两位护士结伴往回走,一件大事处理完,心里没了压力,两个人都不免哈欠连连。

徐晨晨随口说:“真是晦气,大清早的就遇见这样的事,哎?

到底做了什么坏事能招这么大报应,死得这么恐怖啊?”

吴欣瑶冷冷地说:“我早说了,这个医院不干净,十二楼放着那么多‘器官’,你知道哪个是捐献的,哪个是冤死的?还是小心点吧,我看晓雨的样子,不像是撒谎,肯定是撞见了什么。”

徐晨晨听闻此言,不禁吓得瞪大了眼睛,问:“真的?”

吴欣瑶说:“你没看晓雨那个样子,肯定是吓着了。”

徐晨晨赞同道:“真是呢,以后我可不敢一个人值夜班了。”

徐晨晨打了个哈欠,说要回宿舍补一觉,吴欣瑶则不得不去住院部查李桂芬老太太的登记,以便找到可以来给她收尸的亲属。

两人就此分开各自去了。

地下一层,太平间的洪大爷独自把担架床推出电梯,然后沿着走廊前行。也不知是不是有意的安排,在这医院最高的第十二层是那众多“活体器官”的保存之处,而在这医院最低处的地下一层却是不见天日的太平间的所在,仿佛天堂和地狱的两个极端相对而布。那十二层走廊的灯光总让人感觉出奇的苍白明亮,而这地下一层走廊却都是些白炽灯闪着昏黄的光线,冷飕飕地让人感到毛骨悚然。洪大爷在这已经干了十多年,早已习以为常,年轻的时候,洪大爷在解放战争中被国民党抓过壮丁,当时就是被派去“打扫”战场,打仗时就是抬伤员,打完仗则就要背尸体。解放后,因为替国民党卖过命,洪大爷被打成了敌特分子,现行反革命,遭到了反复批斗,这造成了他孤僻的性格,虽然后来被平反,但他一直孤身一人,没结过婚,至今也算是童子之身一个,按老年间的话儿讲,这种人阳气最足,是最能镇得住鬼的。故而对这太平间看守的工作,洪大爷心满意足,甚至把大半个身家也安在了太平间,平时的吃住都在这里。

洪大爷来到太平间宽大的门前,脸上仍然是带着诡异的微笑,在担架车的轮子碾压水泥地面的“叽嘎”声中,显得分外阴森可怖。

洪大爷从腰间取出钥匙,打开门上的一把大锁,拉开插销,敞开门,再很努了一把力将担架车推了进去。

这医院的太平间像是一个宽大的仓库,屋顶的灯光闪着淡蓝色的光,显得清冷异常,三面墙上都安放着几排巨大的冷冻柜,左侧的一排是上了锁的,右侧和最里面一排只贴有标签,写着序列号码。洪大爷把担架车推到最里的一排冷冻柜前停下,然后将手上的一张存尸单据拿到一张陈旧的桌子前,在一个本子上一边用圆珠笔登记在册,一边回头用沙哑的嗓子跟白布下的李桂芬老太太的尸体叨念道:“……欢迎你来到太平世界,不管你在世时是享受还是受苦,是高贵还是低贱,现在,你们人人平等了,好生地歇着吧,你是我这里收的第2897位客人,等到凑满三千人,我老洪也该退休了。”

洪大爷说完,便上前拉开一只冷冻柜,动手安放尸体。忽然太平间的灯光一阵嗞嗞闪动,尸体的一只手从白布下滑落出来,这是一只苍老的死亡了的手,指甲已经由于积血而变成了暗紫色,干瘪的木棍般的手指间却有一丝长长的黑发飘荡出来,越飘越高。

洪大爷老眼昏花,并没有注意到这丝黑发,只是把那露出的手塞回白布下,把尸体推上冷冻柜的挡板,撑好,再扶着把手往里用力一推,冷冻柜的门就咣当一声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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