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的影像久久地印在水潭里。
本界道:“妖狐,正源的入口已确定就在眼前,现在不知要如何才能进入?”
妖狐从脚边拾起一块石子,扔向石门的影像,道:“真人请看。”
那石子掉进水里,滑过石门,落在兽道上。
本界道:“这么说,我们也要象石子一样破水而入,才可以到达正源的入口?”
妖狐道:“不错。”
本界在潭边徘徊片刻,纵身一跃,水花高高溅起,人就没入水中。本素和妖狐紧张地看水面,只见本界沉下去,穿过石门,飘飘忽忽地站在兽道上。本界无事,这让潭边两人大喜,先后跃入潭内。
偌大的樟树林里只剩下了牧风。牧风走到潭边。水里石门还在,本界三人正走在兽道上,身影渐小,等过了一个小山包,他们就完全消失了。牧风也对着石门跳了过去,一入水中,眼前便一片漆黑,衣裳并没有湿。黑暗很快过去,前方竟有了阳光和山冈,然后牧风就看到了石门。虽然在水潭里面,但牧风感觉象是在天上飞。身子象鸟一样飞过石门后,牧风也站在了兽道上。
道家正源所在的这片山野与南山之北的其它山峰并没有什么不同,如果一定要说出不同,那就是牧风脚下的山更加荒凉,树不多,草也枯黄。牧风心道,这片山野应该就在清隐禅院附近,只不过无量天尊用幻术隐藏了起来,既然要加以隐藏,那正源里面必有秘密。
本界等人已经走远了,兽道上只有牧风一人。走不多久,路便分成了两支,岔路口树着两道木牌,左边的木牌上写着“金光大道”四个大字,右边的木牌上写着“无为歧路”四个大字。无疑,左边那条路便是“金光大道”,所谓的大道其实也是窄窄的兽道,不过这兽道的前方确实有淡淡的金光显现。右边的路自然就是“无为歧路”,那路很普遍,只是比“金光大道”荒凉些。
山中幻路众多,牧风已见识过了它的厉害,这次他不敢掉以轻心,在木牌前站了好久。牧风心道,上回的彩虹路看似光彩绚烂,实则凶险异常,看来幻术是反着的,这回我不能上当。想了又想,牧风便上了“无为歧路”。
越往前走,歧路两旁树木越少,毫无生气。到了路的尽头,牧风惊讶地发现,面前的山谷居然是漆黑一片。那些还在屹立的巨大古树早就死了,没有树皮,黑碳一般,象被火烧过。地上也是寸草不生,整个一块焦土。山谷中,唯一不黑的是一座茅草屋,那屋子和水潭里出现的影像一模一样。牧风心道,这次我选择的道路没错,面前的山谷应该就是道家的正源所在。
牧风来到茅草屋跟前,虽然没有一丝微风,但挂在屋门前的灵幡还是飘摆了一下。
牧风躬身道:“五斗米教新入门子弟秦牧风前来拜谒祖师仙灵。”
灵幡于是不动了。
推开门,屋子里空空如也,地面正中用石子镶嵌了一个简陋的太极,太极图上放着一身粗布道袍。虽然不知放了几百年,但那道袍依然干净整洁,上面仿佛浮着一层仙气。牧风盯着道袍暗想,这屋子里啥也没有,不象藏有秘密,莫非,道袍里有玄机?他一层层打开道袍,还是没有发现什么。
牧风从茅草屋后门出来,屋的后面有一条长长的石板路,这路显然是人工做成的,并非兽道。过了三个小山包,牧风到了一片死树林。林中之树也是全黑,排成两行,中间空地上有块不高的石台,石台上坐着一高一矮两具黑黢黢的骷髅,骷髅们也在水潭里出现过。
骷髅似乎有种奇怪的力量,牧风不由自主走过去,跪在石台下。因为他知道,眼前的骷髅里必有一位是道家开山祖师无量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