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对于她的情绪,筠未一向都很敏感,他感觉到了她的笑容不是纯粹的在笑,哪怕她掩饰得再好。
筠曦摇摇头,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熟悉的气味飘进她的鼻翼,令她安心,他的肩膀还是那么结实温暖,哪怕他手脚冰凉,他的怀里永远都是暖暖的,这是她从小到大的避风港。
“去外面走走?”筠曦仰着头问他,她想留给吉米和清默一点空间,也给自己创造一点空间。
“不吃水果了?”他挪瑜着她,知道她在使坏。
“诶哟算了吧今天姐姐暂时不吃了。。。”她很大人大量的。
他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拎着她就往外面走去。
湖边,水很清澈,满眼都是绿色的,令人心旷神怡,筠曦和筠未静静并排坐着,两个身影异常协调,望着湖水漾起一道道涟漪,微风轻轻吹着,很舒服的午后,没有阳光来打扰,天灰灰的,是筠曦喜欢的天气。
“我们家也有湖水,”筠曦望着眼前的湖,忽然开口说道。
筠未听见她的话,从衣服里拉出挂在脖子上的项链,筠曦望着项链上挂着的熟悉的坠子,诧异地望着他,最后她笑了,他总是那么聪明,能够找到所有她留下来的东西。
“筠曦,第一次看到这个坠子的时候,我哭了。”他像是小时候在讲故事给她听一样,仿佛自己不是这个故事的主人公。筠曦望着他,忍不住眼眶一阵发红。
“你知道吗?我很久都没有哭过了,就那一天,我流了很多眼泪,也更加坚定了我找你的决心。”说着,筠未又从贴身的口袋拿出钱包,然后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张小纸条,虽然有少许皱褶,但它被保存得很好,上面被铅笔描出四个字:等我回来。而那句:安好,勿念,就是陪衬,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拿到这张纸条的那天,我也哭了,因为我就晚了那么一点点,我错过了你,后来我看到你写着等我回来,我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筠曦眼眶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他伸出手一如既往地帮她擦干,又说道:“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哭,不是为了让你知道我没有你有多痛苦,因为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如果当初我不听外公的话装死,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你还会是以前的那个你,至少不用经历这些痛苦。筠曦,我说这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用说我也知道,我不准!”他的语气低沉,迟缓,却又坚定。如湖水一样的双瞳里面的温柔几乎将筠曦溺毙,美色当前,就是神仙也抵不住的诱惑,所以筠曦点头。
“从现在起,不要哭,要哭也只能在我面前哭,我可不想别的男人借着安慰你的借口吃你豆腐!”他的语气微微泛酸,半真半假,把筠曦逗笑了,筠曦又哭又笑的样子也十分好笑,所以筠未也笑了。
“哥,你不在的期间,我确实被人吃豆腐了,而且,而且,我的初吻也没了。”筠曦想了想,还是决定坦白,说不定会从宽,当然,她也顺便岔开话题,她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
“我知道,你在家里的那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但是有一点你说错了,你的初吻可不是给了他。”筠未挑挑眉,专注地望着筠曦一字一句地说着,凉薄的嘴唇却依旧那么诱人,筠曦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当听到他说她的初吻不是给了暮恒,又奇怪地望着他。
“什么意思?”她傻愣愣的问。
“不告诉你。”他笑笑,笑容很淡,眼神却还是直视着她,眼里的火热令筠曦觉得心慌,赶忙低下头,鸵鸟地觉得不问了。
“不想知道了?”他的声音在她耳边蛊惑地响起,他呼出来的气拂过她的耳朵,痒痒的,他靠得很近,筠曦的鼻翼间充斥着他身上的香味,淡淡的,曾经令她心安的味道,现在却让她的心跳失了频率。
“我坦白你也生气。”筠曦小声的嘀咕,虽然美色当前,但是她的理智很快被他的异常给拉了回来,筠曦感觉到,现在的他,很!生!气!他是谁?他是兰筠未,他的笑容,除了筠曦,没一个人能消受得了,而筠曦,也不是随时都啃得下的!这个笑容比起蒙娜丽莎还要诡异!虽然是诱人没错,但是筠曦就是觉得很危险,所以小声地嘀咕。
“被你发现了。”他还在笑,低低的带有磁性的声音一阵一阵撩拨着她的心,令她觉得喉咙一阵干渴,虽然他的笑声听起来是那么不怀好意。
“是不是我以后都该明白什么叫善意的谎言?”她不怕死地继续挑战某人的怒火,这是她从小到大最喜欢做的事情,因为他气死也不会对她怎么样,而她能从中得到他对自己的注意,他的反应会让她感受到他对自己的特别,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虽然她知道,可她就是可恶地不断挑战他的怒火。
“你试试?”他表面平静,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内心的怒火已经在不断地蔓延,虽然早就知道,虽然她说出来他应该觉得高兴,因为她对自己坦白就说明她对那个人没有别的感情,可是,他就是生气,她是他的,不管她在哪里,不管在任何时候,她都应该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他的爱是偏执的,偏执到疯狂的,甚至,他死了,她都应该追随自己而去,而她死了,他也不会活着,因为在他眼里,他们两个是一棵相互缠绕的双生树,他们的根是在一起的,其中一棵死了,也意味着另外一棵都不会活下去,他可以等她回来,却不能接受她跟他不能生活在同一片星空下。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要我怎么办?”某人胆子确实很肥,还是在不怕死地刺激他,心里也在暗暗得意,你又不能拿我怎么样?这种病态的心理确实不可取,因为常在河边走,鞋子始终有湿了的一天。