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她睁开眼睛,所看到的并非是阳光,而是幽暗的烛光。
“夫人,你醒了,奴婢这就去叫宫主!”
什么宫主?这是什么宫?地宫吗?她只记得被那个食人的恶魔吓晕,醒来时似乎看到慕容峰与人交战,她正想上级前帮忙,却又被人敲晕。难道她是在做梦吗?如果是做梦的话,她就一定会见到心中最喜欢的那个人,刚刚婢女口中的宫中也许就是他。人们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即使是在梦中,要见到心爱的人也要好好打扮一下。她来到铜镜边准备摘下人皮面具,以绝世的美貌来迎接慕容峰,而铜镜里的她哪里还戴着什么人皮面具,一张倾世的容颜赫然在镜中显现出来。
“又犯傻了,在梦中怎么可能戴那种东西!”
镜中的美人露出了比百花更为美艳迷人的笑靥,她自己的很美了,可这环境、这气氛……实在是不适合与恋人相会。她怎么会梦到这种死气沉沉的地方?这房子似乎是建在了地底下,黑暗无窗,仅靠屋顶的一颗大号夜明珠和墙壁上镶嵌着的烛台中的烛火来照明,让她觉得有些压抑郁闷。这房中的陈设更是不同于寻常人家,也与宫殿王候家捷然不同,这里似乎隐隐的露着那么一股子邪气。她不喜欢这里,莫非这梦境中所展现的就是她心中最阴暗的一面?
“夫人,宫主一听说你醒了,就赶过来看你了!”刚刚的婢女又跑了回来。
峰哥?她梦中的男子只会是他,她迫不及待地跑了过去,迎接自己的心上人……可迈步走进来的并非是慕容峰,她完全呆楞在那里,愕然不知所措。怎么会是这样?她的梦中怎么会出现别的男子呢?
虽然用美来形容一个男子有些不恰当,但这个男子却是很美,他的美与慕容峰的俊美是迥然不同的,柔美的新月眉,娇媚十足的丹凤眼,鼻子也比一般男子要小巧一些,嘴唇微厚,一张完美的鹅蛋脸,肤色却异与常人的白皙,不,与其说是白晳,到不如说是毫无血色,许是因为长期生活于地底,不见阳光所致,他的美透着几分阴柔和几分邪气,这让司马幽萱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抗拒感。她的腿不听使唤的往后退,仿佛一靠近他,她便会全身的血液冻结而死。这种让人心底结冰的寒意是真实体会到的,不像是在梦中,她开始觉得这一切都是在现实中所发生的。
“美人,你终于醒了,本宫还真怕打得太重而害你受伤,你觉得如何?”
被他这么一问她才发觉到颈后有些疼痛,以前都是她用这招对付慕容峰的,这下现世报了!
“你是何人?为何带我来这里?这又是什么地方?”这才是她现在最应该知道的。
“本宫是这地下魔宫的宫主楚云河!美人呀,我想只有你这样倾世的美人才配得上本宫,跟我成亲,做这里的魔宫夫人如何?”
这男子的确很美,若换成其他女子恐怕早就拍手欢呼了,而她可是天下第一美女,什么样的美男子没见过,虽说没见过如此阴柔的,可他也确实不是她所喜欢的类型,况且现在她的心中就只有慕容见一人,再也容不下任何男子了。
“不行,我有相公了!”
楚云河笑了两声,道:“这有何难,那个丑家伙根本不配拥有你这样的美人,待我去了结了他,你就可以跟我成亲了!”
开什么玩笑?想杀她的峰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论武功很少有人可以打赢他,不过这男子肯去打慕容峰也算是件好事,至少可以把她在这种鬼地方的消息带给她的心上人。
“好啊,你快去吧!”
“美人放心,本宫一定快些了结他,”他又对婢女说,“玉奴,好生侍候夫人,有任何差池,本宫要了你的命!”
说罢,他便笑着离去了,笑声荡气回肠,营造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氛。
“夫人,你真的想让宫主去杀了你相公?你真的能狠下心吗?”婢女看着司马幽萱的眼神中透着愤怒,“没想到这么美的人,心肠却如此的歹毒!”
这婢女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她虽身在魔宫,但良知并未泯灭,想必也是身不由己才被迫留在这不见天日的鬼地方,好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好女子。
“你叫玉奴吧,放心!我相公的武功不弱,没那么容易被杀掉,我只是想借那魔头之口,把我在这里的消息带给我相公,好让他来救我出去!”
“夫人,你错了!”玉奴的眼中尽是哀伤。
“我错了?什么意思?”
玉奴深呼了一口气,“夫人,你可知道宫主是什么人?他的手段如何?”
司马幽萱摇了摇头,这她怎么可能知道,跟他又不熟。
“那个鬼宅中吃人尸身的老怪你见过吧,你觉得武功如何?”
“应该不错吧!”在被敲晕之前,她看了片刻那家伙与慕容峰交战的情形。
“他原本也是个武功高强的侠士,可武功再好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被宫主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她心头一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当年那老怪发现了这地下魔宫的秘密,想捣毁魔宫,为武林除害,可不料被宫主暗算,失了心志,变成现在的样子!”
