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中心是一片平地,平地上分两行排列着好些小木屋,牧风数了数,共有十七座。幽峰从袖口里掏出一羽野鸡毛,用那野鸡毛在牧风的脑门上虚画了一个太极图。
牧风道:“师父,这野鸡毛想必也是宝物。”
幽峰道:“它就是进入太极的唯一钥匙,已传了十数代,它上面融入了灰青祖师的一缕精魂。”
仙云调整方向,降落在一座小木屋前。
牧风道:“这些小木屋破败不堪,看样子都有不小的年纪了。”
幽峰道:“是啊,这些小木屋就是五斗米教历代掌门的灵堂,也是他们修真的场所。老道我以后就葬在这里。你刚入门不久,我先带你去拜谒前辈的仙灵。”
一扇又一扇的木门被推开,每个屋里都散发着浓重的霉气,陈设均十分简单,一张方桌,桌上供着灵牌。令牧风意外的是,每个灵牌的前面竟还摆放着一个骷髅头。
幽峰道:“这些骷髅头便是各个灵堂主人的头颅,道家崇尚自然,尸身回归山水,但因为死者是掌门,所以就留下头颅供后人瞻仰。”
推开最角落的木屋小门后,牧风发现那屋里有一点特别,方桌上只有骷髅头,并无灵牌,而屋子正中却多了一块二尺见方的青石。
牧风道:“师父,唯独这屋里少了灵牌,很不合适,还是要尽快补上。”
幽峰道:“补不上了。这屋的主人身份不明,灵牌上不知写什么。”
牧风疑惑道:“那这位前辈的灵堂为何又和历代掌门并列在一起?”
幽峰道:“有些事我也不是很明白,我听你师祖讲过,三百多年前,五斗米教作为道家的正源曾兴盛一时,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件极为离奇的事,就突然间衰落了。我一再问那离奇的事到底是什么事?我师父犹豫很久才说,有可能是一场惨烈的斗法。那时候,小花观众道士一心在深山修真,与外界从无交往,所以事情发生之后一直无人知晓。直到四十年后,有位在外云游一生的名叫灰青的小花观道士回到南山,他推开尘封的殿门后才惊觉五斗米教已然灰飞烟灭。那殿中结满蛛网,案台上有山鼠爬过,景象说不出的凄清。大殿里的蒲团摆成正方形,上面坐着观中所有道士,只是那些道士已全部成了骷髅,骷髅们仍笔直地坐着,头颅微微仰起,望着殿外的天空。”
牧风道:“假如经过了惨烈的斗法,现场应该会留下蛛丝马迹。”
幽峰道:“灰青祖师爷随后就用了一整天查看现场,可惜事发太久,痕迹都被岁月抹掉了。不过,他最终还是在匾额上找到了一个可疑印记,那印记太浅,也看不出是个什么图案。灰青掩埋了道士们的遗骸,但留下了掌门的头颅。后来他又开始收徒开山,小花观的历史从此转向。”
牧风道:“眼前这位前辈连灵牌也没有,难道灰青对事发前的小花观历史一无所知吗?”
幽峰道:“当时,他师父因一件小事和掌门赌气,外出云游,他师父很喜欢自己的徒弟,便带在了身边,那一年灰青仅有八岁,对观中之事确实一无所知。”
幽峰在小木屋里徘徊良久,然后走到那无名骷髅头前跪下。他恭敬道:“师祖,昨日我细细擦拭了您的头颅,在我转身离去时,我隐约听到您在背后喊了我的名字,并说了’以童男体液润石’七字,我今日便带了刚入门弟子牧风前来润石。想必您在天有灵,要传至上功法予晚辈。”
已长了黑斑的骷髅头在方桌上轻轻跳了一下。
幽峰大喜,对牧风道:“你如实告诉为师,在入观前是否行过男女之事?”
牧风道:“绝对没有。”
幽峰点头道:“那你在青石上撒些尿液。”
牧风撒了尿液。滴滴童男尿液落下,那青石上便浮出一层青光,随后有字迹闪现,果然是一篇功法经文。
经文标题是:死亡修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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