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帮她拢好衣襟,他忽然眯起眼睛,又欺上她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一下,牙印触目惊心,而她吃痛地嘤咛一声,他才满意地收手,附在她耳边半威胁半警告道,“一定要等我,情终于我东方泗,不准先爱上别人。”
凤卿吃痛一声后,努力撑起眼皮,不悦地皱眉看了他一眼,她生了重病,整个人被烧得迷迷糊糊的,他还不忘趁机欺负她,实在是可憎。
明明该是可憎的嘴脸,却令她困惑的是,映入眼帘的模糊身影逐渐放大,他清晰的五官满是认真,黑眸中满是不舍。
不舍?凤卿很想擦一把眼,看清楚,总觉得还恍若梦中,宁王脸上会出现不舍?
一定是烧糊涂了,眼皮越来越重,在快要阖上的那一刻,她听到了他低低的一声告白,带着别扭的威胁,“我的心已经寄放在你这里了,你的心,要赔我。”
凤卿还是阖上双眸,蝶翼般的长睫颤动了两下,一切,倏然,又归于沉寂。
“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哦!”
宁王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她憔悴的脸,清冷的容颜依旧,淡然的光华因为憔悴失色不少,不过倒是添加了三分楚楚可怜的动人。
要将她交还到另外那个名义上的夫君手上,自己心中跌宕起伏,五味杂陈,异常难受,那里头夹杂的不止是嫉妒,还有胆怯,他害怕等到自己再找到她时,她会不会喜笑颜逐地整颗心都围绕着别人而转。
攥紧手,咬了咬牙,从怀中掏出一只紫色荧光手镯,套上她的皓腕,恰如其好。他叹了一口气,又用霸道的语气警告道,“凤卿,这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不准拿下来,等我,等我……”
最后两个字慢慢成了呢喃,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他转身决然地离开,不忍回头,快步走出。
又给了船夫一张银票,让他安然将凤卿送到后面紧跟着的那一条最大的船上,宁王言辞暗晦,只是叮嘱了要小心地移动她。
而他自己,悄悄跳入了冰冷的湖中,刺骨的寒冷一下子上身,他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能束手就擒,他还要来接回她,现在暂时的放手,真的是走投无路,迫不得已。
他不忍眼睁睁地看着她生命流逝,他拼命告诉自己,这只是暂时的,暂时的……
湖面上火箭四起,他知道她平安抵达了,本来瑾王会顾忌,一直没有出狠手,是因为担忧船上有凤卿的存在,不敢轻举妄动。
此刻,风水轮流转,没了凤卿的存在,瑾王听了船夫的描述,定然猜到了自己遁水而逃。
身上的伤口浸了寒冷,似乎开裂了,这几天养的伤似乎都白养了。
湖面上,火箭四起,他屏息,良久才贪婪地浮上水面吸一口气,免得窒息而亡。
身体的寒冷,却远远比不上心头的那抹担忧,希望她身体早日康复,还有他最希翼的则是,她不能爱上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