司马幽萱的心仿佛结上了冰,寒意迅速窜遍全身,“峰哥,不可以,我不能让峰哥也变成那样!”
“夫人,你先冷静一下!”
“对,逃出去救峰哥,”她激动地抓住了玉奴的手臂,“玉奴,你在这里住了很久是吗?我求求你,帮我逃出去!”
“夫人,玉奴无能为力!”
此刻在司马幽萱心中就只有慕容峰的安危,她不顾自己的尊严,跪在玉奴面前苦苦哀求,泪水如露珠般滑落在地面,就算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不忍让这样一个美人如此伤心哭泣的。
“夫人,不是玉奴不帮你,若是玉奴可以逃出去,又岂会还在此处?这魔宫出口处机关重重,又有****、灵水两位护法把守,没有宫主的令牌,想出去视比登天!”
“不,无论如何我都要去救峰哥!即使是粉身碎骨,我也要让峰哥活着!快告诉我出去的路,不然就来不及了!”
“夫人莫急,宫主暂时还不会出手!”
“这是为何?”他明明说要快点去的,怎么会不出手杀人呢?
玉奴低声说:“宫主从不白日出去,所有行动都会等到夜晚进行。玉奴有一计到是可以一试,不知夫人敢不敢做?”
“有何不敢?只要能救峰哥,就算牺牲性命亦在所不惜!”
“让玉奴为夫人打扮一下,然后再想办法弄些迷药来,掺入酒中,夫人假意请宫主一聚,即骗他喝下掺了迷药的酒水,待宫主晕迷时,我们就可以拿到令牌了!”
楚云河为人小心谨慎,玉奴曾多次想要迷晕他,都未能成功,也许眼前这个美人可以做到,她是唯一一个可以让楚云河心动的女人。
“好,就依计行事!”她别无选择。
玉奴离开片刻,将平日里托人从外面带回来的首饰、胭脂拿了过来,为司马幽萱打扮起来,她知道这女子越是美丽,她们逃出去的希望就越大。
“好了夫人,你看如何?”
司马幽萱望着铜镜中的自己不觉愣住了神,她已经好久都没有这样好看过了,没有巧手的婢女侍候,她果然还是不会打扮自己。
“玉奴,你真厉害,跟小桃的手艺一样好!”
“夫人喜欢就好,玉奴去想办法弄些迷药来,夫人你休息一下,养足了精神好应付宫主!”
要说别的她可能会没有,可这迷药、毒药之类的东西,她总会随身带一些的。
“不用去了,我这里有迷药!”她从腰间拿出一小包迷药,“这种只够把他弄晕半个时辰!”
“足够了,我们脚步快些,应该可以离开这里!”
玉奴又去形象化了些酒菜端了过来,司马幽萱将迷药倒放酒壶中摇匀。
“夫人,这样不行,宫主定会与你共饮,到时只怕你也……”
“放心,这迷药对我不起作用!”
她自小就玩这些东西,怎么可能会被自己的迷药迷晕呢?万物相生相克,她们当然有办法免疫。
“夫人,你究竟是什么了?”
“我?普通人!”
玉奴笑了笑,“我可从未见过如此标致的普通人,想这天下怕是只有第一美女司马幽萱才可以跟夫人相媲美!”
难道身份被她识破了?司马幽萱心中忐忑不安,“我怎么能跟第一美女相比呢?我们还是先逃出去再说吧!”
“玉奴这就叫宫主过来,夫人先准备一下!”她又一次匆匆离开了。
司马幽萱暗处捉摸,这个玉奴到底是什么人?看她走起路来脚下生风,定是个习武之人,她是否真心想带她离开呢?其会不会有诈?这不了那么多了,峰哥的安危最重要,现在她只能选择相信。
良久之后,玉奴的声音再度传了进来,“夫人,宫主来了!”
随后,便见玉奴和楚云河走了进来,而楚云河那张阴柔的脸上则洋溢着如月光般柔美的笑容。
“美人,没想到你会邀本宫来!”
司马幽萱迎了过去,“宫主,不,我们就要成亲了,我叫你云河好不好?”
“好好,如此甚好!不知美人芳名,可否……”
“人家叫萱儿,云河,人家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被你的英俊潇洒吸引,没想到萱儿如此好福气,竟得云河你的心移,还不嫌弃萱儿嫁过人,看来我跟你的缘分早有天定呀!”这话说的她自己都觉得反胃。
“本宫也原以为这天下没有任何女子可以配得上我,这上天就把你送来了,确是缘分天定!”
真够自恋的,长得虽不赖,可跟她的峰哥比起来差远了,而且她的峰哥更像个真正的男人,这家伙嘛,阴柔的有些女子气。
司马幽萱把楚云河拉到桌前坐下,“云河,等一下你就要去处理我那不争气的相公了,不如我们先来共饮一杯,愿你速速归来,我们也好快些成亲!”
玉奴为二人倒上酒水,心中乞求着神明们保佑楚云河会将酒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