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银狼发觉拿刀的手有些颤抖,即使是拿枪也未有过的情况,眼盯着不受控的手,难道这代表着不忍?对这个人尽可夫的女子,自己竟然产生了有史以来第一次的不忍?
“该死!”恨恨的咒骂,一向冷静的面容上多出懊恼的神色,他坚定意志。
指尖拨开黑密的绒毛摸索那层薄膜,眯起眼,控制好力道,举起尖端便要将其戳破,此刻床上熟睡的人却轻轻嘤咛了一声调了个身,刀口一偏,划向了他自己的手指,猩红的液体慢慢渗开来。看着缓缓流出的艳丽,无由地他感觉到了一阵心悸,指尖微颤,沾染了属于她的液体,呼吸莫名变得急促,挥开不该有的旖旎念头,他起身,再次进入浴室。
心绪莫名地烦躁。
赤身躺在她的一旁,他的手放在冰冷的面具之上,冷却自己的心绪:生活好像也已经无聊很久了,很久没有遇到能让他上心的东西了,似乎可以陪她玩玩,女人,无论是谁都摆脱不了一个东西……
醒时,蓝乐感觉头痛欲裂,挣扎着起身,却又酸痛莫名,勉力睁开酸涩的眼,泪就不自主地哗哗流淌,抬手却发现被什么东西压着,噘嘴:“麻了麻了——”
“呃?”
什么声音,蓝乐伸了另一只手揉眼睛,眯眼,聚焦视线:朦朦胧胧是个银色的物体,什么东西?
“呃?”男人的声音?
瞠目结舌,她震惊地坐起指着床旁的男人,一半被她带起的被褥之下是他赤着的身子,绝对诱惑,脸颊绯红,抖着手指着他:“你——”搜索记忆,昨晚,昨晚和小醉去了纸醉金迷,然后……
吞咽口水,她小心翼翼地将他放置自己腰际的手拉离,抽出被压制的手,揭开被褥,看见床单上星星点点的血迹,脸瞬间白了,呼吸都不自觉急促几分:“没事,没事,就当给狗咬了,反正,反正我又没什么记忆,就——就当目的已经达到好了。”
畏畏缩缩地下床,身子却似散架般,一瘸一拐艰辛走到壁橱前,拉开找了件没那么夸张的衣服抱着跑到浴室,苦着脸拿毛巾一点点为自己擦拭染有血迹的身子,恶毒地诅咒:“那个禽兽,哼,哼,喝水呛死,走路摔死,出去被车撞死……”
银狼看着浴室紧闭的门,过人的耳力可以听见她的碎碎念和诅咒,脸上表情不明,眼神却阴鸷凶狠:“很好,继续骂,你现在骂得越爽我会让你越可怜,你尽管享受现在的自由吧。”
穿上衣服,她搜索着浴室,却在通水口找到了笔迹模糊无法辨析的一张所谓支票,耷拉下了脸:“不是这么对我吧。”
蹑手蹑脚地开门,掏着他的西装口袋,拿出皮夹,一叠的红色,蓝乐随手抽出一张,哭丧着脸:“算了,自己理亏,借点钱坐车,我的噩梦啊,赔了夫人又折兵!”
收势干净自己,蓝乐转身看那男人似乎还睡得死死的,咬牙切齿,敢怒却不敢言,懊恼地揉揉脑袋,拖着酸痛的身子,一瘸一拐地走向门口。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