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自己无形中气势输给了她?
莫雪雁觉得是刚才凤卿的话语中触及心中的软勒,让自己有刹那恍然的心虚而已,神色一凛,她会,难道自己就不会吗?
母后是自己人,一直没有出声,就是默许自己这么做。
“王妃不要得意得太早,知道瑾王为何没有回到暖阁吗?”
状似询问,却不等凤卿出言,皇后又接着道,声音带着一抹冷意,“他昨夜就寝的是临湘宫。”
临湘宫?
那不是潇潇的宫殿?
凤卿眼神锐利似箭,满室静淌流转的空气都似要被她割破斩碎一般,唇微微一抿,“皇后想说的是昨晚瑾王未归,宿于临湘宫,跟潇潇一起。是否如此?”
凤卿反问道,吐字清晰,喉间却挥之不去苦涩□□。
他明明一而再再而三,说不喜潇潇,为何又跟潇潇在一起?
莫雪雁那神色,不像是欺骗人。
镇定,莫卿在,自己不能流露过分在意的情绪,况且,现在仅是一个皇后,自己就被打倒,不是让那个女人看笑话吗?
“怎么,王妃,这是不信吗?”皇后顿了顿,从袖口掏出一条月白色罗帕,上头还有凝固的血迹,这条罗帕,早在萧然的逃亡时,拿来给他用过,之后,他就说不还给自己了,自己那时只是付诸一笑。
那时,他拿去明明是分外珍惜的,此刻,却是如此的讽刺,凤卿不知心中是什么滋味。
毕竟是自己的丈夫,她明明该相信他的,却硬生生地信了莫雪雁的话。
或许是莫雪雁使计,让瑾王跟潼歆春风一度,瑾王就算是被设计的,那潼歆可是他的师妹,他就算事后不认账,女人的贞节,天下那个女人不在意,何况人家少女跟他青梅竹马,而她的父母又是为救瑾王而丧命。
他若娶潼歆,那么自己看不起他,若他不娶,自己更看不起他,或许,她可以选择不信。
没有亲眼目睹,她或许该给他一个辩白的机会。
“王妃,显然还是不信。”
莫雪雁站了起来,眼中多了一抹深意,“本宫带王妃前去,母后就不必多走远路,回来之后,让母后跟王妃好好谈谈。”
“王妃也太不知好歹了,今日母后着了凉,喉咙不舒服,还是跟本宫前来见王妃,王妃却不领情,太伤母后的心了。”
莫雪雁敛眉浅笑,垂首整了整大袖,隐下了唇角边的一丝不屑,再抬首时仍旧是雍容优雅。
凤卿默默跟在莫雪雁身后,高公公也跟了上来,小声在凤卿耳边道,“王妃,眼见也不一定为真。”话中深藏玄机,凤卿却听不出来,以为高公公也是看到了那场景,来劝自己给瑾王一个机会。
心中一黯,敛起眉头,双眸再次睁开,益发灵动无垢起来,若真是他犯了错,就不该仁慈。
临湘宫雅致,全都是摇曳的墨竹,冬日,竹子在寒风中傲然独立,比暖阁的梅花少了几分桀骜,多了几分君子的优雅。
远看如一副山水画,山清水秀,犹如到了隐居的竹园;近看,竹子更加细致,淡淡的馨香令人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